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弟弟每天都在裝乖 >第54章 法律援助
    “洗好了就現在喫嘛,帶着很重的。”林宴毛茸茸的頭從霍遠臂下鑽出來,好脾氣地哄着自己男朋友。

    “一盒草莓能有多重?”

    “可是我不想帶去和我同事一起喫嘛,和你一起喫才比較甜。”林宴剛吹乾的頭髮原本就毛毛躁躁的,撒嬌似的在霍遠頸窩蹭了兩下,像只炸毛窩在主人懷裏的貓。

    被蹭的一動不敢動地霍遠僵直着身子,笑着打趣道:“這都跟誰學的?”

    “這還用學嗎?”

    林宴討好的捏着一塊草莓遞到霍遠嘴邊,準備等他張嘴就把草莓塞進去。

    喫人嘴短,拿人手軟。吃了他喂的草莓,就別想再往他的行李箱裏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知道小男友在打什麼算盤的霍遠並沒張嘴,起身發力把人壓在了沙發上,原本捏在少年手裏的草莓在地上滾了一小段距離後停下。

    “看來阿宴在撒嬌這方面天賦異稟,再蹭一個我看看。”

    “你確定?我覺得不了吧。”

    被壓着的林宴絲毫沒感到有任何的危機感,花間還擡腿在霍遠下身挑釁般的蹭了蹭。

    “都這樣了還讓我蹭?”林宴想推開霍遠坐起來,“快點起來我還要收拾行李,明早就得出發了。”

    但霍遠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他,垂着頭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幫你整理,不用這麼着急。”

    “我不想我的行李箱裏只有一堆零食。”林宴偏了偏頭,原本應該落在他嘴角的吻落在了耳朵上。

    直至此刻林宴終於意識到自己亂撒嬌又挑釁帶來的危機感,意識自己挖的坑好像越來越大,已經快把自己埋了。

    本着解鈴還須繫鈴人的處世觀念,林宴又費力擡起頭在霍遠耳旁蹭了蹭,“別來了哥哥,讓我收拾行李吧。”

    霍遠很少對他說不,尤其是在他有意無意撒嬌的時候,但那似乎只限於平常,這種情況下任他怎麼撒嬌示弱霍遠都不會放過他的。

    “不行,等會收拾。”

    果不其然,耳邊霍遠的拒絕印證了林宴心底的猜測。

    行吧行吧,來就來吧,反正自己要出去那麼多天見不到他男朋友,臨別前夕順着點霍遠也沒什麼。

    更何況自己體驗感也還算不錯,他男朋友只是過於粗暴了點,有時候還有點惡趣味……而已。

    正當林宴破罐破摔也不打算抵抗時,熟悉的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被推開的霍遠一臉怨氣,走到門前正準備拉開門時卻被衝上來的林宴握住了手腕。

    “等等等等,先別開門。”林宴把聊天界面舉到霍遠面前,壓低了聲音開口。

    那是他和林恕的聊天界面,最後的幾條信息是林恕那邊發過來的。

    【阿宴睡了嗎?】

    【哥哥經過你住的地方,給你帶了點喫的。】

    【醒着的話給哥哥開下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門外的人就是林恕無疑了。而且根本不可能出意外,林宴在收回手機又接到了林恕的電話。

    “你不想給你哥哥開門?”霍遠有些疑惑,這小孩平常不是對他哥哥說一不二的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有點不適合開門。”林宴握着手機,面上有些心虛,“看着好像有點慾求不滿,你先去洗個澡,我來開吧。”

    “……”

    連開門資格都沒有且據說看着就慾求不滿的霍遠進了浴室,但爲了偷聽外面的動靜他沒急着洗澡。

    他無意中扭頭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高大的身形猛然一怔。

    那小鬼沒說錯,看着好像是真有點。

    “草莓怎麼都掉在地上了。”細心的林恕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草莓,但語氣中沒有責怪,只是帶着對弟弟的寵溺。

    林宴蹲下身把攤開的行李箱暫時合上,看着那顆草莓兩頰處突然有些發燙。

    好在他正背對着他哥哥放行李箱,在林恕看不到的地方將熱氣散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含糊不清的答道:“我不小心的。”

    林恕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來的用意是想來關心弟弟接下來的工作的。

    “你們這次法律援助要去幾天啊?是在農村嗎?阿宴在那會不會住不慣啊?”

