聊什麼？
它們又不認識她，有什麼好聊的？
侯明和王永勝看着姜暖，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來。
總覺得這個女人比歐陽宸還要恐怖。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王永勝聲音裏滿是忌憚，“你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姜暖眯着眼睛看它，四周的溫度彷彿瞬間凝固，一股子威壓如泰山壓頂般由上而下壓向它們。
臥槽！
什麼情況？
王永勝和侯明被壓得彎下腰去，束縛住它們的東西越來越緊，更要命的是，被捆住的地方就好像被強酸腐蝕般，那酸爽的感覺，簡直想死。
侯明尖叫着求饒：“大師您饒了我吧！我保證馬上就走，再也不找宸哥報仇了！”
姜暖翻了個白眼，誰要它的保證了？
“我說！我說！”王永勝疼得齜牙咧嘴，最終還是妥協地喊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姜暖打了個響指，那股腐蝕感頓時消失，可劇烈的疼痛卻還在。
兩隻鬼低頭看去，這纔看清楚，束縛住它們的，竟是一些像樹根一樣的鬚鬚。
這到底是什麼？
對面那女人，真的是人嗎？
確定不是妖怪？
它們不知道，秦月、楊璐和歐陽宸卻十分清楚。
那是，榕樹妖的鬚根！
楊璐和歐陽宸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看向姜暖。
“暖姐你……”
“你真的把樹妖吃了？”
姜暖動了動手指，鬚根悉悉索索地鬆開束縛，收回到她的手指間，什麼喫，別說得那麼噁心好不好？她又不是異食癖者！
“不是喫，”她沒好氣地解釋道，“而是吸收融合，邪祟的煞氣進入我的體內會轉化成我的力量，它的特殊技能當然也會複製粘貼過來。”
楊璐瞪大眼睛，忽的變得興奮起來，“那我的技能你也會咯？”
姜暖像看傻子般看着它，“你就一隻普通厲鬼，有什麼特殊技能？”
楊璐：“……”
你禮貌嗎？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那邊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感覺灼痛感減輕下去的王永勝和侯明：“……”
還要不要問話了？
這是赤裸裸地無視啊！
束縛已經消失，王永勝眼珠子轉了轉，猛地跳起就要往車外飄去。
“它要跑了！”歐陽宸驚喝一聲，下意識就要去攔。
“砰！”
車廂裏突然一聲聲響。
只見王永勝一頭撞在左側車門上，跌了回去。
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王永勝就悶哼了一聲。
姜暖面無表情地擡腳踩在了它的心口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它，“想跑？”
王永勝瞬間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沒、沒有……我、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
姜暖冷笑一聲，擡起腳對着王永勝的臉就是一頓猛踩。
“啊——”
“姑奶奶我錯了！”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四隻鬼看着這一幕，皆有種想要擡手捂住眼睛的衝動。
簡直不是人啊！
侯明不免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大概是踩累了，姜暖收回腳坐好，雙手環胸臉色淡淡，好像剛剛踩鬼臉的不是她一樣。
王永勝就是活人的時候也沒被人這麼虐過，鼻青臉腫地爬起來縮到角落去，儘可能離姜暖遠一點。
死女人，下手這麼狠！
好想掐死她哦！
可是打不過腫麼辦？
“說吧，是誰指使你們迷暈歐陽宸的？”姜暖掃視一眼兩隻鬼，緩緩問道。
歐陽宸聞言皺眉，“這還用問？肯定是李怡啊！”
他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向來與人爲善，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把他弄暈不就是爲了讓她那鬼丈夫霸佔他的身體，除了李怡，他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人要做這種事。
卻聽侯明詫異道：“怡姐？不不不，宸哥你弄錯了，不是怡姐。”
姜暖也說道：“李怡的目的是奪舍，你昏迷後靈魂出竅只是個意外……而且，奪舍跟製造幻覺之間並沒有必要的聯繫，這兩人還想埋了你，這對李怡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弄成現在這般局面，歐陽宸成了殺人犯，李怡大概也很頭疼。
歐陽宸一愣，轉向侯明怒吼道：“到底是誰要害我？你給我說清楚了！”
侯明瑟縮一下，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我、我只、只知道她是個女人……聽聲音大概四十多歲……”
四十多歲的女人？
姜暖眯了眯眼睛，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冷聲繼續問道：“她都讓你做些什麼？”
“她讓我用致幻藥迷暈宸哥，然後扮鬼去嚇唬他……就是這麼多了，她給了我十萬塊，還說事情做完後會再給我五十萬……我也沒想過會害了宸哥……真的！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的！”
雖然它不是很明白什麼是奪舍，但看到歐陽宸的鬼魂在這裏，如果之前殺他的不是歐陽宸，那很明顯歐陽宸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他了。
爲了六十萬害了一條人命，連自己都搭了進去，侯明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歐陽宸完全想不明白，他喃喃道：“到底是誰要對我做這種事？”
花六十萬，就只是爲了嚇唬嚇唬他？
姜暖眸子裏散發着幽幽的冷光，緩緩吐出兩個字：“鄭芸。”
歐陽宸怔了怔，“誰？”
“鄭芸，”姜暖看向歐陽宸，輕嘆一聲，眼神裏帶着幾分歉意，“她大概是想要利用你把我引出去，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歐陽宸：“……”
這算什麼？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歐陽宸沒想到自己遭遇這一切的開端竟會是因爲這個，理智告訴他這跟姜暖無關，但情感上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他一聲不吭從車裏飄了出去。
姜暖默默看着，隨即朝秦月看過去，“你去看着點他，別讓他做傻事。”
秦月點點頭，跟着飄出去。
“至於你們，”姜暖看向侯明和王永勝，小臉上覆蓋了一層冰霜，“人死如燈滅，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
二鬼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