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他在擔心什麼呢,他以前沒對白音動過心,以後也不會的。
五條悟睡了很久,一直從下午睡到傍晚。
這期間教室裏人來人往,硝子和歌姬坐在他身邊聊天,夏油傑提醒他去寫任務報告,七海前來向他請教任務相關事宜,他都沒理會。
直到後來,斜陽殘餘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拽他衣角。
誰啊?
他印象裏,只有一個人敢這樣拽他衣裳。
他警覺地睜開眼睛,發現整間教室已經變成昏黃色,而面前站着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
五條悟剛想問“你哪位”,但對方拿下口罩,露出白音的臉。
白音本人比較怕冷,又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緋聞,所以故意遮住自己的臉,用帽子將自己那醒目的金髮藏起來,又用兩層外套將自己裹成一隻熊。
他小心地觀察了四周,確定附近沒有別人,於是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到五條悟面前,小聲說道:“給,這是你要的巧克力。”
這鬼鬼祟祟的語氣,像是間諜特務在交接情報一樣。
五條悟茫然:“什麼?”
“手工巧克力啊,我本來想買的,但實在買不到,所以我就親手給你做了一盒。”
五條悟一怔:“你?親手做?”
白音點頭,他昨晚一直在做巧克力,打破了幾隻碗,燒糊了幾個鍋,最後成功的做出了這麼一盒。
“你不是想喫意大利口味的嗎,所以我聯繫了意大利的巧克力師傅,花了好幾個月的薪水纔買通了他們,讓他們傳授給我製作意大利巧克力的方法。”
然而,五條悟完全忘了這件事。
他那時候只是隨口一說,他知道白音弄不到巧克力,只是想找個理由讓白音不要糾纏他而已。
他狐疑的打開盒子,在一股香濃的可可味道中,捏起一顆巧克力,打量了半晌。
巧克力外表慘不忍睹,表面凹凸不平,形狀也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手的作品。
他疑惑的看看白音,又看看巧克力,來回反覆猶豫了幾次後,終於將巧克力送入口中,咀嚼。
五條悟默不作聲,讓白音很泄氣:“喂,爲了做這個我把手都燙傷了,你好歹給點反饋吧。”
五條悟緊盯着白音手腕上那塊燙傷,想說一句“很好喫”。
但巧克力的香氣讓他頭昏,窗外吹進的冷風凍住了他的喉嚨,最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睛裏只剩下站在黃昏光線中的白音。
白音雙手合在一起,好奇地側頭看着他,身上披滿了暮色的餘跡。
五條悟看着對方手上的那塊傷疤,突然突然想抱住對方,想要親吻對方手上的那塊傷疤。
什麼,瘋了吧?
此時他又突然想起硝子的話:“心動的感覺啊,就是某個瞬間你突然心血來潮,突然強烈的想要靠近對方的感覺。”
是……這種感覺?
不,不對,搞什麼鬼,不應該是這樣的。
白音完全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只看見對方臉上露出震驚,詫異,以及惶恐的表情,宛若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
這之後,五條悟迅速遠離這盒巧克力,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拿,拿走!”
白音怔住。
“……怎麼了,我做的很難喫嗎?”
他正納悶,但五條悟起身退到遠處,將臉側向一旁,用一隻手掩住嘴,好像在掩飾臉上的某種表情。
隨即,他小聲說了句:“你,不要靠近我。”
白音不解:“爲什麼?”
五條悟目光躲避,欲言又止。
“沒有爲什麼,總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以後都不要,如果你再敢靠近我十米之內,我就,我絕對——”
短短一句話說得語無倫次,剛說到一半,五條悟突然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慌不擇路,拉開窗戶翻窗逃走。
這???
這是三樓啊。
白音看着五條悟逃走的畫面,覺得自尊心備受打擊。
他做的巧克力有那麼難喫?難喫到讓五條悟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