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畢竟要是被帝星的雄蟲保護協會知道,准以爲雄子被虐待了。宿主,你還好吧?這才第二天,你已經跑了十幾公里了,還做了幾十個引體向上,外加俯臥撐。
系統的聲音在裴舟耳邊嗡嗡響,熱汗打溼了身上的訓練衣,渾身都覺得粘膩。
裴舟喘息着,爪背擦了把落到下巴的汗,回:還好。
雖然確實是有些累,但要想在軍校站穩,完成目標,以他從前的訓練量是不夠的。左岺做了循序漸進的訓練計劃,今天的體能訓練就比昨天多了一公里。
裴舟倚着牆休息,一邊取上手腕上的負重金屬環,一邊看正在跑場上負重跑的雌蟲。
等他們跑完這一圈,就算是結束今天的日常體能訓練,而晚上左岺還特意安排了室內的訓練。
裴舟的目光不由得落到遠處的左岺身上。
九個負重金屬環,比他的數量多了兩倍。儘管左岺的額頭滲了很多汗,但很明顯,他的呼吸並沒有紊亂,而是隨着跑的節奏一呼一吸,絲毫沒有累意。
而後面叫蘭尼的雌蟲則被拋得越來越遠。
看着左岺那悠然自得的模樣,裴舟不由得勾了勾脣。他希望左岺能一直這樣悠然自得地,他喜歡他這樣。
金屬環的弧光在日光下揮映蕩轉,襯得左岺的每一呼,每一吸,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奪目。
而等到一臉不行但又不得不強裝自己可以的蘭尼跑完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他們回到諾萊斯的設施基地喫完晚餐,在諾爾曼的帶領下前往別棟。
裴舟穿過來後還是第一次來別棟,倒是在遊戲中左岺的會議裏見過。別棟有幾十層高,佔地面積巨大,同樣是訓練場的一部分,有許多室內設置項目。
穿過兩條光廊,又搭乘電梯到達五層的盡頭,諾爾曼這才道:“裴舟閣下,到了。”他瞥了眼左岺,“左岺,這是你昨晚提出要加訓的項目,我是連夜讓工程師調整調試的,增快了一倍,增加了密度,以後我不在你可以跟着裴舟閣下過來。”
“增快了一倍,增加了密度?”蘭尼不理解,好奇問:“諾爾曼少尉,什麼意思?”
諾爾曼沒有回答,他將光腦抵在金屬門的感應器上,“滴”了聲,金屬門猛然打開,散出冰冷的霧氣。
一眼望去,只見裏面是個長方形房間,面積還挺大的。入口的兩旁放着兩棵鐵綠植,牆邊上有金屬凳,大約是觀摩休憩作用。
而房間裏隨意散落着方型的金屬樁,有的安置在地上,有的則在天花頂上,有的還橫在牆上,疏密得當,錯落有致,猶如金屬片做的荒林。
再往深處看去,房間的盡頭有個鋪着金絲紅布的圓臺子,那臺子上有個冰桶,裏面還插着幾瓶紅酒,顯得跟這裏有些維和。
裴舟粗略掃視一圈。
金屬樁上的每一面都有縫,應該是可以彈開。
裴舟:“這是訓練反應力的?”
諾爾曼頷首:“裴舟閣下,您猜得沒錯,這裏是訓練軍雌反應力的訓練室。裏面設置着機關和獎勵。”
“是。”諾爾曼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幾個高腳杯,看向左岺,“紅酒是左岺提出的改良設計,原本那臺子裏放的是諾萊斯家雄子的照片,用來鼓舞大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恭敬地對裴舟說:“當然,那些照片都是經過雄子同意的,因此之前的都沒有裴舟閣下的照片,請放心。”
裴舟穩住了面上一瞬間的怔愣,表示明白。
諾爾曼繼續解釋:“現在換成了紅酒瓶,裏面的紅酒瓶沒有蓋子,完好無損地取回一瓶紅酒回來,如果不滿兩杯則要繼續取,滿了兩杯後可以將一杯交給另一名蟲,就能換下一名蟲出發,並且可以指定調檔。”
裴舟指尖摩挲着玻璃杯的邊緣,看着左岺一笑:“這是個不錯的改良設計。”
左岺緩緩眨了下眼,視線落到了裴舟手中的杯子上,“裴舟閣下,今晚有信心能給自己倒一杯嗎?”他突然也一笑,眸子裏竟然含着狡黠。
裴舟心裏一樂,坐在觀摩椅上,依然是屬於雄蟲的掌控的淡笑:“左岺,再怎麼樣,我猜我應該至少能喝到你給我的一杯。”
左岺收回視線,眼睛開始瞟別處。裴舟剛纔那話的語氣,讓他霎時想起那句“這傷口要不你舔一下”。
“不如讓我先吧,閣下。”蘭尼是第一個自告奮勇的。
諾爾曼按了幾下控制面板,道:“1到7檔,先來個3檔吧,蘭尼,可以開始了。”
“諾爾曼少尉,我可以再高一檔。”蘭尼道:“尊敬的閣下,我,蘭尼肯,一定爲您帶回紅酒。”
瞟別處的左岺回神,瞥了蘭尼一眼。
說是開始了,不過裏面的金屬樁並沒有啓動的跡象,任然安安靜靜地杵着。
蘭尼吞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見諾爾曼沒說停止,他眉毛一擰,鼓起勇氣,蹬蹬後腳,瞄準自己的目標發力,就是現在——
嘭!!!
“嘎!”蘭尼剛一踏出去,便因爲躲閃不及被金屬樁彈出的棒錐打中了腳,他一個閃身,往後一躲,擡爪擋住了左邊衝來的攻擊——嘭!!又是一拳!
“嘎嚯!!!”蘭尼捂住了嘴,避免自己發出更遜的聲音。
嘭!!嘭!!
金屬樁裏的棒槌彷彿毫無章法地彈出,可憐的蘭尼被左打右踢,像個可憐地破布娃娃一樣被打來打去。
裴舟甚至覺得這雌蟲是專門上去捱打的,他怕對方揍得沒有意識,正想制止,旁邊的諾爾曼卻像是早料到了般,對於這情況見慣不慣,說:“閣下,是我們培訓新人不力,不過請放心,這威力打不死雌蟲。”
裴舟:……
系統:好恐怖誒宿主。
裴舟扭頭看了眼左岺,雖然知道左岺很強,但難免有些擔憂,卻見左岺眯着眼盯着蘭尼的動作,看得津津有味。
大約十秒後,諾爾曼閉上眼按下暫停鍵:“行了,蘭尼,你回來吧。”
蘭尼撲在地上,額頭上腫了一大塊包。
左岺默默起身,將蘭尼抗了回來扔在凳子一邊。蘭尼整隻蟲肉眼可見地想找地縫鑽進去,不知爲什麼裴舟總覺得左岺嘴脣像是揚了起來。
“既然蘭尼失敗了,那請允許我這個上級代他給閣下做個示範。”諾爾曼收拾攤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