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的反應顯然比若凡快多了：“當年浩劫龍族十不存一。即使我不做什麼也有身隕的危險。”
若凡點點頭：“還是你機敏，短短時間就能想到如此周密的應對之法。我比你年長……”
“每人都有所長，像我就不擅長應對天宮紛雜的人事，以後還要拜託師兄多擋在我前面一些。”
“你堅持我們以師兄妹相稱，按照龍族規矩，我應當稱呼你一聲‘少君’。年幼時不知道你身世就罷了，如今知曉了怎可……”
卿雲有些頭疼：“龍族都快沒有了，就別提之前的規矩了。你處事周全，且比我年長，龍族法術又比我熟練，一聲師兄你當得起，千萬不要再推辭了。”
若凡顯然在這件事上很難被說服。
“你再提這個事情，我生氣了啊。”
“好，那以後我不提了。那我以後既是你的族兄又是你的師兄，你遇事萬不可衝動行事，倘若有危險必須要與我商議一二。”
卿雲點點頭，內心卻嘆了口氣，有些事還真的不能和你商議。
卿雲感覺和之前想比，自己這幾百年來過得是相當的清心寡慾、波瀾不驚。之前是在崑崙繪圖悟道，如今是在天宮練童子功。
計蒙並沒有一開始就教授他們布雨奧義，而是讓他們從最基本的控水之術做起：在空中拉出最細最長的水線、控制滿庭院的水幕數天不落、在水池中以水紋作畫、將水迅速凝結冰並變幻出栩栩如生的人和動物。
好在有人相伴，總好過一個人沉悶苦練。
“師兄，你們小時候也是這樣練習的嗎？”
在經歷過最開始幾個月的挫敗期後，卿雲學習的步伐已經能和若凡並駕齊驅了。
若凡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愧疚且想問不敢問的神色，卿雲見狀主動開口：“其實父親曾口述給我一些功法口訣和修習方法，只不過沒有這麼細節的，所以我就有的會有的不會，會的呢也不是那麼精準。”
其實卿雲想的是：父親和母親那時巴不得別人看不出我是龍族，怎麼可能將龍族特有的練習之法告訴我，他們傳給我的大多是自創的法術，所以龍族的這些，她當真是全都不會。
“你可曾另拜名師？”
“未曾。芷陽皇子從天宮找了很多書給我看，我就照着書上的練。”
“原來如此，師妹無人指引卻能自學成才、引萬水歸海。當真是如景月仙君一樣驚豔絕絕。”
“師兄，計蒙叔叔和你說過這些畫水鏤冰我們要練習到什麼時候嗎？”
“你是否是想念鏡湖了？我今晚問問計蒙仙君，看能否告假幾日，我也想回五花海看一看聽海。”
在日常這些事情上，若凡倒是一點就通，卿雲覺得若是洪荒能一直太平，龍族也一直有計蒙坐鎮，那若凡實在是個打理族務的上佳人選。
卿雲並沒有覺得畫水鏤冰瑣碎，她知道計蒙這是在夯實她與若凡的基礎功，同樣的法力如若功底紮實，法術的呈現效果是翻倍的。鏡湖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擔心的，金雕時常傳訊過來鏡湖一切安好。
令卿雲牽掛的事情在南明，五百年已經過去，金雕沒有打聽到彩雲涅槃是否成功。卿雲已經想了幾日，她想去一趟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