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使臣和上官凝宜不知,贏紫萱和羣臣卻是知道的。

    贏紫萱當即應道:

    “朕也覺得將公主嫁給江充江愛卿,很是合適,就這麼定下罷。”

    東瀛使臣沒說話,上官凝宜卻是揚聲道:

    “江充是什麼東西?能配得上本宮?”

    她記得那日上朝,只有王煜一個她看得上的人啊?難道是王煜太好看了,讓她忽略了別人?

    江充也在歡迎宴之列,但是他收到了王煜的眼神示意,於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喝酒乾飯。

    雖然他並不是王煜的陣營,但是王煜既然想讓他白撿一個公主做續絃,他也不會介意稍微聽一小會兒王煜的。

    “依本相看,江充配公主殿下,倒是剛剛好,我大秦女皇陛下已經爲公主破例駁回了一次聖旨,公主難道還要再來一次麼?”

    王煜這話,卻是在讓上官凝宜下不來臺了。

    她憑藉着“囂張跋扈”的性格,能胡鬧一次兩次,卻不能胡鬧第三次。

    使臣根本不是爲了她來的,她也是心知肚明。

    王煜見上官凝宜不再說話,矜貴的丹鳳眼中稍微恢復了一點溫度,然後才道:

    “既如此,那東瀛公主,上官凝宜就賜婚江充,可有人還有異議?”

    見沒有人吱聲,連東瀛使臣都稍微安分了一點,王煜終於笑了,可是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王煜輕輕的晃了晃手中銀鑲玉的酒杯,看着透明的酒液在杯中晃盪,揚聲道:

    “廷尉何在?”

    歐陽鵬舉當即放下酒杯,“下官在!”

    高俅卻也出了聲:

    “相邦,這是東瀛使臣的歡迎宴,不是讓你處理事務的朝堂!”

    王煜冷漠的瞥了一眼高俅,那丹鳳眼中的冷意看得高俅心下也是“咯噔”一聲,然後王煜纔出聲:

    “本相處理的,不是家事,而是國事!”

    國事?

    一時間,在場的官員幾乎都噤了聲,筷子也都放下了。

    說罷,王煜給了贏紫萱一個安撫的眼神,才又揚聲問歐陽鵬舉:

    “謀害我朝命官,該當何罪?”

    歐陽鵬舉看了一眼東瀛使臣頓時一言難盡的臉色,大概也知道王煜身上的血跡從何而來,於是高聲道:

    “凡是我朝臣民,謀害朝廷命官者,當誅九族;別國臣民,謀害我朝命官者,罪當凌遲。”

    凌遲,就是保證人活着的情況下,一刀一刀的剔骨,割盡血肉,總共需要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王煜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東瀛使臣,

    “來人,把東瀛使臣帶下去,打入天牢,聽候處置!”

    當即有禁衛軍過來,將三個東瀛使臣團團圍住。

    王煜很是滿意這些禁衛軍,這可是先帝留下的,只聽贏紫萱和王煜的,倒是方便了此時在宮中的行事。

    東瀛使臣被手執利器的禁衛軍圍住,難免也有些慌,卻還是高聲道:

    “王煜!你說我們謀害當朝命官,你何來證據,就如此誣陷!”

    “證據?”王煜矜貴的丹鳳眼一冷,殺意十足,

    “本相身上的血跡,就是證據!”

    東瀛使臣被禁衛軍強行的拉起了身,上官凝宜也站了起來,柳眉緊皺,對王煜僅存的一點好感也被消磨殆盡,

    “王煜,你憑什麼憑藉身上的幾滴血跡,就誣陷是我東瀛使臣謀殺你!”

    “憑什麼?”王煜似乎沉吟了一下,而後拍了拍手,眸色平靜冷漠,看得上官凝宜的心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隨着王煜的拍手聲停止,來了兩個黑衣暗衛,每個人的手上,卻都拿着一隻染血的胳膊!

    上官凝宜當即捂住了嘴。

    在王煜漠然的眸光下,暗衛將胳膊的衣袖扯開,那胳膊上赫然有着一模一樣的黑色圖騰!

    東瀛使臣的臉色徹底的灰敗了下去,上官凝宜只捂着嘴,沒有再出聲。

    王煜卻是一笑,眉眼間似乎又恢復了溫和,

    “早就聽聞東瀛殺手的左手上有獨特的圖騰刺青,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還真是差點要了本相的命。”

    這下,東瀛使臣也不再說話,只是看着王煜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王煜揮了揮手,

    “帶下去吧,關好了,不日行刑。”

    幾個東瀛使臣被禁衛軍押着,只能往外走,

    “王煜!你不得好死!!”

    王煜聽罷,也只是笑了一聲,而後纔看向贏紫萱,溫聲道:

    “沒有嚇到陛下吧?”

    贏紫萱很想說被嚇到了,但是她只是淡然的搖了搖頭,蒼白着臉色看了一眼上官凝宜,

    “既然使臣不在了,那就當這是公主的訂婚宴罷,江充何在?”

    一直在一邊苟着不出聲的江充這才起了身,

    “微臣在!”

    贏紫萱眨了一下眼,

    “東瀛公主就去江愛卿身邊繼續開宴罷。”

    上官凝宜看着王煜漠然而矜貴的丹鳳眼,卻是沒有再敢出聲,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江充身邊,坐下了。

    即便江充看上去就很老,還不帥,但是此時的她,哪還有底氣去鬧?

    王煜都敢把東瀛使臣凌遲了,她還有什麼能耐繼續蹦躂?

    王煜很是滿意上官凝宜的乖巧,笑意終於恢復,卻一點也沒有喝酒喫飯的心思,但是,來敬酒的官員卻是一個接一個。

    很顯然,王煜直接將東瀛使臣拖下去,準備凌遲的行爲,有多麼的大快人心!

    在王煜沒來的時候,那幾個老東西可以說是目中無人,趾高氣昂的對大秦的事情指手畫腳,他們早就想上去給那幾個老東西一個大耳瓜子了。

    居然還說什麼和親之後,讓大秦每年固定的買多少多少鹽,固定的給他們送錢,他們想的美!

    可是又礙於使臣是代表一個國過來的,他們也不能把氣氛鬧得太僵,只能推杯換盞的渾水摸魚,但是高俅居然對東瀛使臣有求必應,幾乎快把大秦每年的賦稅都送出去了!

    於是羣臣只能一邊心裏暗罵高俅和東瀛這幾個老東西,一邊疑惑王煜怎麼還不來。

    這麼重要的場合,王煜就算是受傷了,也不會不來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煜完好無損的來了,白衣上沾了血,就那麼平靜而漠然的緩步而來,直接以雷霆手段,將東瀛使臣處理了。

    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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