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着閻王找你算賬 >第6章 找茬開始
    靖貴妃突然就病的不省人事,皇帝額頭滿是大汗,在殿內來回踱步。

    “到底怎麼回事,查出來了沒有?”

    皇帝等的急了,在殿中吼着,惹得一衆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人呢?”

    曹太醫一溜小跑出來,擦着汗說:“回稟陛下,劉太醫和許太醫還在診脈,我們還需商討一下病情,纔好有個定論。”

    看到皇帝即將發怒的表情,連忙補充道:“靖貴妃娘娘的這個病生的很是蹊蹺。“

    看着皇帝的表情瞬息萬變,連忙湊上前補充道:“蹊蹺的就像皇后娘娘和三皇子的病一樣。”

    皇帝眼神凌厲,走出了殿外,洪公公立刻走上前來,“陛下有何吩咐?”

    “把皇后、三皇子和那個風嬋依都給我宣來。”

    “嗻。”

    ……

    洪公公一路小跑,不知爲何今天的靜和宮徹夜亮燈,似是有客。

    通稟了之後,李公公立刻進去傳令了。

    沒想到這一傳令竟然三個都在,這倒是省的洪公公在多跑一趟了。

    下午跟着皇帝皇后是到過俊賢宮,只是聽過三皇子的聲音,像是大好了。如今親眼看到三皇子和皇后走出殿外,還是大喫一驚。

    因爲三皇子的病,每次皇帝去探望也只是在寢殿外遠遠問候幾句,隨着三皇子越病越重這幾年皇帝也就不曾去看過了。對於三皇子的相貌,他也早就印象模糊了。

    今兒個突然見到了三皇子行動自如的出現在眼前,有種活見鬼了的感覺。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參見辰王殿下。”,洪公公一個個參見,唯獨忽略了風嬋依。

    對於還沒有正式嫁娶的王妃,按例是不用參拜的,但是顏逸辰是個護短的主兒,一聽他漏了一個,立刻蹙起了眉。

    “辰王妃不參拜嗎?”

    此言一出皇后都愣在當場,洪公公是從陛下年幼就在身邊服侍的,侍奉過兩代君王了,有時候連陛下都會給洪公公面子,聽他一二,如今三皇子剛剛大病初癒就給他這個下馬威,實在不是聰明的做法。

    然而洪公公似乎並不以爲意,“哎喲,瞧我這個眼神,老奴參見辰王妃。”

    風嬋依也知道其中利害,趕緊打圓場,“洪公公,參不參拜對的真不打緊,別聽他的。我當初被靖貴妃杖責,全是洪公公救的我。”

    風嬋依偷偷掐了一下顏逸辰,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顏逸辰這纔開着玩笑跟洪公公說:“洪公公,開個玩笑的,父皇那麼晚還讓你來傳令,我都心疼你這把老骨頭。”

    風嬋依忍不住又掐了他一下。

    皇后手心都滋出了汗,看着淑珍,兩個人微微搖了搖頭。

    “辰王殿下,洪公公可不是你能隨便打趣的。”,皇后提醒着顏逸辰。

    顏逸辰偏偏反其道而行,故意像個小孩兒般,“洪公公,你看母后說我呢。”

    洪公公一直以來在宮裏玩弄心計,看過多少的口是心非,面對三皇子這樣的心直口快,反而眼前一亮。

    “我喜歡三皇子這性子。”

    皇后聞言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知道這是顏逸辰的歪打正着,還是早有算計。

    若是早有算計,那隻能說她這個外甥女婿好生厲害,不得不讓她心生佩服。

    齊宣王也是才見到身體康健的三皇子,閱人無數的他也是眼前一亮,隨後便得意了起來,“不愧是我宣宇珩的兒子,瞧我這三皇子,生的當真是百裏挑一。”

    之前病着多年不曾見上一面,沒想到宸貴妃和她的兒子長的如此出衆,就是不知道才學謀略如何,心下立刻就有栽培之意。

    “風嬋依。”,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個人,“靖貴妃的病生的蹊蹺。神女既然有神力,能否幫姑父診一下?”

    “回稟陛下,我已經沒有神力了。”

    皇帝錯愕的看着風嬋依,她竟敢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簡直是把他這個皇帝當成了白癡。

    一夜之間,皇后久病痊癒,她晉爲神女,三皇子孃胎裏帶出來的咳疾,她一場風花雪月就給辦了,皇帝不得不晉她爲辰王妃,處心積慮安排的朝局,一時之間被攪的面目全非。

    他們當真以爲他這個皇帝是傻子嗎?

