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洗了澡,舒舒服服的在樓上睡了一夜。

    安室透則是一夜沒睡,在樓下的躺椅裏湊合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早晨,他從小寐中甦醒過來,發現咖啡館裏客滿爲患。

    白音穿上了服務生的工作服,將襯衫的袖子捲到手肘處,正在咖啡館裏走來走去,並嫺熟的將手上的咖啡杯端給客人。

    “請慢用。”

    雙手端上,滿分的表情和微笑。

    雨早就停了,清晨的陽光刺眼又澄澈,白音的半邊身子被暈出一層金色,讓人覺得刺眼。

    此時榎本梓走過來,小聲向安室透問道:“那個,這位白音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安室透以爲白音闖禍了,正要替白音道歉,但榎本梓卻開心的表示:“他太棒了!客人們都很喜歡他呢!”

    客人們的目光不停地追隨着白音,詢問道:“你是新來的服務生嗎?”

    白音笑盈盈的將咖啡端上,“不是的,我只是臨時來幫忙的。”

    客人們有點失望:“你馬上就要離開?”

    白音佯裝爲難:“我也不想走的,但是呢,如果您願意從我手上辦一張會員卡,也許老闆就會很開心,就會讓我留下來。”

    客人們紛紛舉起手:“我們都要辦會員卡!”

    “太感謝了。對了,如果一次性充值20萬元以上,就可以享受九折優惠哦~想要充值的人請到梓小姐那兒排隊!”

    榎本梓雙手合掌,激動地對安室透說道:“白音他一個小時就推銷出去二十多張會員卡,比我們一個月賣出的還要多。”

    安室透:“……”

    “我們這個月的利潤增加了200!你能想象嗎?”

    白音曾經是國際間諜,最擅長察言觀色和討人歡心,他三句話就讓你放下戒備,五句話就能讓你敞開心扉,十句話之內就能跟你成爲生死之交。

    安室透看着白音,恍惚覺得一隻金燦燦的狐狸在眼前跳動。

    狡猾的小東西,漂亮又高貴,他會主動湊到你手邊,但當你想伸手抓住他時,他卻從你指尖一閃而過,跑到遠處嘲笑你。

    賞心悅目,但惹人心煩。

    “安室先生,早上好。”

    清亮的嗓音,穿透力堪比清晨的太陽。

    安室透有些頭痛:“你怎麼還沒走?”

    然而榎本梓拉住白音的胳膊,反駁道:“爲什麼要趕白音走?白音他很適合在我們咖啡館工作呢。”

    安室透無奈:“這麼快就拉攏到同盟了?”

    也難怪,白音長着一張騙人的臉。

    白音微笑着向榎本梓道了謝,然後解釋道:“我是想走的,但今早晨一開門,有好多顧客涌進來,我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就幫你招待了這些客人。”

    安室透:“我陷害了你,你還要報答我?”

    他點頭:“安室先生陷害我的這筆賬我會記住的,但這跟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並不衝突。”

    他從不欠別人人情。

    趁客人們不注意,安室透將白音揪到櫃檯後面,嚴厲的下了逐客令:“趕緊離開,還有,不準再發那種消息騷擾我。”

    白音不解:“什麼消息?”

    安室透翻出昨晚那條求婚消息,遞到白音面前,。

    白音盯着屏幕,疑惑的歪頭:“這是什麼?”

    “是你昨晚發給我的。”

    “我發的?纔怪,我還沒墮落到跟男人求婚的地步。”

    白音敏銳的覺得不對,拿出手機翻了一下自己的聊天記錄,驚了。

    凌晨時分,他給這個世界所有三十歲以下的男性npc們都發去了消息,內容都是相同的一句話:“結個婚?”

    有毛病啊,這還能代替他求婚的嗎?

    他本以爲npc們會回消息痛罵他,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好啊,你不怕死,咱們就結婚。”

    ——“原來如此,白音你之前一直跟我對着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吧?”

    ——“原來白音你一直暗戀我?”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施捨你一段戀愛。”

    白音翻閱着鋪天蓋地的回信,心驚膽戰,露出苦笑。

    他不是團厭嗎?npc們收到消息後應該是惱羞成怒然後衝過來殺了他,而不是欣然接受他的求婚。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算了,現在的問題是,琴酒會通過這條消息定位到他的位置,酒廠的人馬上就會前來追殺他。

    他要趕緊逃命。

    臨走前,他下樓找到安室透,誠心的道了歉:“安室先生,那條消息不是真的,這只是個玩笑。”

    安室透原本安靜地衝着咖啡,聽了這話後臉色突然陰沉下去,眉間泛上慍怒:“這種事也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呃?”

    白音沒料到對方會生氣。

    安室透在酒廠時常年冷着臉,但很少像這樣主動發脾氣,如果他露出這種表情,所有人都會識趣的避開他。

    白音想要解釋,但安室透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辯解。

    “不過也對,反正你就是這種人,滿口謊話,視感情爲兒戲。”

    白音覺得自己該離開了,安室透正在氣頭上,他解釋再多也沒用。

    真可惜,那位梓小姐很喜歡他,一直勸他留下工作,還揚言要給他申請豐厚的薪酬。

    當服務生肯定沒有在酒廠賺得多,但至少是份安全的工作,不用冒着隨時腦袋開花的風險。

    白音想着這些,正要往外走,此時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一個針織帽的男人走進來。

    白音擡頭,冷不丁與那男人的目光對上,身子僵住。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滅了手上的煙,饒有興趣的盯着他,門外的風從縫隙吹入,挾帶着熟悉的煙霧味道席捲過來。

    “你果然在這兒啊,總算是抓到了。”

    赤井秀一伸手,將白音額前被吹亂的髮絲整理好,笑道:“跟我回fbi吧。”

    白音:“不了,我還有事。”

    “那可不行,你身上可是揹着十幾個國際通緝令。”

    “倒黴。”白音心想,如果他剛剛跑得快一點,就不會跟赤井秀一正面撞上了。

    白音正懊惱時,安室透的聲音響起:“赤井?”

    赤井秀一目光轉向安室透,眼神接觸的那瞬間,立即碰撞出火藥味。

    赤井秀一:“跟你沒關係,我只是剛剛收到了白音的消息,他對我說了些結婚之類的奇怪的話,所以我來驗證一下真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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