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鞠笑道:“那就再喫一點,快喫吧快喫吧。”
勘九郎看着八彌被堆得高高的碗:“……”
她不會被撐死吧……
然而自家老姐還在瘋狂給她夾菜,我愛羅不出聲,他也不好說什麼。
八彌一手撐着臉,感嘆道:“住在賓館真好啊,想喫什麼都很方便。卡卡西最近不在家,我每天都在爲喫飯發愁呢。醫院不給喫好喫的,小櫻也說不可以……唔,好好喫……”
“嗯?是這樣嗎……”手鞠眯起眼笑了笑,搭上八彌的肩膀,問,“要不要乾脆來這邊住幾天?你也可以出院了吧,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嘛!”
一直不說話的我愛羅道:“少自作主張,手鞠。”
手鞠立馬苦笑着道:“我知道了。”她低聲在八彌耳邊道,“別被我愛羅這樣子嚇到了,想來的話就……”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在我愛羅的注視下訕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鬱悶地撐着臉。
八彌看了看她和我愛羅,端着碗想了想,道:“謝謝你的好意,手鞠姐。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的。”
完了。手鞠在心裏默默嘆息,這就是婉拒了。
我愛羅也真是的,幹嘛非要把她嚇跑啊。
明明很在意吧。
而且——那個漂亮的宇智波小鬼都會明確堅定地把八彌護在身後,還有一個也很漂亮的白眼小鬼也敢直接向對八彌懷着別樣心思的傢伙釋放敵意。
相比之下……自家弟弟根本就是自廢武功嘛……
我愛羅對上手鞠帶着責怪的眼神。
我愛羅:?
幹嘛?
他又看了看快樂扒飯的八彌。
完全看不出來昨晚她還在他房裏痛哭流涕。
我愛羅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了,隨你的便吧。”
手鞠沒想到他能這麼快改變口風,喫驚片刻後拍桌而起,喜道:“這麼說是你同意了的意思?我愛羅,你真的同意了?”在看到自己不爭氣的弟弟彆彆扭扭地點了點頭後,向來豪爽大氣的手鞠轉向八彌,“那今天就來吧!事不宜遲,有什麼要帶的讓勘九郎幫你!”
勘九郎抱怨道:“不要自說自話打發我去當苦力啊……”
“少說這種話,讓你幹嘛你幹嘛就行了!”
八彌擡起頭,衝手鞠笑了笑:“現在不行,有時間我一定會來的。”
正在爭吵的手鞠和勘九郎一愣,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我愛羅。他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一言不發,靜靜地坐着。
手鞠無奈。
八彌一定是生氣了。
畢竟沒有女孩子喜歡對着一個冷聲冷氣的傢伙。
何況是那個我愛羅。
連作爲他的親姐姐哥哥自己和勘九郎都對他十分忌憚,整日提心吊膽的。
她實在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算了,就這樣吧。
“怎麼會被這個人送回來啊?”天天在手鞠走後拉着八彌問道。
八彌坐在牀上解釋道:“和手鞠姐一起喫飯來着……”
寧次站在窗邊,手扶着窗櫺,凝視着那個土黃色頭髮的砂忍少女逐漸走遠的背影。對方似乎對他探究的視線有所感知,回頭對他挑釁地勾了勾脣,而後離去。
這個人,是跟在我愛羅身邊的。
她會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
寧次回身,八彌正和天天說笑,身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受過傷的跡象。他隱隱鬆了口氣,而後又繃緊神經,不覺緊緊地握起手。
一定是去找我愛羅了。
他一大早就和天天來看八彌,結果只有空蕩蕩的屋子,牀上的被褥疊得一絲不苟,不像睡過人的樣子。
她昨晚,不在這裏。
寧次盯着八彌臉上的笑,道:“爲什麼要去找他?”
被他截了話頭的天天一愣。
寧次怎麼突然……生氣了?
找他指的是,砂忍的紅髮忍者?
八彌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嗎?
天天理不清前後的因果,只是暗暗地覺得不太妙。她連忙起身笑道:“好啦寧次,既然八彌回來了,我們也該去看看……”
“安靜,天天!”寧次的視線定在八彌臉上,怒道,“就算冒着生命危險還是一定要見他嗎?就算是你他也不會手軟的,不要再對那傢伙抱什麼幻想了!”
“寧次……?”
“沒事的,天天。”
八彌握住天天的手,衝她輕輕一笑,將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她起身,對寧次道:“我不是沒事嘛,不要擔心了。小愛沒有你想的那麼危險……”
又是這句話。
沒事。
就連瀕死時,她都能笑着說這樣的話。
對她來說,究竟什麼才叫有事?
還是她的沒事,其實是在說不關你的事?
不只是對自己的傷,還有對他的,漠視。
寧次上前握住她的雙肩,啞聲道:“你就那麼關心他嗎?那麼,我對你的關心,一點也不比你對他的關心少!這樣的話你總能明白了吧!我一直注視着你,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請你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要去……”
連寧次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幾乎可以算的上是告白的話是怎麼從他胸中迸出的,等到他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中所訴說的情意時,已經來不及止住了。
“我只是……怕你再冒險……”面色泛紅的寧次鈍鈍地補充了一句。
欲蓋彌彰。
寧次認命般閉了閉眼,放開了對她的束縛。
“我去看看小李。”
八彌茫然地望着寧次的背影。
天天在震驚中愣愣道:“我……我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