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快餐店,夏格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懷俄明州的夏天不算熱,甚至有些涼快。

    幾名死者的照片上面部有不同程度的青紫,頸部沒有勒痕,再結合檢驗報告上紫紅色的斑塊和體冷時間,夏格猜測他們的真實死亡原因應該是窒息。

    只需要靜脈注射三百毫升空氣。

    所以說罪犯存在清晰的理智,那之後的殘暴行爲不僅說明對方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力量,還說明對方大概率不是什麼小白,即便是野生混血種,也對世界的另一面有些瞭解。

    就連殺胚都不會在敵人死後進行無意義的破壞,罪犯毫無疑問想要僞裝混血種失控的場面,使搜查轉向另一個方向。

    考慮到夏延只有七萬餘人口,死者均爲富人且沒有大量財物失竊,接下來應該着重調查旅居人員,也就是非本地原生戶口,再結合地理位置犯罪側寫就差不過有結果了。

    這件事如果與混血種無關應該移交美國式的鄉鎮派出所……夏格咀嚼着漢堡,無聊地想。

    通過照片他只能猜出這些,不過陳墨瞳所說的執行部沒有收穫是不具有可信度了。

    因爲夏格不認爲自己是如何聰明的天才,罪犯很可能已經處於專員的監視中。

    歸根結底廝殺才是重頭戲,就像獵犬在尋找獵物之餘還要有一錘定音的兇猛。

    戰爭實踐課本質上是卡塞爾學院準備的一場……遊戲。

    “無塵之地嗎,但學分是真香。”夏格咬了一大口雞排。

    ……

    一棟白色磚牆圍成的別墅裏,鵝卵石路的盡頭,原本緊閉的紅木大門敞開,愷撒和學生會的成員來到了一處案發地點。

    “殺人案件大多數是有預謀的行動,兇手與被害人之間多數存在較爲明顯的因果關係,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乾淨的有些不正常,這應該和兇手的言靈有關,不排除無塵之地的可能,甚至是冥照也情有可原。”愷撒目光沉重的盯着被血浸潤成黑紅色的地板,如果兇手的言靈是冥照,那事情就麻煩了,能夠扭曲光線達成類似隱身的效果,對方還在不在夏延都不一定。

    “那我們先調查一下四名被害人之間的人際關係,諾瑪這次給出的信息很明顯不算詳盡。”陳墨瞳建議道。

    “當然,不然還要我們做什麼呢,對了,實踐結束後要不要去黃石公園,那裏有犛牛和天然溫泉。”

    “我不想去野外拉練。”

    “馬爾奇房車,被譽爲移動的酒店,車頂有一個陽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馬上叫人空運過來。”愷撒陽光的笑容炫彩奪目。

    “我不喜歡你的房車。”陳墨瞳一隻手插着腰瞥了他一眼,“而且實踐課之後,我還要跟着古德里安教授去各地招生。”

    新生入學的時間很長,夏格來的又最早,直到現在招生纔過去一半。

    “爲什麼,這次實踐不是給了一個學期的學分嗎。”愷撒對諾諾的拒絕不出意外,他好奇的是對方爲什麼要到處去跑,她可稱不上勤快。

    “因爲那次我想開車去芝加哥還沒出發就被校工部抓到,某人無故在校內開槍,整個學期的學分幾乎被扣光了。”陳墨瞳淡淡的回答

    愷撒舉起雙手後退了一步,這的確是他的鍋,而且自己身爲學生會會長是有加分的,這方面事他還真沒想到。

    “行了,希望你這次能勝過獅心會。”陳墨瞳興致缺缺的說,剛纔她的側寫遭到了嚴重的阻礙,兇手的信息少的可憐,只能通過被害人的反應來模糊的推測,不過由此得知對方言靈大概率是無塵之地。

    正當愷撒一行人要離開案發地點的時候,楚子航帶着蘇茜走進了別墅的庭院,他冷酷的表情看起來像極了尋仇的。

    “我知道你不是來打架的,有事就說吧。”愷撒話音落下,身後學生會的幾名成員身體放了緊繃的身體,這句話更多的是朝自己人說的。

    “沒有。”楚子航簡短的說道。

    “那就麻煩了啊。”愷撒難得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惺惺相惜,愷撒很輕鬆地就理解的對方的意思,幾個受害人之間沒有人際上的重合點。

    “都很有錢的樣子,沒有生意上的合作嗎。”愷撒追問了一句。

    “土地和礦產。”楚子航回答

    愷撒有些惱火,聽對方說話還要過遍腦子,自己還得像下屬一樣揣摩上意,果然一落到實際他們就合不來。

    這地方地廣人稀,礦儲豐富,幾個成功人士都屬於供應商,同時由於地理原因運輸不便,沒那麼多市場讓他們聯合起來,換句話說,不打起來就算不錯了,點頭之交沒什麼更深的交往。

    “摸排。”楚子航話音剛落,陳墨瞳眼疾手快地拉住愷撒,另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他腰間的沙漠之鷹。

    蘇茜偷偷掐了一下楚子航的後腰,茬架他們兩個人不一定打的過對面啊,人家“小弟”都在呢。

    愷撒深呼吸一口氣,他剛纔差點破防,此時教養重新佔領了高地,憤怒對於一個領袖來說是大忌,“那就合作。”

    蘇茜趕緊朝陳墨瞳遞過去一個眼神,身爲舍友,這點默契她們還是有的,果然,楚子航轉身就走,其實他是想去召集獅心會成員。

    不過這次愷撒保持了平靜,一個錯誤他不允許自己犯兩次,“呵,自由一日較量一下怎麼樣,我覺得學生會能在學院裏承擔更大的職責。”

    “嗯。”楚子航頭也沒回,身爲獅心會會長,這件事他無從拒絕,享受權利就要承擔義務。

    “那我拭目以待。”愷撒不認爲自己會輸,對任何事他都保持着猶如皇帝般的自信,就像他生來擁有一切。

    “你生氣的樣子可真少見。”陳墨瞳真心感慨的說,她眼裏的愷撒永遠有一種放鬆的從容,不僅是身份帶來的優渥,還是克服很多困難後贏得的信心,哪怕前方的挑戰再嚴峻,他都無所畏懼,因爲他總是勝利者,勝利到一切都理所應當。

    “上一個這麼教我做事的是我叔叔。”愷撒難得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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