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人言行舉止透露着陽剛之氣,不然真的雌雄難辨了,正是長右。
敲鑼廝見有人敢阻攔自己也是頗爲驚訝,他放下鐵錘扭頭,看見長右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他便拖着錘子迎了上去,一臉的輕蔑,
“你剛纔說什麼?”
長右的個子要比敲鑼廝高出一頭不止,他故意找了一圈才低頭看向他,引的衆人發笑,
“我說,讓你住手!”
言語裏透露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一旁跟班察覺出了氣氛不對,他上下打量了長右一番,此人雖沒有自己壯實,可也是虎背熊腰的挺拔身姿,再加上這囂張的語氣,可能真的不太好惹。
於是扒在自己老大耳邊小聲道,
“這人的身子骨一看就是練傢伙事兒的。”
敲鑼廝這才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放肆,
“這位兄弟,你和這一家人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那你來這裏湊什麼熱鬧?”
長右掃了他一眼,幽幽開口
“買藥!”
此話一出,敲鑼廝一時無語,心裏燥的沒了耐心,竟瞪起了眼睛
“那麼多藥鋪,哪裏不能買?沒看見老子忙着呢嗎?一邊去!當心連你也一塊兒收拾了。”
長右輕蔑的笑了一下,攤手道,
“那你何不先收拾了我?你不收拾我,我就要進去買藥,到時候你礙着我的事兒了,我可就要收拾你們了!”此話明明聽着刺耳挑釁,可長右卻說的風輕雲淡,這讓敲鑼廝徹底的惱火了起來
“呵呵,兄弟,你好大的口氣啊!你是想一個人把我等都收拾了嗎?”
邊說邊指向他身後的那幫弟兄,他的兄弟們也是相當默契了,各自往前一步,氣勢瞬間提升了一大截,氣氛也隨着緊張了起來。
長右搖頭淺笑,隨意的指了一下遠處那人,
“那不能,我可不能欺負病殘吧,你看看你那兄弟的手,都斷成什麼樣兒了。”
敲鑼廝原本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因爲那兩人的傷勢到底什麼樣兒他心裏是最清楚的,於是接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開口道,
“兄弟,不是我小瞧你,根本不需要他倆…………”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救命啊!”
敲鑼廝一句大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傳來了齙牙嘶聲裂肺的哭嚎,敲鑼廝驚嚇轉身。
只見齙牙正捧着胳膊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嚎叫,而他的左臂正以生理不可到達的曲度扭曲,彷彿被人大力撕扯着。
衆人驚嚇的往後退去,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後終於停了下來,其他同伴連忙圍了過來查看傷勢。
胳膊從肘腕處已經完全分離脫落,只有胳膊外圍的皮膚連接着,讓整條胳膊看上去完整而沒有一絲血跡。
其中一個廝開口道,
“完了,這回真的斷了。”
敲鑼廝眼裏即恐懼又憤怒,他怒衝衝的轉身瞪向長右
“是你!一定是你!”
“好漢,說話可要注意了,你那兄弟的胳膊腿本來不就是斷的嗎?緣何就賴上我了?”
羣衆
“對啊!”
“就是,不是說是穆家女兒打的嗎?”
“就是,就是!”
人羣的議論竟沒有偏向自己的,這讓敲鑼廝一時慌了。
小眼兒見齙牙的胳膊如此,慌忙抱起了自己的腿,這一抱不打緊,卻將自己的小腿生生掰的與地面垂直,而自己的腿也如齙牙的胳膊一般,從腿腕處斷的徹底,只連着皮膚。
於是也跟着立馬哭嚎了起來。
“啊……我的腿!我的腿!老大救我,救我啊~”
那邊兒還沒對峙出結果,那邊兒小眼兒又出了同樣的問題,這讓敲鑼廝徹底慌了。
身上冷汗簌簌落下,立刻撲了過去查驗,同樣是皮膚完好無損,卻唯獨腿骨分離。
敲鑼廝盛怒沒了章法,跑到長右面前咆哮,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做到的!你,你是妖人?你用的是妖術!”
長右冷下臉來,
“說什麼胡話呢,莫不是你也受了什麼傷,腦子壞了?”敲鑼廝從長右的話語裏,聽出了十足的威脅,他後退幾步跌坐到了地上,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這個人,真的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內心的恐懼愈發膨脹,沒了之前的囂張,忽的反應過來擺手道
“不!不!不!我腦子沒有問題,你不要害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害我!”
長右厲聲道,
“沒有人要害你,收拾你的東西滾蛋,別讓我再見到你!”
敲鑼廝連滾帶爬的起身,
“走!走!走!這就走,這就走,再也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說罷,攙扶着自己的兄弟,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衆人唏噓不已的散了,自然不明白粗眉他們爲何如此懼怕長右,因爲整個過程看來,長右只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可是站在堂內目睹整個過程的老爹,早已滿腹疑問,因爲他之前分明看出來,那兩人的胳膊腿有問題,如今眼前的結果卻把自己的猜測給推翻了,眼前人是誰?他來做什麼?
待人羣散盡,老爺子迎了上去拱手道
“多謝義士大義援手,在下感激不盡!請問義士尊姓,家住何方,我也好備上薄禮上門致謝!”
長右微微低頭
“在下……張三,致謝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所託,託付之人已有重謝!”
“託付之人?!能否告知?”
長右果斷道,
“不能!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言罷,視線跳過穆老爺子看了堂內的緣豆一眼,便轉身走了,獨留被噎住了的穆老爺發愣。
緣豆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剛纔那一眼對視,似乎奪走了她的心智一般,不知道遊離到了何處,但是,她內心也相當確定,這人他是不認識的,緣何今天就突然跳出來爲穆家解圍呢,旁邊的巖陀湊了過來
“你可以啊,妹妹,怎麼認識的?”
緣豆從呆愣用清醒了過來
“嗯?哦~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