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盧正的驚訝,喬安安也很驚訝。
“盧叔叔,我的意思是一兩。”
可是盧正聞言又搖了搖頭:“一兩又少了點。”
喬安安苦笑道:“盧叔叔,要不您來定價吧,我對你們城裏的情況不熟悉,你拿主意便是。”
盧正點了點頭:“那就定三兩銀子吧。”
喬安安當下又跟盧正重複了一下三步計劃,然後找了一個麻袋裝上肥皂,盧正這才離開。
不過在他走之前,喬安安還專門囑咐他,到了城裏,一定要買一些最好的牛皮紙把肥皂一塊一塊包起來。
賣這麼貴的東西,怎麼說包裝也要精美一點。
盧正連夜離開了康平村,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回到了家中。
盧婦人在看到這麼多塊肥皂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當盧正把喬安安的三步計劃加上他們的定價告訴盧婦人的時候,盧婦人更是震驚。
雖然肥皂總共還不到一百塊,但要是真的能以三兩銀子一塊賣出去,那這些豈不是接近三百兩的銀子嗎?
盧正還跟喬安安一人分賬三成半,那就是接近一百兩銀子啊。盧婦人這是忘記這些銀子還要打點縣令和其他幾位小吏了。
盧正這次經過跟喬安安的交談,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他找來在縣衙的跟班,然後拿上一塊肥皂就去了縣城最大的酒樓。
紅來酒樓是永平縣城除了醉紅樓有錢人最多的場所,醉紅樓也是永平縣唯一的青樓,而且紅來酒樓和醉紅樓還是一個老闆。
現在還是中午,醉紅樓還沒有開始營業,盧正帶着跟班來到了紅來酒樓。
店小二見到盧正光臨,趕緊殷勤的迎了上去。
“喲,盧大人來啦,裏邊請。”
盧正點了點頭算是跟小二打了招呼。
“本官今天不是來喫飯的。”
小二納悶道:“那大人您這是……?”
盧正看了看酒樓裏邊的客人,暗道還好是中午,正是飯點的時候,裏邊的客人還很多。
他向小二招了招手,小二湊上來之後,盧正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小二聽完,驚訝的看着盧正。
“盧大人,這合適嗎?”
盧正從懷裏拿出一把銅錢,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塞到了小二的手裏。
“放心,你們東家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你只是個小二,哪裏敢招惹我?”
小二聞言有點爲難,手裏的銅錢收下也不是,不收下也不是。
別人不知道,店小二可是知道。他們東家雖然跟縣裏這些當官的沒什麼關係,也沒什麼來往。但是人家在府衙可是有關係的,人家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小的縣令。
剛纔盧正在小二耳邊耳語,是想讓他把大家都召集到一樓。能來紅來酒樓的客人,那可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他哪裏敢打擾這樣的人?
再說了,那些人要是跟東家告狀,那他的飯碗不就丟了嗎。
盧正也知道酒樓背後的東家跟州府有關係,也明白店小二的苦衷。
“小二,你放心吧,只要那些客人下來,我保證,他們絕不會找你麻煩的。”
店小二無奈,兩邊都惹不起,只能照辦去了。
而盧正的跟班去了後廚端了一盆水出來,他的手上也從後廚拿了一塊抹布。
這塊抹布雖然不像村長家的那麼黑,但也只能看出一點點原來的顏色。
盧正把肥皂交給自己的跟班,然後就等着樓上的客人下來了。
永平縣在夏國也不是什麼大縣,也不在交通要道上。所以永平縣很少有外地人,在紅來酒樓喫飯的也全都是本地人。
當他們聽小二說,戶房典吏盧大人請大家下去看一件奇物的時候,全都摸不着頭腦。他們心說,這個盧大人怎麼會有心情請他們看一件奇物?
