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入帝國軍校。”

    裴舟這話一出,再次震驚了廳內所有的蟲,那個在一旁捧着裝有幻獸晶體金屬盒的雌蟲更是嚇得差點把手上的盒子給掉了,好在及時撈住。

    諾爾曼很有眼力見,揮了揮爪子示意那雌蟲出去。

    薩瑞作爲曾經的軍雌,瞥了眼裴沅後想說點什麼,可是礙於家主在,他只能等家主先發話。

    裴切爾看着裴舟,頗有審視他是否在開玩笑的意味:“裴舟,你說你想進帝國軍校?”

    其實也不怪得他們這麼震驚。

    要知道蟲族社會雌蟲的數量佔了九成又多,稀少嬌弱的雄蟲是被保護優待的對象,大多數的雄蟲都在家族中被雌蟲們服侍着,即便少數有背景有野心且精神力等級高點雄蟲,也只是擔任着像裴沅這樣管理的崗位。

    帝國軍校幾乎就是爲了培養軍雌而存在的。即便的確有雄蟲試過入軍校,但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被服侍,混個名堂混個軍銜好提升家族威望。

    系統:我記得原遊戲劇情裏就有一個小家族來混名堂的雄蟲進了軍校,沒幾個月就被遊戲主角裘洛氣得跑了好幾次。

    “是。”裴舟答得認真,眼神堅毅地望着自己的雄父,在心裏跟系統說:對。裘洛進入了軍校,設定裏劇情的初期整個軍校加上裘洛一共三位雄蟲,其中一位是來混日子的,還有一位在劇情裏一直就沒出現過,也沒有名字,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忘記了這茬。

    系統:我懂了,宿主你是神不知不鬼不覺地藉機佔位。

    裴舟在心裏一笑:這樣不是最能降低風險麼。

    裴沅見裴舟答“是”,趕緊開口:“裴舟,你是雄蟲!想去軍校不合適吧。”

    “確實,裴舟只有e級的精神力,幾乎接近沒有,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辦。裴舟或許是成熟了想爲家族做點什麼,雄主。”薩瑞向裴切爾建議道:“不如讓裴舟在設施裏拿個小管理層的職位,協助裴沅。”

    “雄父,雌父。”裴舟看了眼裴沅:“二哥管理設施管理地還不錯,暫時還不需要我的協助。”

    裴沅眼角一抽,想回懟卻回不了。

    裴舟道:“我想加入軍校一來確實是爲了我們家族,二來也是我個蟲的鍛鍊。”他搬出了第三個絕對可以說服的理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裘洛他進了軍校,不是麼?”

    裴舟沒有繼續明說下去,但這一點顯然很受用。裴切爾摩挲着自己爪上的家族傳承的銀玉戒,有了定論:“鍛鍊一下也挺好,裴舟,你以前總呆房間裏,現在是比以前成熟了,這點幹勁倒是像你早逝的雌父。”他說的是三雄子真正的雌父。

    裴舟眸子一沉。他是穿越者,對於雌父的親情肯定不會太深,但好歹有三雄子過去的一些記憶,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見家主已有定論,薩瑞道:“不過入軍校那個是要經過一系列測試的,雄主,要不我跟軍校上將那邊說一聲,給裴舟開路,安排個名額進去?”

    神色晦暗的裴舟再擡眸時,已經是讓蟲無法挪目的自信:“感謝雌父的好意。”說着感謝,眼神中卻沒有謝意,因爲他知道薩瑞這樣說不過是出於自己的目的考慮。

    他禮貌道:“但我不打算混日子,這幾日軍校報道,但距離正式訓練和篩除測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在這段時間裏接受和其他雌蟲一樣的訓練,自己通過他們的篩除測試。”

    裴切爾叫了聲“諾爾曼”,“有什麼蟲選嗎?或是你親自照顧好裴舟。”

    “雄父,我心目中有蟲選了。”裴舟道。

    裴切爾:“誰?”

    “左岺。”裴舟道。

    裴沅想要反駁,卻被裴舟堵了話,“荒星上我親眼見左岺赤手空拳擊斃了幻獸,在格鬥技巧上我需要左岺,實戰中他也契合我的需求。同樣,既然左岺是我的蟲,方便我親自教育他。”

    裴切爾望向一直不吭聲的諾爾曼:“諾爾曼,以你的經驗你覺得呢?”

    諾爾曼低下頭:“裴切爾閣下,屬下不得不承認,左岺雖然功能缺陷卻也的確有過蟲之處,調/教得好可以爲諾萊斯家所用,我認爲合適。並且也建議再多挑選兩名雌蟲與裴舟閣下一同訓練,防止意外發生。”

    裴切爾起身:“那就這樣定吧。吩咐廚房,準備晚宴。”

    晚宴過後,裴舟與裴沅一同離開主棟。

    裴沅讓早就已經在外面等待的卡恩德爲自己點菸,然後再卡恩德的爪上抖了抖菸蒂,對裴舟道:“哦,對了,提醒你一下,記得給那個026注射藥劑,否則恐怕你控制不了。”

    裴沅大概還不知道,早在左岺第一次注射就被裴舟給換成了營養劑。

    裴舟一笑:“不需要二哥插足操心。”

    裴沅鼻子冷哼一聲,轉身走了,見卡恩德還停在原地,他冷冷扭頭:“卡恩德,最近的事你沒處理好,等着去領罰吧。”

    第二日一早,裴舟的光腦便收到了諾爾曼發來的消息,最終的陪訓名單確定爲左岺、諾爾曼,還有一位名叫蘭尼的雌蟲。鑑於左岺沒有光腦,諾爾曼說將會去通知左岺。

    裴舟看着浮空的文字,想了想,起身披上披肩,決定去一趟設施。

    裴舟到達設施時,左岺似乎正在接受體能檢測,而諾爾曼則比他要稍早一些到達。

    隔着單向玻璃,看醫蟲正在設備上做着力量記錄,而諾爾曼與左岺的談話也從話筒中傳出。

    玻璃那邊的諾爾曼一臉屬於少尉的威嚴,“026,感謝裴舟閣下吧,你現在成了設施裏大部分雌蟲羨慕的對象了。”

    左岺沒說話,大約是對諾爾曼沒好感,很是冷漠。

    諾爾曼的話繼續傳出:“以後你不僅可以在設施和訓練場內正常活動,還得到了不得了的權利,你可以猜猜看是什麼。”

    左岺皺眉,一本正經地思考狀,終於他緩緩出聲:“第一個…喫飯?”

    “……”諾爾曼默了。

    本想進去的裴舟按着爪紋鎖的爪子一頓,他也默了。

    嘎吱——裴舟打開門。

    亮得晃眼的密閉空間內,左岺的雙腿正掛在足有35米之高的單槓上,正倒掛着做仰臥起坐,他的四肢連着數據線,各項數據正傳輸到玻璃那邊的設備上。

    繃緊的腰腹與細密的薄汗,在白光下亮瀅瀅的。左岺正在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節奏回答諾爾曼的話,一下一下的弓起身軀,就連觸角也跟着溼潤的髮絲一起垂下,又在弓起時像被吸蜜的花蕊般向上緊繃。

    裴舟悄然上前,左岺正好倒下來,如此近的距離,左岺難以再起身,眸子與眸子正好相對。

    左岺的脣色有些運動後的紅潤,似乎只要爪子擡一擡,又或是腳跟墊一下,就可以碰到。

    諾爾曼在旁邊看着兩蟲,拳頭抵嘴脣,咳了聲:“裴舟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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