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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珠不信這是一場意外。

    爲此她與甄以平再次大吵一架,本就有了隔閡的父女關係,再次降到了冰點。

    甄珠在國外的幾年,找過很多人,嘗試過很多方法,可每每都是無疾而終,正如甄以平所說,她什麼也查不到。

    國外留學歸來,甄珠想要進軍娛樂圈,卻被甄以平阻止,不得已進了甄家集團。

    她破罐子破摔,根本無心工作,閒暇之餘,會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去酒吧喝喝酒,唱唱歌,對甄以平這個父親,心裏雖始終存了根刺,但到那時爲止,甄珠仍是將他當做父親。

    直到甄以平的壽宴上。

    和那些打扮得中規中矩,端莊典雅的姑娘們相比,她濃妝豔抹,一襲v領露背齊膝裙,算得上很是出格。

    壽宴半途,她去衛生間補妝時,無意間聽到了甄家族人中,一箇中年婦人在跟人嚼舌根,對方提到了她的母親,甚至提到了她母親的“情人”。

    “甄珠跟她那個死去的媽可真是像。”

    那婦人嘖着舌,“對誰都冷冰冰的,看誰都瞧不上眼。不過她媽都沒她那麼大膽,穿成那樣。但話說回來,穿成什麼樣,也不影響她媽勾引男人。”

    另一個女人壓低聲音,很是八卦地問“那個男人在她媽死後,是不是也殉情了?”

    “殉什麼情,那男人比她媽還早死幾天呢。”

    婦人很是幸災樂禍的語氣,“說是吸毒過量死亡,誰知道呢。把甄家的兒媳婦拐跑了,能得着什麼好?跟甄珠她媽是前後腳死的,要我說,都是報應。她要好好當她的甄家夫人,現在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她自己想不開,非要在宴會上勾搭上那個男人“

    女人話沒說完,臉上就被飛過來的手機砸中,她尖叫一聲,正要罵人,看清砸她的人是誰,卻屁話都不敢說一句,趕忙就要溜之大吉。

    可甄珠怎會讓她走,一路追過去,抓着裝飾花瓶沒頭沒腦地將那女人砸得滿頭滿臉是血。

    沒人知道甄珠爲何會這樣做,只看見她發了瘋似的打人。

    甄以平暴怒,再次扇了甄珠兩耳光。

    幾年前因爲黎仲錦之事,第一次被甄以平打時,甄珠委屈得哭了。

    可這一次,她卻一滴淚都沒有留,只是極冷地盯着甄以平,一字字問他“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甄以平怒不可遏,根本不屑回答,指着她說她已經無可救藥,不配做她的女兒。

    她笑了,“那就不做好了。我早就不想做你的女兒,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當天,甄珠搬離了甄家,過起了隨心所欲的生活。

    平時在酒吧做駐唱歌手,閒暇時,就去各地散散心。

    甄以平起先試圖干涉她,可招致的只是她更激烈的反抗,到最後,乾脆放棄了。

    甄珠也試圖去查母親死亡的真相,可她哪裏查得到?

    心裏不甘之餘,卻也更痛苦,索性更加自暴自棄,這兩年,她的生活幾乎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她越來越絕望之際,沈寒御卻出現了,她早就放棄的那點念想,也就重新冒了頭。

    “我想請你暗中查找我媽媽,還有她那個情人的真實死因。”

    甄珠看着沈寒御,神色鄭重,帶着懇切,“只要你能幫我做這件事,別說你讓我回甄家,讓我幹什麼都行。”

    “時間隔了十多年,我只能盡力而爲。”

    沈寒御沉聲道,“但你要想清楚,最後的真相,你能否接受。就算我查清了,你又能如何?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

    甄珠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懷疑她母親的死,很可能與甄以平的報復有關。

    雖然,沈寒御不願相信甄以平是這樣的人,但人在遭遇愛人背叛、一時憤怒衝動之下的舉動,很難用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若甄珠猜測成真,甄以平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又能作甚麼?

    總不能,爲了母親,去殺了自己的父親。

    甄珠沒有說話。

    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確不能拿他如何。但這個心結不解,我這輩子都不會得安寧。如果,你查到的是最壞的那個猜測,”

    她斬釘截鐵地說,“那甄以平就必須得徹底退出,有我在,不能有他。”

    不是一直最看重甄家集團麼?不是同意沈寒御來勸她回去做繼承人麼?

    那她就如甄以平所願,迴歸甄家,但這個甄家,以後是她甄珠的甄家,和他甄以平,再沒有半毛錢關係。

    沈寒御蹙眉,“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胡來。若你敢對甄家不利,我不會袖手旁觀。”

    “怎麼會?我非但不會對甄家不利,反而會努力讓甄家永葆輝煌。”

    甄珠笑了笑,“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我過去兩年放縱自己沉淪,是不是錯了。若我有足夠的資本,你也不至於能輕易就禁錮我的自由。當然,這也算是意外收穫,你願意幫我,我求之不得。只是,”

    她一字字道“若是甄以平和我母親的死無關也就罷了,若是有關,以後我的人生,絕不希望被任何人掌控,我的每一步路,我都要自己做主。”

    一個人若沒有足夠的地位和依仗,別說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連自保都成問題。

    一如當年她的母親,以爲離婚了,就得脫牢籠,可以和所愛的人雙宿雙棲。

    最後卻爲此雙雙丟了性命,這個教訓,她的確該銘記。

    若她誤會了甄以平,那她以後就好好做個女兒,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若她沒有誤會,那對不住,以後甄家的主人,只能有一個,也只能是她。

    “你能這麼想,你父親知道了,想必也很欣慰。”

    沈寒御淡淡道,“至於讓你父親退出甄家這種話,等你能獨當一面的時候,不必你說,你父親都會樂於讓賢。”

    甄珠冷哼一聲,“你太高看他了。甄家是他的命根子,他會那麼輕易徹底退出?”

    沈寒御不願爲此再費口舌,甄珠對甄以平的誤解太深,他多說也無益。

    且,事實真相到底如何,目前尚且未知,一切都還言之過早。

    一行人走出頤宮時,已然是深夜。

    沈寒御剛要上車,甄珠突然快步奔過來,“表哥,還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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