雖然這裏的客人摸不着頭腦,但是盧正的名字他們還是知道的。有的人甚至還跟盧正打過交道,人家都報上名了,他們也得給盧正一個面子不是。
陸陸續續有人來到了一樓,盧正站在一樓的正中央,向正在走下樓梯的衆人點頭示意。
當店小二跟着最後一位客人下來的時候,盧正看着衆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縣城裏的有錢人,雖然不是全部,但也不少。
“哈哈哈!”盧正哈哈一笑,然後向着周圍一拱手:“盧某打擾諸位喫飯略表歉意,在這裏,盧某給大家先賠個不是。”
“盧大人,您不是說請我們看一件奇物嗎?到底是何物啊?”一位之前跟盧正打過交道的人問道。
盧正向那人點了點頭:“好,爲了不耽誤大家時間,我就不囉嗦了,諸位請看。”
盧正向他的跟班一點頭,他的跟班便開始搓洗那塊抹布,而盧正也在一旁介紹道:
“大家都知道,這塊抹布已經洗不出它原本的顏色了。不過要是用上這個東西……”
盧正伸手將盆邊的肥皂拿了起來:“這個東西叫肥皂,這塊抹布是剛剛在後廚拿的。想必大家也知道,這樣的抹布肯定洗不出它原來的顏色了。”
“可是,用上這塊肥皂之後,就可以洗出這塊抹布原本的顏色。”
盧正將肥皂交給自己的跟班,他在路上的時候就給跟班講了肥皂的用法。只見他的跟班把肥皂放在抹布上搓洗,不一會打溼的抹布就蹭上了一層白色的東西。
跟班放下肥皂,開始用力搓洗抹布。慢慢的,抹布被搓出越來越多的泡泡。剛開始的時候,那些泡泡還是白色的,但是不一會兒的功夫,白色的泡泡就變成了黑色。
跟班的看向了盧正,盧正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搓洗。
而周圍圍觀的食客並沒有因爲無聊出聲打斷,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一點都不無聊。
肥皂這個詞他們從沒聽說過,在看到肥皂洗衣服時產生的泡泡,他們也覺得很好玩。
終於,抹布已經沒有了泡泡,只剩下流淌的黑色污水時,盧正示意自己的跟班可以了。
跟班這纔將抹布放進水裏清洗,一瞬間,整個盆裏的清水瞬間變得烏黑渾濁。
當他的跟班將抹布擰乾展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只聽見周圍響起了整齊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嘶!~~~”
“好乾淨!”
“是啊,怎麼會洗的這麼幹淨?這纔多一會兒啊?”
“比用棒槌乾淨多了。”
盧正聽着周圍人的驚歎,很是滿意。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盧正向大家介紹道:“大家先別急,請繼續觀看。”
盧正轉頭吩咐自己的跟班:“再洗一遍。”
本班聞言去換了一盆清水,又用肥皂洗了一遍,第二次清洗,白色的泡泡不再變成黑色的污水,放進清水的時候,水盆裏的水也不再是黑色,而是白色的。
當跟班的擰乾抹布再次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衆人再一次的驚訝起來。
“哇,比剛纔又幹淨了一些。”
“誒,盧大人剛纔說,這玩意叫什麼來着?”
“好像是叫肥皂,我也沒聽清,不知道對不對。”
“盧大人,您給我們展示這個東西是想賣給我們嗎?”
“是啊盧大人,您不是閒得眼氣我們吧?”
“哈哈哈……”
周圍的人聞言鬨笑了起來,盧正知道,這是大傢伙在開玩笑罷了。
“盧大人怎麼會眼氣我們呢?他可是我們永平縣的財神,盧大人能請我們觀賞這麼神奇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是讓我們看看。”一位跟盧正比較熟悉人說道。
盧正看着這個人也笑了笑:“馮兄謬讚了,如馮兄所言,我陸某人怎能閒來無事眼氣大家呢。”
“咳!今天請大家觀看這塊肥皂的作用,就是想告訴大家,現在有一批肥皂正在來咱們縣的路上,相信過不了幾天,大家就可以買到了。”
“這東西的好處大家也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還望大家互相轉告,盧某多謝了。”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激動萬分,有人大聲的問道:“盧大人,請問這塊肥皂多少銀子一塊?”
盧正聞言暗道,還是本官知道這些有錢人的德行,張口就是以銀子定價,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
盧正裝出一臉歉意又無奈:“這個目前還不知曉,等貨到了咱們縣,盧某才能知道。”
“好啦,時間不早了,大家趕緊回去喫飯吧,盧某告辭。”
跟班的也沒給人家酒樓收拾,拿上肥皂就跟着盧正離開了紅來酒樓。
肥皂的事情,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傳遍了城裏的富人圈,紅來酒樓的東家也聽說了肥皂的神奇用處。
他趕緊派人去了盧正的府上,晚上的時候,邀請盧正醉紅樓醉紅樓一敘。
盧正還是比較正派的,醉紅樓可是青樓,他可是從來沒去過的。不過這一次爲了宣傳力度,也顧不得正不正派了。雖然盧夫人反對,但奈何盧正是這個家裏的頂樑柱,她反對也沒什麼用。
不過盧正還是向她保證,去醉紅樓只是宣傳肥皂的作用,絕對不會亂來的。
接下來幾天,整個縣城討論最多的就是肥皂,就連縣令大人都聽說了肥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