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速度已經飆到了二百邁,車內搖搖晃晃的就是不散架,夏格感慨,裝備部還真有點東西。

    他不慌的原因是出事了也有自信能活下來,芬格爾大概也能,但他可能冰海事件後腦子搭錯弦了,就像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

    “師弟,救命啊,都說知道太多祕密的人沒有好結局,校長要滅我口啊。”芬格爾抱着夏格的手臂鬼哭狼嚎。

    “代價太大,不值得。”夏格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路面,時刻準備着跳車。

    戰爭實踐課只有少數學生能報名,基本上是各個年紀A級中的佼佼者,參與之後只要混到結束就能獲得一個學期的學分,夏格正好不用學那些不在計劃中的課,把上課時間都用在鍊金術上。

    戰爭實踐課後就是萬衆期待的“自由一日”,有點像考試完了的假期。

    玄奧複雜的花紋爬上左臂,車窗下的車壁慢慢薄了一點,黑色的顆粒順着延伸出去的花紋匯聚成一把鐵質的黝黑小刀。

    夏格拿着它指着芬格爾說:“莫挨老子。”

    芬格爾訕笑着舉起雙手,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師弟,你這鍊金術初入門徑了啊。”

    “略懂。”

    芬格爾一噎,轉頭去前面騷擾愷撒了。

    車上一共有十幾個人,楚子航不在,行動一共分兩組,沒有組長之類的職位,雙方都默認由會長擔任領袖。

    自從和楚子航喫過晚飯後,他加入獅心會就相當於公之於衆了,換句話說,他打入了敵對社團內部,還是光明正大的那種。

    自己上車是隨便選的,芬格爾也參加這次活動,並且和自己一輛車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很可能是和弗洛斯特的交易觸碰到了學院高層的神經。

    不過夏格並不擔心,因爲金錢階級具有軟弱妥協性。

    他重新瀏覽了系統後臺。

    [序列8——篡位者]

    [被俘的王者(未完成)]

    [失落的讚歌(未完成)]

    [欺世者之心(未完成)]

    [盜名者之吻(未完成)]

    夏格揉了揉眉頭,當初的幾條序列中,這一條是最適合自己的,篡位者的強度取決於王者是誰,要是普通人,那也就只能篡奪一份普通人的力量,要是龍王的話,那就大有可爲。

    至於王者會怎麼樣。

    被逆臣俘虜就註定了死亡。

    懷俄明州是美國人口最少的州,只有不到一百萬人在這裏安家,人口密度小的可憐,州名在印第安語中的意思是“山谷之間”。

    但這並不意味着貧窮,優越的水利、豐富的礦藏、機械化的農畜牧,讓這個州的經濟較爲發達。

    兩輛大巴車先後抵達了首府夏延。

    “師弟,我們在這裏集合是不是有點不好。”芬格爾捏着下巴難得認真的說。

    他們此時正在本地最豪華的假日酒店匯合,貴公子愷撒慷慨的補足了公款和耗費之間的差額,對於加圖索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的花費,芬格爾毫不懷疑,如果酒店能讓任務更順利,可能它的產權馬上就要換人了。

    “我也不太清楚啊。”夏格同樣不知道執行任務爲什麼要選這麼顯眼的地方,可能學生會會長有自己的考量?

    他對這個任務不怎麼上心,既然無論如何都有學分拿,那混就好了。

    就算沒有弗洛斯特的交易也是如此。

    “我的意思是熬夜可能禿頭啊,上了年紀之後才發現熱水泡枸杞是真的有用。”芬格爾感嘆道。

    夏格疑惑的看着他,“爲什麼要熬夜?”

    某人天天十一點睡,四點起牀,早上還要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下午揮刀鍛鍊身體,晚上喝一杯熱牛奶,不做手藝活,連弗拉梅爾都誇他是一個神經病。

    芬格爾含笑不語,夏格一看見他臉上的猥瑣就已經秒懂了。

    這等穢物不該存在於世界上。

    楚子航帶着獅心會的成員來了,遠遠看見夏格的時候朝他點了點頭,兩人大概已經從形同陌路變成泛泛之交了。

    衆人一起來到了酒店頂層的會議室。

    “本次任務的目標是追剿瀕臨墮落的混血種。”

    投影儀前的女孩有着暗紅色的長髮,整個人看上去威風凜凜。

    “這座城市目前爲止已經出現了四名死者,無一例外死前遭到了類似野獸的撕咬,並且肢體被生生拆散,根據學院檢驗部門的分析,這件事大概率是由野生混血種製造的。”

    說完,屏幕上開始閃過一組照片,這是當地警方拍攝的資料。

    “夏延地區人口只有不到十萬,兩名執行部專員的第一次摸排搜查卻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可見這次的任務是具有挑戰性的。

    另外在開始之前,要確定處理方式,是羣策羣力,還是分頭行動,由大家自行決斷。”

    紅髮的巫女做完簡短的講述後,坐回了愷撒身邊,她不僅是愷撒的女朋友,也是學生會的組織部部長。

    大家都進入了討論環節,夏格看着這一幕莫名有種回到了高中的感覺。

    其實處理模式早就是可以預料的,學生會和獅心會本就是競爭關係,兩邊誰都不會放過壓對面一頭的機會,哪怕是楚子航,也得爲社團考慮。

    “抱歉,諸位,這次任務我想一個人參加。”

    夏格說完,起身行了個學院禮儀課上學到的告辭禮,然後徑直離開。

    會議室內落針可聞,芬格爾尷尬的坐在原地抓耳撓腮,因爲所有人都認爲他倆是一夥的,就連他自己都差點忘了有監視的任務在身。

    夏格一邊走着一邊拿手機翻閱諾瑪發佈的簡訊,說起來他這種行爲算的上某種看上去幼稚的特立獨行,但和這麼多人一起長時間行動他實在是有點難受,或者說他習慣了一個人。

    學院的“夔門計劃”快要展開了,康斯坦丁的繭他勢在必得,而且僅僅是雙生子之一難以抗衡奧丁。

    諾瑪太過智能,它存儲了祕黨很多絕密信息。

    這既是優勢,也是一種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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