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已經有不少早餐小攤車在叫賣。
在熱鬧的新一天裏,有一個男人安靜地坐在街上的長椅。
江旭把老人手機裏的電話卡拆了出來,然後掰成兩片,隨時扔進一旁的草叢。
這種電話,除了通話就沒別的什麼功能。
完成連串動作,確保證據都銷燬後,他纔敢坐在大街上開始發呆。
她竟然參軍了!?
特種部隊……
他們爲了練就一身出色本領,通常會經歷一系列五花八門的變態訓練,這種訓練達到甚至超過了人類極限。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想到這裏,男人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痛!
鈴鈴!
刺耳的鈴聲打斷他的思念。
江旭掏出另一部手機,眉頭皺起,似乎不太願意接聽這通電話。
他按下通話鍵後,語氣一下子冷卻。
“喂?”
他只說了一聲就默默聽着對方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再次開口。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江旭走進一家賣舊手機的小店,重新買了張電話卡後,插進老式手機裏。
他走出門口後,撥打連串號碼。
“今晚大頭的交易,馬克要那批貨。”
“行。”
沒等對方開聲,男人已經直接說出情況。
電話的另一頭也沒有回話,乾脆掛掛斷它。
耳邊傳來嘟嘟聲,江旭纔再次拆出電話卡,弄成兩片後,隨即扔進垃圾筒。
然後返回小店,他把老式手機還給老闆。
沒待老闆掏出押金,江旭便甩了甩手,徑自走出店門。
他仰望蔚藍的天空,幾片薄紗似的白雲輕輕飄浮。
陽光普照的日子,他的心情卻略微沉重幾分。
獵人。
近幾年新起的掃毒特別部隊。
她是準確跟馬克扛上嗎?
傻瓜!
太陽緩緩升起,帶來炙熱的陽光。
悶熱的早晨裏,白一晨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個圈,汗水早已溼透全身。
這是她的習慣,一有想不通的地方就跑步,彷彿只要跑完就能想明白了。
程元浩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見她的步伐逐慚停下來後,實時大步上前遞上一瓶水。
“要聊兩句嗎?”
獵鷹程元浩的話令她正要擰開瓶蓋的手一頓。
她扭開水瓶後,仰頭灌了一大口,隨後再道:“我好像看見他了。”
“誰?”
白一晨莫名其妙彈出一個人,程元浩一時間沒明白。
直到她摸上脖子上掛有一枚戒指的頸鍊時,他才恍然大悟。
但——
“他不是死了嗎?”
“他還活着。”
骨節分明的手指持續磨蹭胸前掛着的戒指,她的語氣十分堅定。
4年前,白一晨加入軍隊時,程元浩就是她的隊長。
當時的他覺得這麼一個嬌嬌女來參軍絕對是開玩笑,不出幾天肯定就受不了,但沒想到她不但完成所有艱苦訓練,還取得優秀成績。
在一次又一次的選拔後,大部分的男兵都淘汰了,但她還堅持在隊裏。
因此,白一晨的事情,程元浩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沒料到一趟任務來到南城,事情竟然變得複雜起來。
空曠的操場只有一高一矮的兩人站在一起,完美的身高配搭特別顯眼。
就在他們溝通時,隔壁的高樓正有一道視線關注他們。
片刻,他輕嘆一聲。
“看什麼?”
“沒事。”
霍天祺收回自己的視線,坐回自己的位置。
霍天明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但亦沒有深問,他還有任務在身。
“楊峯明招了,他說鄭子誠在邊境。”
楊峯明,昨晚被捕的鄭子誠替身。
聽見鄭子誠不在南城,霍天祺覺得有點奇怪。
“邊境?他去做什麼?”
“不知道,聽說是要找一個人。”
“找人?”
“嗯,他說鄭子誠特別興奮,還誇下海口只要有這個人就能拿下馬克的市場。”
霍天明的轉述令霍天祺緊鎖了眉頭,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
這幾年來,馬克和鄭子誠幾乎是瓜分國內九成的毒品市場。雖然一直都相安無事,不過最近他們卻蠢蠢欲動,似乎有吞併對方的企圖。
現在卻有一個人可以打破這平衡。
到底什麼人這麼厲害?
鈴鈴!
霍天祺的手機響起。
他舉手示意,暫停了和霍天明的對話。
清冷的嗓音溜出喉嚨,一如以往地平靜。
“請問是霍天祺先生嗎?”
“是的。”
霍天祺冷冷回了一聲。
靜了幾秒後,他頓時失去冷靜地大吼。
“什麼!?”
寶馬一路飛奔,從軍區到市內醫院再快也得花上四十分鐘。
車子一到達醫院,還沒停穩,心急如焚的霍天祺已經迫不及待奔向病房,絲毫沒有等後面兩人的想法。
其實在路上時,霍天祺已經接到電話通知,江楓順利誕下一個可愛的女娃娃。
雖然比預產期早了幾天,但幸好母子都十分健康。
不過,擔心母女倆的他顯然見不到她們是不會放心的,早已一支箭似的消失。
當霍天明和白一晨趕到病房時,霍天祺已經是攬着虛弱的江楓,一起在逗小寶寶。
一家三口的畫面十分溫馨。
在這特別幸福的時刻,白一晨卻在病房外顯得有點侷促。
看穿她心裏想法的霍天明率先開口喚人。
“嫂子。”
江楓一擡頭,整個人就愣住了。
白一晨抿了抿脣,緩步上前,停在她眼前。
多年沒見的女孩站在自己眼前,江楓不忍得鼻子一酸,輕咬下脣,強忍淚意。
見狀,霍天祺趕緊用力摟住她肩膀,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安慰。
白一晨深一深呼吸,拉起嘴角。
“這就是小寶寶嗎?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