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雲熙的效率很高,下午的時候就給宋徽發來了房子的照片和基本信息。

    一室一廳的市中心的精裝公寓,裝修簡潔低調。雖說價錢有點高,但是她現在着急搬出去,也就不能再挑三揀四了。

    喻雲熙發來一段語音:“懷傾,這房子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入住。”

    宋徽猛地再一次聽到別人叫她沈懷傾心裏竟然泛起一絲波瀾,似乎這幾個月她早已習慣了沈懷傾的這個身份。

    “也行,我這兩天先想別的辦法吧,那邊的房子我也需要在找人打掃一下。”

    喻雲熙猶豫了一下:“懷傾,要不你來我家先住兩天?我家就我一個人而且還有空房間。”喻雲熙心底已經察覺到她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否則不會這樣着急的搬離。

    再聯想到林依晴的事,難不成是她離婚了!?

    喻雲熙不敢再發散思維繼續想下去了。

    宋徽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眶有些溫熱,至少還是有人真心實意的對待她。

    “好,你把地址給我,我一會就過去。”

    宋徽關了手機,現在就得去樓上收拾行李了。因爲之前假懷孕的事,宋徽已經搬回了主臥,還好一般下午的時候傅琛都在公司,宋徽也就毫不避諱地走上樓。

    宋徽剛打開門卻沒想到,傅琛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她可不想吵醒他,她只想快速收拾完東西趕緊離開這裏。

    傅琛閉着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語氣輕飄飄地說:“宋徽,你找到住處了?”

    宋徽正在衣帽間整理,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宋徽的語氣很冷靜,面無表情地說着。

    傅琛緩緩睜開眼睛,薄薄的脣瓣勾出一個諷刺角度:“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走嗎?”

    宋徽手中的動作一滯,看着手裏的衣服有不少都是傅琛之前給她買的,她沒有猶豫的將那些衣服都疊好放在了一邊,只帶了些簡單的衣物。

    從衣帽間出來,看都不看牀上的傅琛,悽然的一笑。

    “早點走就不留下來礙您的眼了。”說着從梳妝檯上拿了些東西,一個小箱子就全都裝下了。

    有些東西不必帶走,帶走也是徒增傷悲,就讓它留在那些美好的記憶裏吧。

    宋徽拉着箱子出門時,刻意放慢了腳步,她心底還是期望着傅琛能對她說些什麼,就算不是挽留,至少也應該有一句,保重。

    可是傅琛什麼都沒說。

    宋徽下樓的時候,馮媽正站在樓梯口等她。

    馮媽紅着眼睛關切地看着宋徽,臉上的皮也耷拉了下來,好像這幾天馮媽也休息的不好。

    “少奶奶,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嗎?”說着就去拿宋徽手裏的行李箱。

    “馮媽我自己拿就行了。”宋徽堅持地將行李箱握在自己手裏:“別叫我少奶奶了,以後就叫我宋徽吧。”

    “哦,也沒有以後了,馮媽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宋徽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這幾個月她對馮媽也是有感情的。

    馮媽眉頭緊皺,兩隻眼睛有些不安的轉動着,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大聲地說道:“其實少爺......”

    “馮媽!”傅琛低沉的呵斥聲從她們身後傳來,整個大廳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馮媽被嚇的渾身一抖,不敢再說話了。

    宋徽也被驚到了,傅琛對待馮媽和劉叔總是不一樣的,很少對他們發脾氣。她也不知道馮媽剛纔那句話到底要說什麼,竟然惹得傅琛這麼大的火氣。

    不過她現在也不關心了,都和她無關了。

    只要傅琛暫時先別把這件事公之於衆,先別讓沈家人知道她的身份敗露了就行。

    宋徽決然地拎着箱子,快步的離開了傅家別墅,大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馮媽關心的眼神,隱隱看到了傅琛在暗處的那雙漆黑眼眸似乎流動着什麼異樣的情愫。

    外面天氣陰沉沉的,瑟瑟的北風捲過,寒到了骨縫兒裏,宋徽站在路邊等待網約車,她的鼻尖被凍的通紅,往手心裏呼了口氣,快速地搓着手,呼吸時嘴邊浮起白霧。

    傅琛走進主臥,目光所及的每一處都有宋徽生活過的痕跡,牀頭櫃有她還沒看完的書,中間還夾着院子裏的一片落葉當書籤。

    梳妝檯前還有她沒用完的香水,那是傅琛最喜歡的味道,以前宋徽經常噴。

    衣帽間更是有很多他買的衣服,還有那條蝴蝶鑽石項鍊,她都沒帶走。

    傅琛站在陽臺上,熟悉地拿出宋徽之前藏在花盆底下的香菸,熟練地點上一根,他撐在欄杆上望向路邊的宋徽。

    他的眼神與之前的梳理冷漠全然不同,當他垂下細密的睫毛,瑪瑙般黑亮的眼眸望向寒風中形單影隻的女人,平靜的眼眸涌起了波瀾。

    沒一會,他的全身就被菸草氣息圍繞,似自言自語一般。

    “挺好的,走的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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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徽拎着行李箱到喻雲熙家門口時,她都驚呆了,她沒想到宋徽竟然就這麼點東西。

    “你是和傅總吵架了嗎?”原本以爲喻雲熙以爲宋徽離婚了,但是當看到行李時,她覺得只是吵架了而已。

    宋徽環視着喻雲熙的家,溫馨舒適,看樣子她也住了挺久的了。

    “我們離婚了。”

    喻雲熙端着水杯的手差點沒抓穩,她趕緊放下水杯,她害怕宋徽在說出點什麼驚天大新聞。

    “是因爲林依晴嗎?”喻雲熙眉心微動。

    “不是。”

    “那爲什麼啊?”喻雲熙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了,之前兩人的感情看上去還不錯,怎麼可能突然間離婚。

    宋徽端着水杯,眼睛望着玻璃杯中泛着波紋的水,坦然的說。

    “其實,我不是沈懷傾。”

    這句話徹底將喻雲熙搞蒙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沈懷傾啊。

    “懷傾,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喻雲熙看着宋徽木然的表情,擔憂地詢問。

    “雲熙,我相信你,你是我在南城唯一的好朋友,所以我會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你。”

    喻雲熙看着宋徽認真的表情,沉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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