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首飾鋪子之後,王煜溫聲囑咐趙雲:

    “這是丞相府的鋪子,你只管多挑些首飾,贈予你的表叔母,還有你的小表妹。”

    趙雲應聲,而後王煜就自顧自的挑首飾去了。

    王煜給義妁挑的,是兩套顏色清新雅緻的首飾,一套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以海棠花爲主元素,包含全套的髮梳、髮簪、步搖、釵、項鍊等,一套名字叫“未眠”。

    另一套似乎是白陣磲打造的,沒有標註名字,這材質比羊脂玉要白,泛着珍珠的光澤,配着色彩不一的寶石點綴,淡雅溫柔又不單調。

    王煜對這兩套很滿意,而後看趙雲挑了一套正紅色的,整體看着端莊又大氣,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斂霞”,能猜到這應該是給他的表叔母挑的。

    一家之母作爲正妻,是該用一套大紅色的首飾。

    王煜雖然覺得那套紅色的很好看,但是那個顏色卻不能給貂蟬,小妾是不可以用正紅色的首飾的,那是對正妻的挑釁,雖然王煜現在還沒有正妻。

    王煜隨手給貂蟬挑了一套藕荷色的,本想給義妁挑個玉鐲,可是一想到義妁時常自己鼓搗藥,還要摸脈、鍼灸,就放棄了。

    倒是給貂蟬挑了一對叮噹美人鐲,鐲條細些,到時候讓貂蟬戴到同一隻手上,這樣貂蟬每動一下,就會有聲響了。

    在沒有確認貂蟬具體的目的,也沒有讓貂蟬的忠誠值達到合格的範圍時,王煜還是有點擔心貂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搞些要命的小動作。

    到時叮噹一響,就知道是貂蟬來了。

    王煜隨手挑了幾樣單獨的首飾,到時給義妁和孫尚香,見趙雲也挑的差不多了,就去前臺。

    店小二當然沒敢喊結賬,而是喊了另一個夥計,一起手腳麻利的爲王煜和趙雲打包首飾。

    王煜看着店小二忙碌的手,淡然道:

    “那套‘未眠’是誰設計的?”

    店小二恭敬的低眉,手上的動作沒敢停:

    “是范蠡大人,從翰林書苑派過來的公子設計的。”

    王煜點頭,對馮諼的識人之才,和范蠡的用人之能深表欣慰,有范蠡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經商水平,配上馮諼偶爾給他幾個身懷一樣絕技的人才,丞相府暴富看來指日可待。

    回府後,王煜派人將首飾分別給孫尚香、義妁和貂蟬送去,趙雲也去收拾東西,準備帶齊禮物去趙元洲家裏了。

    王煜又拿起那張紙條,凝眸思考該如何佈局,好應對東瀛搞得幺蛾子。

    但是王煜沒想到的是,東瀛的幺蛾子來的這樣快。

    王煜還迷迷糊糊的沒清醒,就有暗衛來喊他:

    “大人,該上早朝了。”

    王煜:?

    他養傷以來不是不上朝嗎?

    王煜剛想翻個身繼續睡,暗衛接着道:

    “是有人將東瀛的公主帶上了早朝,正在對女皇陛下步步緊逼。”

    王煜:!

    這下清醒了,王煜面色很沉,

    “備馬,我這就洗漱上朝!”

    朝堂,氣氛很尷尬。

    東瀛的公主上官凝宜不知怎麼上了朝,和贏紫萱當朝對弈,聲音雖如黃鶯出谷,說的話卻絲毫不客氣:

    “怎麼,大秦連個能娶本公主的人都沒有嗎?”

    贏紫萱雖然平時裝的唯唯諾諾,但是此時這東瀛的小丫頭都快衝到皇位上按她的頭了,她的臉色也很沉,

    “公主嫁人之事,需要從頭商議,公主還是等些日子吧。”

    贏紫萱雖然面上很有氣場,但是心裏已經有些慌了,她已經派人去喊王煜了,王煜怎麼還不來?

