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因爲是每家每戶只出一名勞動力,大約來了百十人左右。
喬安安早就選好了挖水庫的地址,等人到齊之後,她便帶領衆人來到了她選的地址。
喬安安指着衆人腳下的山坡:“水庫的位置就是咱們的腳下,大家看那邊。”
衆人順着喬安安示意的方向過去,前邊是兩座山相連接的地方,有一個不算很明顯的山坳,是從山上一直通向這裏的。
喬安安給衆人解釋道:“之所以選在這裏,因爲下雨的時候那個山坳能更快的給水庫蓄水。而且這裏的位置也並沒有離我家更近,也不算是我因公私用吧?”
衆人聞言點了點頭,李大哥笑道:“大妹子,那我們現在就開工?”
喬安安點了點頭,然後一指旁邊的王桂芝。
“你們開工之後,每挑一扁擔的土方就來桂芝這裏領一個工籤。”
有人不解的問道:“工籤?那是幹什麼用的?”
喬安安笑道:“我昨天不是說了嗎?這是給你們查數用的,免得有人偷奸耍滑。”
“還有啊,有人要是幹得多,我可是有神祕獎勵的。到時候保證能讓別人羨慕你們的。”
衆人聞言都好奇起來。
“是什麼獎勵啊?”
“是啊,是什麼獎勵能讓別人羨慕呢?”
喬安安並沒有告訴他們獎勵是什麼,而王桂芝打開了一個包袱,裏邊是喬安安昨天晚上緊趕慢趕,用藤條削制的工籤。
反正這個工程是不需要給大家工錢的,她囑咐王桂芝,只要記住幹得特別多的和幹得特別少的人就行。
這樣的話,就算王桂芝不識字也能記住幾個人的名字了。
等這些漢子開工以後,喬安安負責在一邊指導。挖出來的土方讓他們直接築成水庫的大壩,慢慢的,有越來越多的人都領到了王桂芝手裏的工籤。
最後,只剩下劉洪纔沒有領了。
沒錯,劉洪才也來了。劉家也有好幾畝地,而他們家只有他算是壯年的勞動力,他剛娶得新媳婦怎麼可能來幹這麼重的活?
可是這傢伙太廢物,一扁擔的土方他根本就挑不動。
有人見到劉洪才的廢物樣,開始開起了他的玩笑。
“劉洪才啊,你不是看見你以前的媳婦邁不動步了吧?”
“哈哈哈!”
“是啊,劉洪才,你年三十的時候不是又娶了一房媳婦嗎?怎麼樣了,到底懷上沒有啊?”
“是啊,劉洪才,你跟我們說說唄。”
高大哥聞言直起腰板擦了擦腦門的汗水,他這個人比較直,也看不上劉洪才這種人,聽着衆人的調侃,撇了撇嘴。
“你們也不想想,他劉洪纔是什麼樣的人。年三十娶媳婦都能嘚瑟的在村裏走了一大圈,他媳婦要是懷上了,他不得滿村子炫耀啊。”
“啊?那照你的意思,那他新娶的媳婦不是還沒有懷上?”
“廢話,我不是說了嗎?他媳婦要是懷上了,全村都知道了。”
高大哥說話很不客氣,劉洪才聞言臉色憋得通紅。他想反駁,可是他媳婦確實沒懷孕,只能在那乾生氣。
這時有個村民問道:“我說洪才啊,不會是你不行吧?你說人家桂英肚子不整齊就算了,怎麼再娶一個還是不見動靜?我看你要趕緊找個郎中給看一看,別到時你們劉家絕後了。”
“那可不嗎,是他不行生不了孩子,非要說人家桂芝兒的肚子不爭氣,還把人家休了。”
“唉,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你說你休了她幹嘛?現在好了,自己來幹這種出大力的活。”
一旁的王桂芝心裏犯嘀咕:“這特麼說的什麼話?合着他不能生孩子,還要我在他們家當苦力?”
面對衆人的調侃,劉洪才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已經沒臉再待下去。
當下他一甩扁擔就要走,衆人見狀也沒人攔他,可是喬安安卻叫住了他。
“你去哪兒啊?”
“不幹了!”劉洪才氣呼呼的道,雖然他很生氣,但是跟喬安安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停下了腳步。
他自己也知道,要是真的不幹了,那他家那幾畝地就不能在旱季的時候用水庫的水灌溉了。
喬安安看上去面色平靜,其實心裏已經笑開了花。暗道你不是嘚瑟嗎?你再嘚瑟啊?
“話我已經說在了前頭,你要是不幹了的話,那一以後修水渠可就要繞過你家了。”
劉洪才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喬安安,他的眼睛裏滿是惡毒。
“,你愛繞就繞吧,反正就算我留下來也幹不動,最後還不是一樣?”
喬安安一愣,心說這傢伙終於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
“反正話我已經說了,幹不幹你自己決定。還有啊,那個扁擔是你家的,我們可不佔你這個便宜。”
劉洪才聞言這個氣啊,他終於忍不住大吼道:“喬安安,我可是你舅舅,你居然跟他們一樣,笑話你舅舅?”
喬安安沒想到劉洪才突然爆發,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我舅舅?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在場的,他們之中有沒有當舅舅的。”喬安安指着正在幹活的衆人:“你問問他們,有誰在他們的姐姐剛死的時候,他們卻想着霸佔姐姐家的房子和田地的?有誰在他們的姐姐剛死的時候,是想着賣掉自己親姐姐孩子?”
“現在你跟我說你是我親舅舅,我娘死的時候你幹什麼了?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最後一點血緣關係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進大牢了,還敢跟我提這事?”
“要幹就幹,不幹趕緊滾蛋!”
喬安安連珠炮式的一頓輸出,劉洪才根本接不上話,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你……”劉洪才氣得指着喬安安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你等着。”
這傢伙回去拿上自家的扁擔就走了。
喬安安卻在他身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可別忘了,村長答應過我,誰要是再敢招惹我就把他趕出康平村。”
正在下山的劉洪才也不知道是山路不好走,還是他聽了喬安安的話氣得,突然一個踉蹌從山坡滾了下去。
好在這裏是山腳,也不是太陡峭,劉洪纔在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已經被一些小樹枝和雜草擦出了血絲,氣得他掄起扁擔砸向地面的雜草。
“他們跟我作對,你也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