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斯斷定。
薩克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擊敗這兩個人。
平心而論,八彌的話不是不能接受。
西瓜頭小子帶着粉發小妞滾蛋,只留下昏迷不醒的佐助和八彌,對他們來說反而更便利。
不過……
這是私仇——
她這樣的人,有機會能讓他們踩上一腳,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機會,也要上!
託斯的身法更快,他飛速奔向小櫻:“既然這麼糾結她的死活,就讓我替你解決吧!”
小櫻!
不可以。
小櫻會死的。
她不會死,所以無論如何都無所謂。
小櫻不可以!
來不及——
“李!”
之前的對戰中託斯的忍術對小李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他已經不可能完全發揮他的體術。
但是——
想做的話,就做得到!
“小櫻,接住八彌!”
小李用腳勾住八彌,將她甩了出去。藉着這股力,他極速回身追上託斯。小櫻趁機衝向八彌的方向,將人接在懷裏就地滾了幾圈,重新擋在樹洞前。八彌咬緊牙關,拼命保持清醒。
絕對不能再昏過去。
還不是時候。
沒完成的木葉旋風。
小李重重跌在地上。
託斯不屑:“臭小子,逞什麼強。”
不然他和薩克,總有一個人能再一次重創八彌。
不過也不急於一時。
三人看向小櫻,以及她懷裏的八彌。
小櫻抱着八彌的手不由收緊,她從腰間掣出一把苦無,橫在身邊,強忍着恐懼大聲喊道:“別過來!”
薩克揚眉,笑了起來:“搞什麼啊,到現在了,你以爲你能做到什麼!”
他的語氣越來越狠厲,話音未落,人已經衝過來。
一擊就能殺了這個女孩。
會被殺死的。
“八彌!”小櫻喊道,“動起來啊八彌!”
下一秒她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再擡頭,一個白髮少年背對着立在她身前,髮絲衣角隨風擺動,冷漠中隱着殺意。
被踢開的託斯看清來人後心裏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音忍三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君麻呂大人。”
“現在,離開這裏。”
君麻呂立在原地,他不動,殺意卻實實在在地壓在每一個人頭上。
金忍不住道:“可是大蛇丸大人……”
“離開,還是死。”
只有風聲。
音忍三人默不作聲,消失在原地。
君麻呂轉身,半跪在小櫻面前,伸出雙手:“把她給我。”
小櫻含着淚呆呆地望着這個陌生的少年。
素未謀面,她卻能從他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他在,就不再有任何問題。
這個人,和八彌好像……
她順從地將八彌遞了過去。
“小櫻,你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喊得她回神,是佐助的聲音!他醒了!
“佐助,你醒了——八彌還活着!”
那種事情他當然看得出!
佐助走出樹洞,面色陰翳,怒道:“把八彌還給我!”
小櫻被嚇得噤聲,君麻呂雖然半跪着,看向佐助的眼神卻高高在上——一瞥而過,毫不在意。他無視了佐助,從小櫻手裏接過八彌。而八彌也在被他接過後全身一鬆,放下了之前一直緊繃的神經,軟軟地貼在他身上。
爲什麼會把八彌交給別人!
他不允許!
佐助一步步走向君麻呂,咒印在他身上瘋狂蔓延——把八彌搶回來!
“好疼啊,君麻呂……”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又輕又軟,在林中消散。
佐助愣了愣,釘在原地——是八彌……在哭。
爲什麼她會對着這個傢伙流淚?
他彷彿又回到多年前那個病房前,她的眼淚,從歲月斑斕的光影中漏出來,落在別人的懷裏。
那本該是,屬於他的,八彌的悲慟。
可是現在,他被排除在外。
咒印在他身上飛速消退,只留下一身冷意。
君麻呂收緊手臂,他的下巴貼在八彌的額頭上,他開口,清冷的音色中夾着深深的歉意:“我來晚了。”
他的八彌會哭會鬧,可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再加上大蛇丸大人留在她體內的毒素和禁術,無窮無盡的痛在她體內蔓延。查克拉的纏鬥,□□的折磨,精神的緊繃,她頂着這些,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同伴。
他本不該現身。
他不該違背大蛇丸大人。
但是託斯他們不該踐踏她珍視的一切。
她可以受苦,可她受不了無法保護他人的現實。
君麻呂知道自己不該出手。
不得不出手。
毫無疑問,他背叛了大蛇丸大人。
可是在他現身的那一刻,他卻隱隱地,放鬆了下來。
他想要保護八彌。
就算背叛大蛇丸大人,他也要保護八彌。
她滾燙的淚珠烙在他的胸前,像骨刀一樣刺破他的血肉,他卻想把這把利刃塞進體內,溶入森森的白骨之中。
“你也該放開她了吧。”
佐助冷冷地一聲喝,把君麻呂拽回現實。君麻呂擡眼,道:“宇智波佐助?”
佐助道:“你是那個怪物的人吧。”
君麻呂:“……”
看來沒什麼好說的了。
君麻呂垂眼不語。
佐助則定定地望着這個白髮少年,他和八彌——原來她不是遲鈍,只是不在乎。
八彌勉強擡起右手,君麻呂會意,左手與她相對,緩緩結印:亥—戌—酉—申—未。
通靈術。
一隻手掌大小的蛞蝓出現。
八彌苦笑:“嘛,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
蛞蝓見到八彌腹部的傷口,驚道:“八彌大人!這是……?”
“沒事的……馬上就會好起來……”八彌看了看身邊的小櫻,又指指不遠處的小李,“先給他們療傷吧。”
君麻呂皺眉:“八彌……”
“我沒事。而且……”八彌擡手輕輕覆上小櫻的臉頰,“小櫻這樣會很痛的吧。”
那瞬間,小櫻直愣愣地瞪着渾身血污的少女,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和那樣的致命傷比起來,她更在乎自己臉上的這點傷嗎?
八彌的手滑落,小櫻想去抓卻來不及了。君麻呂擡手握住她落下的手腕,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