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前慢 >第17章 昏迷
    梁聲的手剛動了一下便聽見唐弋雪這般喊了一句,險些沒繃住笑了出來。

    罷了這是第一天還是不要嚇到她的學生爲好。

    “四個一起來吧”

    又看了一眼剛剛唐弋雪喊的方向“你叫顧識歡”

    “是”

    指了指眼淚還在眼眶打轉的唐弋雪“你們兩個組隊做”

    等到真正出門時早已經日落西山,隱隱還能看見日月同輝來。

    沈元卿看着相互攙扶嘴巴撅的老高的唐弋雪,嘆了一口氣“走吧,回家了”

    唐弋雪卻是不願理自家母親。

    “怎麼了?”

    唐弋雪自顧自的爬到後座上。

    “是覺得不好嗎?”

    “娘——!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好好好,不和我說話,那我一個人去喫八寶鴨,去喫翡翠百葉糰子”

    唐弋雪低頭偷偷瞧了一眼沈元卿又立馬低了下去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

    沈元卿假裝沒看見便往車上走。

    “梁叔!回家!”

    “誒誒誒,娘!不是去喫八寶鴨嗎”

    沈元卿看了她一眼“不是不和我說話嗎?”

    顧識歡偷笑了一聲,便察覺自己的腰側被拉了一下,委屈的聲音傳過來“顧識歡,你不想喫嗎?”

    顧識歡偷偷望了一眼沈元卿“不是很想”

    拉在身上手轉眼垂落在側“哦——”

    顧識歡又趴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其實也還挺想喫的”

    唐弋雪的眼睛亮了亮,顯然想讓顧識歡去說。

    可沈元卿卻沒那麼想放過她“唐弋雪,你要是不會答我,我就讓梁叔回去了”

    “娘!!!我要去,我們好久都沒去吃了”

    “說話了!”

    “哼”

    “你啊,要是這般苦都喫不下,我看也不用想懷特先生一樣學醫去了”

    “怎麼喫不下,我可以”心下挺着一股傲氣滿口便是應承下來。

    “那好,接下來其他的課業我看你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耍脾氣”

    “纔不會,我哪裏會發脾氣”唐弋雪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什麼陷阱裏,顧識歡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腿,笑着搖了搖頭。

    …………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幾天比第一天學的東西比第一天的還要難上一些,每每當唐弋雪想撂挑子不幹耍脾氣的時候,沈元卿便拿出今日交談之事來壓她。

    可壓的再狠,唐弋雪也捨不得吐出“我不學醫了”這句話來,而每當此刻之時,顧識歡都會隱隱窺探出沈元卿似乎並不樂意讓唐弋雪學醫這件事。

    而此時唐弋雪正在剛買回的洋琴上胡亂的按上一通,傳來錯落雜亂而又刺耳的聲音,沈元卿則是一副忍她鬧的模樣,等發泄夠了再讓教洋琴的先生進來接着教下去。

    顧識歡站在一旁心道,還好義父這幾日被調派處理軍務,如果不然怕是唐弋雪又要受罰。

    而伴隨着嘈雜紛亂的琴聲,顧識歡隱隱約約間聽見了電話了鈴聲響起。

    放電話的座機有些高,顧識歡勉強墊腳伸手才能夠得着。

    話筒貼在耳畔,還未來得及站穩出聲,便聽見話筒中來一句“喂,元卿,你將今日的報紙通通手都壓下來,不要讓顧識歡瞧見,這幾日也別讓她們外出,學校那邊就先請個假暫時先別讓她們去了”

    顧識歡拿着聽筒站在原地慢慢的將話筒放回了桌子上,電話那頭一直傳來呼喊聲,顧識歡恍若未聽,良久只是擡手將電話掛斷,下一秒便向門外大步跑去。

    一旁站着的木梨連喊了聲“小姐”

    “誒,識歡!”沈元卿聽聲擡頭看去喊了聲“這孩子怎麼了”

    木梨“二小姐剛剛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唐弋雪扭頭向外瞧了瞧“顧識歡怎麼了”

    “沒怎麼,你快點學,顧識歡早就學會了,你啊這麼久了還不會”沈元卿向外瞧了一眼便道“張媽你出去瞧瞧去,別讓二小姐亂跑出去了”

    “二小姐有腿有腳又不是沒腦子,能亂跑到哪裏去”方蘭英在陰陽怪氣似的道了一句,偏偏底氣又不是那麼足。

    沈元卿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卻是懶得搭理她,最近不知方蘭英是怎的,一改之前的模樣,說話總綿裏帶刺,惹的人更加厭煩。

    顧識歡站在報箱前,擡頭看向和她差不多高的報箱,透過箱口,依稀能瞧見裏面的報紙,這是今早剛出來最新的報紙。

    呆望着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有心靈感應般,顧識歡總在手指即將接觸到報箱的時候又縮回來。

    “二小姐——”張媽的聲音由遠及近,顧識歡的手往報箱中一伸以掩耳盜鈴之勢將報紙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內側。

    “我在這,張媽。”顧識歡笑了笑。

    “誒好好好,太太讓我來看看裏擔心你了跑出去,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張媽,我有事先上樓了”隨即便往房裏跑去。

    早春的寒風乍起,清晨的陽光打下來時,才能瞧見前些日子冒出的那些嫩綠的春芽如今隱隱的顯出衰頹之勢。

    “你站在外面守着,不許進來”顧識歡往外吩咐了一聲便關上了門。

    靠在窗戶的一角,慢慢的掏出了懷中的報紙,展平來看時頭版頭條上赫然登着一行字:南方政府趙平通敵槍決,趙家輝煌不再。

    報紙上熟悉的照片,熟悉的臉再現在眼前是,空蕩的房間空傳來一聲嗚咽聲“爹、”

    淚水一滴滴落在地毯裏,報紙上,無論顧識歡怎樣抹都抹不乾淨,看見趙平槍決致死,其妻畏罪自殺時,泣不可仰,黑白分明而排版整齊的字跡也慢慢的看的不再清晰,報紙變得柔軟,稍稍用手一碰便破開,僅剩尚在手中握着的紙張帶着褶痕。

    周遭的一切變得漆黑,搖搖晃晃的不見光明,她如浮萍再無所依。

    唐霄電話被掛斷的一刻楞了一下,只當是沈元卿畫設計圖畫的心煩,纔給電話掛了,笑了一聲便繼續做自己手中的事。

    後知後覺中才發覺不對來,若是沈元卿心煩掛了他的電話,應當是應了一聲之後便掛了,哪裏還會聽他後面說的話。

    思及此,唐霄撥了家中的電話,雖說他自小無雙親尚不能懂失去雙親的滋味,可老友臨終託孤,既然他應了便是該擔當起他的責任。

    電話接通。

    “喂”

    “喂,讓太太接電話”

    接電話的百合聞聲連喊了聲“太太,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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