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看了眼王煜,

    “不如,還是讓孫臏在外院居住,然後在內院開新的書房給他?”

    王煜凝眉,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孫臏確實是感覺不到王煜拿出來的東西和尋常寶物有什麼區別,所以不能在他面前憑空的拿取寶物,不然很可能需要費一些力。

    但是……孫臏需要處理的事情,應該……和馮諼和范蠡的都不一樣的。

    “馮諼是翰林書苑的管家,他總管翰林書院的所有事務和人員,范蠡是主管經商……孫臏卻不是。”

    張良凝眉,孫臏處理的事情,應該是關於朝堂上下的所有涉及軍事的。

    孫臏在軍事上多有才能,或許王煜現在還不瞭解多少,但是和孫臏同住一陣的張良卻是知道的。

    處理內院的事情,人卻被排除在外院,這……對人多少有點不公平了。

    孫臏是人才,王煜應該待爲座上賓的。

    一時間,二人再次爲了孫臏的何去何從,相對而坐,久久無言。

    真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王煜無奈的笑了一下,

    “孫臏的師父是鬼谷子,我雖然未曾見過,但是也有所耳聞,鬼谷子也並非尋常之人……”

    頓了一下,王煜看着張良含笑的眼,淡然道:

    “就讓孫臏和咱們共用書房罷……”

    王煜的話音落下,二人十分有默契的看了一眼書房。

    整個書房雖然大,但是大部分都是書架,最佔地方的,就是王煜和張良現在所在的桌案。

    這張桌案真的很大,張良和王煜相對而坐,兩個人同時在椅子上伸手,都觸碰不到對方。

    但是現在,似乎沒有什麼空地。

    這張大桌案,除去給王煜和張良都留好了辦公的地方之後,王煜的右手邊,是好幾摞資料,都是需要看的,或者是看過了,但是資料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的。

    張良那邊,這側放的是一堆奏疏,兩摞處理完的,兩摞沒有處理的,還有一摞,是需要王煜再過目一遍的大事。

    這兩堆資料的中間,是一個深紅色木質的雕花架子,上面放着【飛雪凝碧簫】。

    【飛雪凝碧簫】的架子是在桌案裏側的最中央。

    往桌案中間一點點,是給腓腓的小窩,平時腓腓就趴在桌案之間,陪着王煜和張良辦公。

    整張桌案的最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毛筆架子,上面掛着兩排狼毫,毛筆架底下的托盤中,放着硯臺和墨條,張良平時會磨墨。

    雖然毛筆架幾乎把整個大桌案一分爲二,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王煜和張良的視線。

    書桌的外側,除去一個大燭臺,還有一個大茶盤,上面兩個小茶盤,一共擺了三套茶具。

    後面還放着幾個椅子。

    是王煜和張良平日裏泡茶的地方,椅子則是給過來商議事務的馮諼和范蠡他們準備的。

    上次孫臏是坐輪椅來的,王煜在給他治好腿之後,讓人在這裏多放了一個椅子。

    所以整個桌案,真的沒有地方給孫臏辦公了。

    雖然桌案很大,但是外側是椅子,內側緊貼着桌案的,是一個小書架,供王煜和張良平時拿取和放置資料。

    書架後方,和牆還有點距離,王煜讓人在這裏放了一把搖椅,王煜有時心神太過疲憊,就在【紫玉瑞獸香爐】上點好薰香,然後去搖椅上歇一會兒。

    雖然空間大,但是每一塊用的都很合理。

    馮諼和范蠡那邊的書房,也是這樣的佈局。

    而整個書房,除去像圖書館一般的書架外,只有一張還算大的桌案。

    那是王煜和張良平日裏用膳的地方,偶爾太過勞神時,還會去那邊喫茶點。

    這樣一看,好像暫時,還真的找不出什麼地方來放孫臏。

    張良顯然也跟着王煜的目光,看過了整個書房的格局。

    沉吟了一下,張良道:

    “看樣子,只能另給孫臏佈置一個書房了。”

    王煜點頭,至於孫臏能否察覺到這些寶物的事情,還是之後再議。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孫臏平日處理事務的地方定下來。

    想罷,王煜剛想讓暗衛去喊孫臏,卻見孫臏已經開了內院的門,正一步一步的往這邊來。

    孫臏走的不快,因爲他的腿,也不過纔好起來兩天左右,他一開始會讓人來找王煜兩次,應該就是因爲,他的腿還不能自如行走。

    王煜甚至懷疑,孫臏的腿在不久之前,還連站立都困難。

    待到孫臏進入書房時,張良已經笑意盈盈:

    “感覺如何?”

    孫臏笑了一下,

    “很安心,”頓了頓,孫臏又看向王煜,

    “不如,我便去和馮諼、范蠡共用書房罷。”

    王煜抿了口茶,卻搖了搖頭。

    “你便和張良一般居住在外院,過後我會讓人單獨給你佈置一間書房,就在內院。”

    馮諼和范蠡的書房,比內院這個王煜所用的書房還要小一些,王煜這裏再加個人都顯得有些擠,無處安放了,馮諼和范蠡那裏怎麼可能還有空地?

    還不如直接給孫臏自己重新佈置一個書房,這樣,既不會透露出王煜這種“憑空拿出寶物”的能力,又能讓孫臏也有個自在的地方。

    新佈置的書房,雖然沒有別人和他一起,但是孫臏剛好可以隨心所欲。

    只要他不把書房拆了,他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和需求佈置。

    孫臏並沒有拒絕,他坐在王煜和張良的書桌外側,自然能看出這書桌上已經沒有他的空隙了。

    張良笑意溫和,這樣一來,王煜既能避免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祕密,又能讓孫臏覺得並沒有虧待他。

    王煜給孫臏倒了杯茶,既然書房所在定下來了,接下來該讓孫臏搬住的地方了,

    “稍後,我便讓暗衛去找張氏,收拾你所用的東西,送到外院去,你自己挑一個房間。”

    孫臏點頭,沒有什麼異議,卻還是問道:

    “那原來那個門檻拆掉的小院……?”

    王煜淡然一笑,

    “那間小院,便讓張氏居住,讓她在此安享晚年罷。”

    孫臏點頭,心中一暖。

    張良笑了一下,見事情差不多定下,那手上處理過的奏疏,也該給王煜看一眼了。

    想罷,張良把兩本奏疏遞給王煜,

    “這是最重要的兩件事,君清看一下。”

    王煜點頭,展開其中一本。

    這是關於嚴咸宜的出嫁事宜。

    嚴咸宜已經不僅僅是嚴嵩的長女了,她現在是陛下親自下旨封的公主,代表着大秦,出嫁西岐。

    所以,她的嫁妝,和隨行的人員,就是大秦對這樁婚事的重視程度。

    也就是對西岐的重視。

    這些東西十分敏感,必然已經牽扯到了兩國邦交,所以她的嫁妝,是無論如何也要價值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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