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南宸開口,顏九蹲下,挽起袖子,將盆中紅色的液體淋在司南宸的雙腿之上。
“這是最後一項步驟,但是要持續半個月,從明天開始,我每天早晨來給你換藥。”
顏九白皙如玉的小手一下下掃過他的肌膚,那一瞬間,司南宸連呼吸都忘了。
還從未有異性,跟他如此親近過。
顏九倒是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爲在醫生面前,只有患者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顏九面上的鎮定和司南宸的慌亂形成強烈的對比。
司南宸望着顏九認真的側顏,細眉長睫,高挺瑤鼻,微抿薄脣。
顏九太強勢,以至於司南宸自動忽略了她的美貌。
這等相貌,在整個古國都是上乘!
不知不覺,司南宸吞了一下口水。
顏九的動作格外溫柔,擾得司南宸那是心煩意亂。
最終,司南宸俯身,抓住了顏九的手腕。
“顏小姐,我自己來吧。”他望向顏九的目光滿是熾熱。
顏九連頭都沒有擡。
“不行,這個藥不是洗洗就行,還得隨着我的按摩。”
聽此,司南宸不再多言。
陳雲正準備向司南宸彙報事情,左腳剛踏進,就被眼前的一幕鎮住。
司南宸的神色微沉。
出去!
陳雲立馬會意,雙手呈投降狀舉起,躡手躡腳地離開。
“司南宸,你覺得花三千萬治腿貴嗎?”顏九突然開口。
“不貴。”
顏九揚起下巴看向他,嘴角輕勾:“還算是個明事理的,確實不貴,因爲你的這雙腿,整個古國除了我之外無人能治!”
“我知道。”司南宸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溫柔。
“好了,搞定!”
顏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副輕鬆之態。
“這就結束了?”司南宸眸色之中閃過一抹失望。
“上藥而已,你以爲要多長時間?”看着司南宸這個目光,顏九雙手環胸,“小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麼!”
司南宸心情不錯,脣角微揚。
“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顏九從下往上掃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開口:“小子,想讓姑奶奶我給你按摩?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你主治醫生的時候可以勉爲其難,但是現在,姑奶奶下班了!”
司南宸輕笑,搖頭失笑。
“隨你怎麼想,我讓陳雲送你回去。”
顏九擺了擺手。
“不用了,你待會兒可離不開人,陳雲還得照顧你,我自己回去就行。”
顏九拎着自己的書包離開,背影瀟灑。
起先司南宸還沒明白顏九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十分鐘後,腿部傳來急劇疼痛,像是在拿刀剮他的肉一般。
“陳雲!”
門外的陳雲聽見司南宸的痛喊聲,急忙闖進。
顏九走出司家大門,看着門口停着的一輛加長林肯,神色微沉。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裏面坐着的應該是司敬國和司良才兩兄弟。
司南宸的雙腿已經有了觸感,有顏九在,重新站起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們等不及了,一定要在司南宸徹底康復之前除掉顏九!
顏九上了出租車,神色無常。
路上,司機師傅一直在看反光鏡,很明顯,他也注意到了那輛跟在他們身後的車子。
“小姐,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顏九不想牽連無辜的人,招呼了司機師傅停下。
加長林肯停在對面,見顏九下車,不知從何處涌出兩名黑衣人,腳步匆匆地直逼顏九。
顏九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帶,唯有一條用來捆草藥的細繩子。
他們快,顏九的腳步更快,身形瞬間隱沒在一條巷子中。
那兩位魁梧大漢走進巷子後四處張望,直到一隻素手探上了他們的肩頭。
“你們是在找我嗎?”清麗的女聲響起。
見是顏九,魁梧大漢連猶豫都沒有,迅速出手。
顏九向後退去,眼底隱隱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自從重生,她還沒有動過手,今天正好讓她試試丫頭的這具身體!
這二人一看就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身手不俗。
但是在顏九面前,終是跳樑小醜罷了!
男人出拳,顏九以柔克剛,雙手如游龍般纏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掰,“咯嘣”一聲。
另一個男人見形勢不對,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
木棍揮舞,眼看要砸到顏九面前,只見顏九不緊不慢,腳踩一旁雜物箱,一個完美的後空翻直踹男人下巴,逼得男人連連後退。
男人喫痛,舉起木棍與顏九對峙。
顏九也絕對不允許自己落下風,從兜中摸出那條小細繩。
一張紙尚且能成爲殺人利器,更不用說這條繩子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眸色凌厲。
“司敬國和司良纔給你們下了什麼命令?殺我還是綁我?”
先前被顏九折斷胳膊的男人怒吼:“賤人,當然是殺了你!”
聽着他的話,顏九點了點頭,再擡眼時,眸中盡是嗜血殺意。
若是綁她,顏九沒準會順從的讓他們綁了,然後藉機跟司敬國談個條件什麼的!
但如果是殺她,就沒有留餘地的必要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既然是殺我,那你們……活不了了。”
顏九擡起的眸色中滿是殺戮之意,兩個魁梧大漢竟然心生畏懼。
“你……你未免太狂妄了!”男人驚恐怒吼。
顏九沒有給他們再次動手的機會,行如鬼魅,手持一根細繩,直接劃開面前的木棍,沒有絲毫猶豫,直逼男人的喉嚨。
“唰!”
男人的鮮血涌出,迸濺到旁邊人的臉上。
看着同伴的身體重重倒下,獨存的男人眼中滿是驚恐。
“你……”
同樣,顏九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單手成拳,直接砸在了男人太陽穴,這一拳,重量十足。
男人搖搖欲墜,雙膝發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顏九沒再看他們,拍了拍手,背好自己的小書包,揚長離去。
一直等候顏九死訊的司敬國開始不安。
“怎麼這麼久?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正在看電視的司良才卻不以爲意。
“他們倆是我們最得力的手下,抓一個黃毛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能出什麼事,大哥,你就是太緊張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這次,就連司良才都察覺出異樣。
“我下去找找。”司良纔開口。
一個小時後,司良才神情萬分凝重地上了車。
“怎麼樣?”司敬國急忙問道。
司良才一拳砸在中控臺。
“媽的,都死了!”
“什麼?”司敬國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