    上官凝宜不依不饒:

    “父皇說了,本公主的親事,就要在今日定下!”

    正在滿朝文武寂靜無聲,贏紫萱也準備發火時,突兀的響起一道清亮的男聲:

    “喲,這是哪家嫁不出去的東西,來我朝堂上胡鬧?”

    王煜面色很沉,好好的美夢被人打斷,又是這樣的幺蛾子,可以想見他心情有多差。

    剛來就聽到這個公主這般說話,怕是之前也沒說什麼好話,難怪贏紫萱着急喊他。

    上官凝宜袖袍一甩,高聲道:

    “你算什麼東西?”

    卻不想回頭正對上王煜淡漠的眉眼,男子的氣質很出挑,即便一身朝服,卻更襯托的整個人矜貴無雙。

    上官凝宜一時竟有些愣住了,氣勢都弱了很多。

    其他官員看到王煜來了,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王煜看都沒看上官凝宜一眼,徑直的走到百官之首的位子上,對贏紫萱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看着文武百官,漠然道:

    “是誰把她帶上朝的?”

    別國來使,必須先在行宮安置,待上至少三日,纔可以上朝接見,這是規矩。

    如果這個東瀛的公主。早在三日前就到了大秦,還被放到了行宮安置,那麼王煜很快就會知道。

    但是她顯然沒有。

    也就是說,不知道是誰,將剛剛到達的東瀛公主,帶到了朝堂上。

    王煜眉目很冷,百官噤聲。

    高俅幸災樂禍道:

    “何必這麼大火氣,既然已經帶上來了,那便正好將事情定下來,東瀛來公主和親,不也是一樁美事?”

    王煜瞥了一眼高俅,見他滿臉幸災樂禍,大概知道這帶人貿然上朝的不是他陣營的人。

    上官凝宜見王煜忽視了她,高聲道:“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本公主的父皇都說了,今日婚事必須定下!”

    不講道理?

    王煜側眸看向那公主,面色依然冷凝,眸中的森然寒意看得上官凝宜有些怯意。

    不過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姑娘罷了。

    王煜現在懶得理她,等會兒再處理她,於是又冷聲問了一遍:

    “誰把他帶上來的?當縮頭烏龜,是想讓本相自己查麼?”

    下面響起了幾聲抽氣聲。

    他們可太瞭解王煜的手段了,若是犯了什麼大事,你要是當朝承認,那最多就是自己死了,但是如果一直閉口不言想苟且偷生,被王煜查出來,那可就是滿門抄斬甚至是株連九族的事情了。

    王煜許久不曾動手,他們還以爲王煜轉了性子,王煜抄和珅家一人未殺,他們也敢上摺子彈劾了!

    此時王煜只消一句話,就讓他們想起了王煜曾經的手段。

    王煜眼神依然冷凝,可是脣角卻勾起一抹淡笑,剛想看看是哪個縮頭烏龜,想要開啓九族消消樂,就見一頭髮花白的老者上前一步:

    “是老臣。”

    王煜擡眸,是個二品的尚書右僕射左宗仁,由於是個閒職,平日表面還算是安分守己,可是好像也貪污了不少,還縱容門生強搶民女。

    王煜一笑,讓下面的百官都有些恍惚,難道是王煜不生氣了?

    “敢問二品尚書右僕射,可有管別國使臣之權?”

    左宗仁當即跪地,“……沒有。”

    王煜忽然輕輕的笑了一聲,笑聲停止時,輕飄飄的揚了揚手,就好像在拂去衣上的塵埃:

    “拖下去,問斬。”

    這一聲冷漠而不容置疑,當即就有兩人自朝堂之外過來,不由分說的拎起左宗仁,拖着出去了。

    左宗仁好似全身脫力一般,沒有任何反抗。

    能得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還好,至少沒有連累妻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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