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了？”
顏九在她對面落座。
“顏夢，這世人的善惡因果皆有報，你那般利用李維娜母女，又能給她們什麼？”
聽着顏九的話，顏夢的笑容凝固下來。
“姐姐，你什麼意思？”
顏九長腿交疊，不緊不慢地從包中取出兩枚銅錢。
“拿着這個。”
有上次的教訓，顏夢果真不敢再隨便接顏九遞過來的東西了。
“姐姐，這是什麼？”
“這只是兩枚普通的銅錢，怎麼，你很怕我在上面動手腳？”顏九輕笑。
顏夢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顏九面前落下風，伸手接過那兩枚銅錢。
幾乎是在碰到銅錢的瞬間，顏夢的手心火燎般疼痛，兩個手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隱約還能聞到空氣中的燒焦味。
顏夢想甩開，可是無濟於事，那兩枚銅錢就像是抹了膠水一般牢牢貼在她的手心上。
“顏九，你對我做了什麼？”顏夢怒吼。
顏九卻是雲淡風輕地開口：“顏夢，我問你，爲什麼要處處針對陷害顏九？”
此時的顏夢只在意自己的手爲什麼會這麼痛，根本沒有聽出顏九的用詞。
本不想說，可是大腦卻不受控制。
“在顏九那個賤人沒有被爺爺領回來之前，我纔是這個家唯一的大小姐，可是她來了，爺爺獨獨寵愛她一個孫女，對我變得冷漠，憑什麼，我也是他的孫女！”
“從小到大，顏九的成績比我好，爺爺誇她聰明懂事，但是那又如何，她還不是得任我欺辱？”
“爺爺誇她，我就罵她，爺爺獎勵她，我就懲罰她，我就是看不慣她那份楚楚可憐的樣子！”顏夢嘶吼着，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聽着這番話，顏九神色沒什麼起伏。
“別人對你如何，是你自己爭取來的，你怪不得任何人，顏夢，你太偏執了。”
“我偏執？哈哈哈！顏九你根本不懂！屬於我的驕傲，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搶走！”顏夢眼底盡是癲狂。
顏九不想再和顏夢耗下去，輕輕擡了擡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
“去祠堂跪着吧，跟顏九道歉。”
顏九的聲音落下，顏夢鬼使神差地起身，機械木怔地走向祠堂。
她跪在顏家列祖列宗面前，雙手端着兩枚銅錢，姿態詭異。
嘴裏來來回回的就重複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顏九回了自己的房間，正要拉窗簾，餘光瞥見隔壁別墅陽臺上一抹黑影閃過。
出於對危險的謹慎，顏九早就注意到了隔壁對她的打量，如果不是那目光沒有惡意，顏九早就殺過去問個清楚了。
上牀之後，將電腦放在腿上，開始審閱公司初期的一些合同。
這麼一忙，就是大半夜。
翌日，顏九又起了個大早，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得樓下哭哭啼啼。
“夢夢，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顏九那個殺千刀的欺負你了？”柳蘭哭喊着。
顏九神色無常地出現在她們面前，顏夢有些害怕地向後縮了縮。
柳蘭見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顏九，你到底怎麼欺負我們家夢夢了？”
而顏正峯則是在一旁一言不發，神情凝重。
顏九順手拿了桌上的橘子，輕飄飄地看了他們一眼。
音落，哼着歌離去。
聽到門響，顏正峯嘆了一口氣。
“柳蘭，彆着急，陽大師不是說今天有時間嘛，只要他來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想要對付顏九這個瘋子，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在陽大師身上了。
顏九並沒有直接去司家，反而是先去了附近最大的花鳥魚蟲店。
……
司南宸左等右等，還是不見顏九來，他腿上的草藥已經幹了，皺巴得難受。
終於，聽到院中下人熟悉的問候聲。
司南宸急急忙忙坐好，一本正經。
顏九一進來就瞧見司南宸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只覺得搞笑。
也許是昨天二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今天屋內的氣氛十分微妙。
“來了？”
“嗯，把腿伸出來。”
“昨天……是我誤會了你……”司南宸開口。
顏九開箱子的手微頓，沒有迴應。
司南宸有些尷尬。
難道真的生氣了？
“顏九，我……”
司南宸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見戴好手套的顏九從她帶來的水桶中取出了一隻癩蛤蟆，他就那麼和那隻癩蛤蟆大眼瞪小眼。
司南宸很快就後悔跟顏九道歉了，顏九這個女人，每天都能帶給他新的挑戰！
“你……你又要做什麼？”
顏九卻輕飄飄地開口：“看不出來嗎？我在治病。”
司南宸快要崩潰了，強忍着怒氣開口：“顏九，你確定這隻活的癩蛤蟆能夠治病？”
“不能。”顏九也開口，隨後她又從桶中捏出一隻，“一隻當然不能，所以我買了好幾只，記得報銷。”
司南宸覺得自己上輩子應該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所以這輩子纔會遇到顏九這個女瘋子！
“呱——”
“呱——”
司南宸用被子捂住了自己耳朵，不願再聽。
顏九見司南宸今天沒有做過多掙扎，還算是比較滿意。
“癩蛤蟆的功效可多了，清熱殺蟲，消疳化毒，平驚散癖，行溼除黃。”
顏九這就算是解釋了，不過司南宸沒聽見。
當顏九將癩蛤蟆放到司南宸的腿上時，司南宸雙手緊緊地攥着牀單，身體緊繃。
若不是知道反抗無效，他一定會將顏九扔出去。
但是想想老爺子那副對顏九萬般喜愛的嘴臉，司南宸還是決定退讓。
大概八隻癩蛤蟆，呱呱呱的在牀上活蹦亂跳，滿牀單都是黏膩。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子外的聲音漸漸消失。
司南宸掀開被子一角，便見顏九正在用鐵筷子將已經死了的癩蛤蟆扔進水桶中。
“死了？”司南宸微訝。
顏九點了點頭。
“以毒攻毒，它們活不了。”
司南宸到嘴邊的話嚥下，指了指自己的雙腿。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
顏九將最後一隻癩蛤蟆扔進水桶中，沒搭理司南宸，轉身進了浴室。
等她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端着一盆血紅的水。
司南宸現在看到顏九就緊張，不自覺攥緊雙拳。
“你又要幹什麼？”
顏九將水盆重重放在地上，水花濺起。
“你既然什麼都不懂，麻煩你不要說話行不行，你真的很煩！”
司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