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媛媛點了點頭，沒說話。
顏九都要被氣笑了，看向甘媛媛。
“你怎麼看？”
甘媛媛微微頷首。
“既然您能被金融時刊的主編看上，一定是有實力的，像論文這種無形資產，所屬權絕對是神聖不容侵犯的，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絕對不會傻到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將自己往火坑裏推。”
顏九點了點頭，眼中盡是對甘媛媛的欣賞。
雖說現在她很不爽，但是甘媛媛確實合她心意。
她這個人有自己的底線，絕對不會隨風倒，看事情也比較通透，進退有度。
“甘媛媛，我回學校，目的就是查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丫頭……還我一個清白。”
聽顏九這麼說，甘媛媛便明白了。
“需要我做什麼，您直接吩咐我就是了。”
顏九倒是沒急着迴應，先上下打量了甘媛媛一下。
平平無奇四個字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藍色的格子襯衫都已經泛了白。
甘媛媛被顏九瞧的不是很自在。
“怎……怎麼了？”
顏九起身，直接將甘媛媛拉走。
“雖說我們現在不用去公司，但一個是公司總裁，一個是總裁助理，這也太寒酸了吧？”
甘媛媛的目光落在顏九的手上，心頭竟然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片刻，二人就在帝都第一商場中站定。
甘媛媛看着面前的奢華輝煌，不禁嚥了一口唾沫。
好大，好亮。
她還從未來過如此高檔的商場！
說實話，顏九也沒來過，家裏的那些衣服都是顏夢穿剩下的，唯獨幾件屬於她的休閒服，還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頭。
但是，幾百年前，她的衣服都是手工定製！
這二人穿着土裏土氣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更是讓路人暗自鄙夷。
甘媛媛的餘光瞥見一款吊帶連衣裙的標價。
9999元！
甘媛媛打了一個寒顫。
“顏總，這裏太貴了，我們還是……”
不等甘媛媛的話說完，顏九就將她推進了一家名牌包包店。
“歡迎光……”當櫃姐擡頭看到這兩人的衣着打扮時，到嘴邊的話嚥下。
“只能看不能摸。”
說罷，扭着身姿去了前臺，不再接待顏九二人。
甘媛媛的頭更低了，自卑感快要將她吞噬殆盡。
顏九指了指保險櫃中的一隻斜挎包。
“我看這個挺適合你的。”
甘媛媛悄悄瞥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
“顏總，太……太貴了。”
可是顏九卻直接招呼了櫃姐：“幫我拿一下這隻，我要試試。”
正在唏噓顏九窮酸的櫃姐聽此，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我說了，只能看不能摸。”
甘媛媛輕輕拽着顏九衣角的樣子更顯卑微。
顏九的神色也冷了下來，輕輕拍了拍甘媛媛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走上前，素手輕擡。
“這隻，這隻，還有這只不要。”
櫃姐笑得前仰後合，覺得顏九簡直就是在這裏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呢！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了，自從你們進來，都拉低了我們店的檔次。”櫃姐開口，言語之中盡是嘲諷。
“除了我剛纔說的，其它都給我包起來。”
櫃姐的笑容僵在臉上，眸底閃過一抹慌張。
這可是大單啊！她的業績不知道要漲多少！
“小姐，我剛纔就是跟您開一個玩笑，您長得美若天仙，我們品牌自是最適合您了，感謝您選擇我。”櫃姐迫不及待地拍馬屁。
可是顏九的目光跳過面前的人，落在最後面的櫃姐身上。
“你來幫我導購。”
站在前面的櫃姐臉都黑了，但是隻好一個勁兒地賠笑臉。
甘媛媛見此一幕，笑出了聲。
對待這些人最好的手段，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經過顏九這麼一鬧，整座商場都收到了一個大款來衝動消費的消息。
顏九每走幾步，都會被人拉進店鋪，好一番阿諛奉承後，買了一大堆東西離開了。
甘媛媛跟在顏九身後，時而幫顏九拿包，時而給顏九買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商場外天色暗下，顏九和甘媛媛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商場。
喫穿用品，顏九都買了一大堆，送甘媛媛回學校的時候，讓甘媛媛拎走滿滿兩大袋子。
甘媛媛推辭不過顏九，只好應下。
回宿舍的路上，甘媛媛垂眸看着這些奢侈品，長呼了一口氣。
“謝謝。”
面試時覺得這個老闆不靠譜，知道顏九就是老闆的時候，甘媛媛不是沒想過退縮。
但是通過這一天的接觸，甘媛媛覺得顏九並不是旁人嘴裏說的那般不堪。
並不是拿了她的東西纔會有所改觀，僅僅是看她這個人。
……
顏九回家之後，新買的東西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她癱軟在牀上，看着手機中的餘額，心都在滴血。
衝動消費！
衝動消費啊！
就在這時，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顏九拿起一看，是司南宸的電話。
“喂？”
“咳，顏九，你什麼時候來給我治腿？”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司南宸身邊似乎有人。
“治腿？過兩天吧！我這幾天有事兒！”
音落，顏九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
對面又是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
“司南宸，你被綁架了？”
司南宸：“……”
“明天吧，明天來檢查一下我的腿。”
“你在教我做事？”顏九聲音沉了下來。
對面沒有聲音了，不過安靜了一瞬，又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顏九覺得司南宸十有八九是被綁架了。
“有病。”
音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神經病。”顏九暗罵。
與此同時，司家碧水汀中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指着司南宸。
“笨蛋，你就是個笨蛋！”
司南宸：“……”
“爺爺，這腿疾這麼多年都不見起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你着急也沒什麼用！”
司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離去。
他是着急他的腿嗎？是着急孫媳婦兒！
這個榆木疙瘩，什麼時候才能主動出擊？
真是急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