    雖然一切都還沒有探查清楚,如今靖貴妃又在同一天病入膏肓,如果說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他是絕對不信的。

    “回稟父皇,王妃今天爲兒臣勞心勞力診治很久,最後神力用盡。咳咳咳……”,顏逸辰故意咳嗽着,一副沒有痊癒的樣子。

    “陛下,皇兒大病還沒有好透徹,神女又已經耗盡神力,眼下這個節骨眼是需要好生調理的時候,現在已經半夜時分了。“,皇后說的含蓄。

    顏逸辰一肚子火氣,原來凡人的日常這麼糟心,三更天還要被叫來跪着問話。

    他沒好氣的說:“父皇,不要因爲一個貴妃,折騰齊國唯一的皇后,還有您纔剛剛撿回一條命的兒子,風尚書唯一的女兒,也要跟着受罪。”

    皇帝看着三皇子,滿臉的喫驚一目瞭然,他沒想到一個纔剛剛身體漸好的皇子,居然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起老子來了。

    但是想到他對這個皇子之前也已經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對於他如此的怨恨,他似乎又可以理解。若不是神女,他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沒多久就要敲響舉國同哀的喪鐘了。

    如果皇后一傷心也跟着去了,那齊國怕是黴到家了。

    “陛下,嬋依救治我和皇兒,應該是頭功一件,靖貴妃從未跟她有過私下接觸,從何談起會是嬋依害她。”,皇后邊說邊看着皇帝的臉色。

    靖貴妃因爲翼王婚約之事杖責風嬋依的事情,既然皇帝當時縱容,那就別怪皇后如今也撇的乾淨了。

    顏逸辰這時又開了口,語速雖然不快,可是字字誅心,“若是天下人知道,救了齊國皇后和皇子功臣,如今因爲一個貴妃莫名其妙的病,三更天的跪在皇帝面前受審,只怕大家都要覺得這個皇帝可笑了。“

    “大膽!”

    皇帝氣的將案上茶具全部掃在了地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本君說話。”

    皇后連中衣都已經溼透了,對於這個顏逸辰她簡直是佩服,他的話簡直是皇后這麼多年來聽過最痛快的。

    可是皇帝的震怒也不是開玩笑的,他隨時可能因爲自己的一時口快把自己了結了。

    就像現在皇帝真的是想下令殺了他。

    “陛下息怒,想來子墨也是心直口快,多年未與父皇相見,可能也還是耍着小性子,根本就是個還未長大的孩子。”,皇后知道牽強了點,但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藉口了。

    還有一個殺手鐗可以用,“如果妹妹還在,一定也不會怪罪剛剛纔病情好轉的皇兒的。”

    一句“妹妹”說出口,皇帝果然氣消了大半,就像往火盆裏突然潑下了一盆冷水,瞬間只剩氣的冒煙了。

    “都退下,退下,明天也不用來請安了。”

    皇后和三皇子便各自回宮了。

    剛出宣王殿的門,三皇子眼尖順手扶住了差點被碎片絆倒的洪公公。

    “洪公公,這把老骨頭真不想要了,滿地的碎瓷器你當心些。”

    說完便走了,洪公公着實被這一個小小的舉動感動到了。

    雖然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在朝中游刃有餘,可是誰又曾真的給過他們這樣的宦人關心,就連皇帝都是高興的時候一口一個洪公公,不高興的時候就變了狗東西、死閹人,怎麼解恨怎麼罵。

    死一個宦官對這些皇子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凌王身邊的太監已經換過十幾個了,翼王身邊雖然一直都是肖公公,但是他叫他小禿子,拿肖公公最介意的事情稱呼着他,彷彿時刻提醒他自己有多不堪。

    雖然三皇子說他是這把老骨頭,可是這個說法他到一點都不討厭,反而有種親切的感覺。

    剛纔三皇子第一時間扶住了他,說明早就防着他在這裏會絆倒,做足了準備,不僅如此他還有意無意的提醒他地上都是碎渣,剛纔看他跑的滿頭大汗,故意多說話拖延時間,讓他好喘口氣,也只有他第一時間看出了他的睏倦。

    “多謝皇后娘娘,多謝辰王殿下,多謝辰王妃。”

    洪公公看着三個人離去的背影,忠心的感謝。

    但是感動歸感動,對於洪公公而言,也只能是感動而已了。

    畢竟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在剛纔翼王那邊還給他傳來了信,他開出的價格,他們竟然答應了。

    那可是一輩子都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洪公公想着只要辦成這件事,他便帶着這些黃金越走高飛,遠離這裏,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若是可以娶到一個不嫌棄他的娘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會用這些黃金,打造自己的一方天地,然後悠閒的度過餘生。

    只是洪公公可能還是不瞭解北冀這個常年有一半國土在冰天雪地的民族,他們要的到底是什麼吧,他們何止是要一個齊國。

    他們要的是這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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