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幾分姿色，看起來很惹人憐愛，難怪會得了那王公貴族的幾分溫柔相待，便被王公貴族的妻子給丟出府去。
這樣一張溫柔可人的美人臉，誰見了不心生幾分憐惜？
和孫尚香的明媚張揚、貂蟬的柔媚入骨不同，程雪瑩柳眉輕展，星目柔和，雖然看起來有些纖瘦，但是也沒有減弱她的美感。
畢竟美人在骨不在皮。
義妁收回手，看了眼王煜，
“沒什麼大事，都是些外傷，身上也沒有蠱蟲。”
王煜點頭，看了眼程雪瑩。
“你是被趙成義賣到了南越？”
程雪瑩有些激動，
“是，跟我一起被賣去南越的，還有好幾個女子，但是她們和我沒有賣到同一家，我也只是在去的馬車上見過。”
王煜點了一下頭，
“可有證據？”
程雪瑩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們在南越受盡折磨，根本留不下什麼證據，活着出來的都很少，更別說證據了。”
王煜凝眉，
“去南越那邊抓人，是不可能的，只能從大秦之內找證據。”
義妁看了眼程雪瑩的眉眼，
“你還記得你被賣去的時候，是幾月份？”
程雪瑩想了一下，
“是四月，我之後，下一批再去的時候，就是八月了，好像……是四月、八月、十二月各有一批。”
王煜點頭，既然有固定的時間，那還算是好辦，就算沒有證據證明趙成義一直在幹這樣的勾當，也能先把趙成義的馬車劫了。
能救下一批是一批，處置趙成義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
王煜看了眼義妁，既然義妁都說沒事，程雪瑩身上的傷應該已經被司馬懿那邊治的差不多了。
不然西北蒼林城到京城這麼遠，一路顛簸，可得把她這折騰散了。
“那你好好養着，別的事情養好之後再說。”
王煜離開時，義妁也跟了出來，
“你這丞相府，還好是院子大。”
王煜無奈道：“還好我當時擴建過。”
義妁輕哼了一聲，
“我去看一下琴，七七早起又不見人影了。”
王煜應了聲，
“去罷，七七要帶着楊非妃和楊非妾去翰林書苑的，當然去得早。”
義妁走後，王煜卻沒有回聽竹苑。
而是擡手喚了暗衛帶路，去了丞相府中很是一個偏遠的小院，牌匾上都沒有名字。
這邊平時沒什麼人，此時院子門口就有兩個侍衛在看守，手上的長槍寒光凜然。
見王煜來了，侍衛低眉微行了一禮。
王煜點了下頭，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院中的東西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小石桌配着幾個石凳，邊上有一棵柳樹。
只有一個主屋，一個西廂房，邊上一個小廚房。
又小又簡約，乍一看都不像是丞相府內的院子。
王煜來時，呂雉還在西廂房中。
見王煜來，原本坐在繡榻上的呂雉動作一頓，不動聲色的往繡榻中縮了縮。
這麼怕他？
王煜眉目淡然，坐在了屋子中除去繡榻唯一能坐人的太師椅上，
“在這可還住得慣？”
呂雉沒說話，但是那雙眼中滿是厭惡。
還帶着深藏的恨意。
王煜笑意很淡，身側的暗衛始終都像個木頭人，
呂雉顯然是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盡數被王煜查清了，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說這些有什麼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便是。”
王煜看了眼屋子裏，基本上沒什麼擺設，很是簡約樸素。
他當時讓暗衛隨便找個院子安置，好生看管，沒想到暗衛選的院子還挺合王煜心意的。
這院子雖然比丞相府別處的院子破舊些，但是至少比呂雉在漁村的生活好，讓她喫飽穿暖，衣食無憂。
王煜也沒打算給呂雉什麼上好的院子，再玉盤珍饈的招待她。
王煜當然知道自己和呂雉的樑子算是結下了，呂雉這種心狠手辣的人，現在對她再好也沒什麼用。
他可太瞭解呂雉了，一旦呂雉得了機會，定會毫不手軟的收拾王煜的。
王煜的笑意很淡，
“要殺要剮？”
王煜看着呂雉，笑意意味不明，
“你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姨母，我爲何要殺你？”
呂雉冷哼一聲，轉眸不再看王煜，
“那你爲何不放了我？”
王煜看了眼格窗外晴朗的天色，還有在風中顯得輕柔的柳枝，
“放了你，你好擾亂朝堂，謀求太后之位？”
呂雉猛然轉頭看向王煜，“你誣陷我？”
王煜笑了一聲，沒有回頭，目光依然落在柳枝上，
“是不是誣陷，你心裏都有數，本相沒空和你爭辯，並且是不會放你走的，你就在這好好待着罷，”
王煜看了眼身側的暗衛，
“傳本相令，呂雉敢踏出這個院門一步，當即格殺勿論。”
暗衛低眉行禮，
“是。”
呂雉直直的凝視着王煜的側臉，眼中滿是恨意。
樑子早就結下了，王煜還怕呂雉恨他？
但是現在只能把呂雉關在這，還沒有別的好辦法，等見過趙偲卿之後，再考慮讓趙偲卿來看看她。
畢竟呂雉還是趙偲卿的生母，雖然她拋夫棄子，但是趙偲卿作爲她的兒子，還是很有必要讓他們母子見一面的。
王煜起了身，沒有回頭看呂雉，只淡漠的扔下一句：
“過後，會讓趙偲卿過來見你。”
至於趙偲卿現在對呂雉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王煜也不知道。
是恨？還是想念？
王煜走出這個無名的小院，看了眼門口的侍衛，
“多找幾個人好好看着。”
侍衛應聲之後，王煜就回了聽竹苑。
不管怎麼說，趙偲卿還是該見一見呂雉，至於贏紫萱要不要見，還是等之後王煜親自去皇宮裏和贏紫萱說過之後再定。
不知道趙毅死前，有沒有告訴趙偲卿真相。
王煜脣角及不可見的勾了一下，擡眸時，一直不停的腳步卻頓住了。
這是管家給孫尚香安排的沁心苑，院門前有兩棵桃花樹。
王煜出發去江南時，這桃花樹還是滿樹的花骨朵兒，也不過過去了半月，現在已經滿樹桃花開了。
深淺不一的粉色桃花開了滿樹，在清風的拂動之下，偶爾落下幾朵。
一時間落英繽紛，很是好看。
王煜昨日來看孫尚香時沒注意，今日只是一個路過，不免有些被這桃花驚豔到了。
想到管家給孫尚香安排這個沁心苑的用意，王煜脣角勾起一抹淡笑，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