    “不會的,去四天,回來的時候就直接放假讓我們過除夕夜啦。”林宴看着他哥哥,十分乖巧的答道,就像是小時候跟父母說自己在學校發生了什麼趣事的小朋友。

    “那就好,除夕夜我會和霍煙姐姐在家等你的。”

    “嗯嗯。”

    “到時候哥哥來接你。”

    習慣性張口答應的林宴突然止了聲,他心裏一直默認着除夕夜會和霍遠一起過的,現在被他哥一說才突然意識到問題。

    除夕夜的話,霍遠應該是會回霍家和他爸媽一起的吧。

    想到這他突然有些悵然,連接下來跟林恕的聊天都有些悶悶不樂的。

    相處多年林恕自認爲足夠了解自己的弟弟,察覺到林宴似乎有些興致缺缺不在狀態後,便拍了拍少年的肩安撫道。

    “沒事的,就算今年多了霍遠姐姐一起跨年也不要害怕不適應,霍煙姐姐天天都嚷嚷着想來找你呢。”林恕想到自己老婆,連嘴角的笑意都更深了些,“只是怕打擾你工作纔沒來。”

    “我也很喜歡和霍煙姐姐一起。”

    只不過更喜歡和他弟弟一起,林宴面上乖巧答道,心裏卻在惋惜。

    “對了,小遠呢?還沒回來嗎?”林恕起身準備離開時纔想到慰問一下自己的小舅子。

    他走在前面,沒注意到身後的林宴在聽到這話後一閃而過的心虛神態。

    縱然心裏有點慌張,但林宴也僞裝得十分正常,擡起頭乖乖答道:“霍遠哥在洗澡呢,哥哥來的時候他剛好進去了。”

    “那真有點不巧了,下次再來看他。”

    等林恕走了好一陣子,霍遠都沒從浴室裏出來。

    收拾完行李的林宴站在浴室門口躊躇着,在這也看不到裏面的動靜啊,怎麼這麼久沒聲音?這人不會在裏面睡着了吧。

    糾結了好一陣子仍不見霍遠出來,他焦急地擰了擰門把手,卻驚奇的發現門居然被反鎖了。

    “……”

    他男朋友反鎖浴室門,這是想防誰?

    “喂,你還好嗎?鎖門幹什麼?”翻箱倒櫃找出了備用鑰匙的林宴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喊道。

    靜默,裏面除了靜默依然沒其他聲音。

    這下林宴真的慌了神,是他讓霍遠進去洗澡的,如果霍遠真的在浴室裏遭遇了什麼不測的話,他也脫不了干係。

    熟背法條的林宴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浴室的門,進去後還沒來得及出聲時,就被壓在了浴室的門上,剛剛打開的門又被“嘭”的一聲關上了。

    而他擔心遭遇不測的霍遠上身不着寸縷,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說道:“這裏應該沒人會來打擾了。”

    聚江原本定的是九點在律所門口集合,有人八點就到,有人九點才踩着點姍姍來遲。

    “不是我說你怎麼回事,上班的積極性越來越不高了。”早到一小時的張子錫彷彿嚴師附體,語速極快地數落着踩着點來遲的林宴。

    因爲我男朋友天天逮着我折騰,這個理由行嗎?

    起牀晚了的林宴依然覺得自己有些沒睡夠,沒精力跟自己同事插科打諢,忽略掉閉着眼想補覺。

    所有選擇律師行業的人心中都懷着一腔熱情,想在寸金寸土的城市闖出天地,或是想幫助有想需要的弱勢羣體。

    二十出頭的青年才脫離校園不久,上讀過中華五千年的興衰榮辱,下知曉能源危機世界局勢,之前小半輩子唸的都是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又怎會在這時只貪財。

    每個人心中都存在過一個英雄夢,在以前或現在,能在法律這條路走到現在的更甚。

    而法律援助是無償爲經濟困難或特殊案件尤其是農村提供法律服務,這與這羣朝氣蓬勃的青年心中幫助弱勢羣體的英雄夢最爲貼合。

    一路上大巴車內都沒完全安靜下來,閉着眼十幾分鍾林宴也沒睡着,索性坐直身體加入。

    到達目的地時,當地的法律援助律師已經等候多時了,站在大巴車旁掛着得體的笑容看着他們從車上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下車之後,朱律師才上前和他們一一握了手,最後停在了幾位看着資歷就較深的曾經他們的帶教律師面前。

    “你們好,我是當地的法律援助律師,我姓朱。”

    “像咱們這種小山村裏基本上都是民事糾紛,還有勞務方面的問題。”

    “我已經組織好村民在前面等待各位了,事不宜遲,那我們就先過去吧。”

    對於這次的法律援助活動,朱律師似乎要比他們這幫毛頭小子還激動的多,在前往村民等待地的過程中,嘴也沒有休息過。

    路邊的隨意一株花花草草都能被他引出一大段道理,亦或者是一兩句詩詞。

    “一片兩片紅透紫,朵朵簇簇壓枝低。”

    “這句詩我怎麼沒聽過?難道我是九年義務的漏網之魚嗎?”張子錫綴在隊伍最後,低聲問道。

    “我也沒聽過。”

    “沒聽過,可能對詩詞這方面瞭解太少了吧。”林宴打了個哈欠,懶懶答道。

    他繼續走着,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蹭了蹭他的褲腿,他疑惑的低頭看。

    下一秒林宴一直以來的鎮靜表情就在頃刻間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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