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巫女弒神 >第19章 第19章
    龍澤溫文此時還在庭院中,他低着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神智消散、衣衫不整的清清,眼神冰冷。

    周圍一圈家丁遠遠站着,沒有少爺的話不敢上前。

    龍澤家的這一對孿生兄妹,外表極爲俊美,人前極爲乖巧懂事。

    然而人後的時候,乖張跋扈,稍有不順心便是家法處置。

    家丁私底下都管這一家人叫蛇蠍美人。

    龍澤家全家上下,不論男女,各個都如花似玉,也各個都心黑手辣。

    蛇蠍美人這稱呼,倒很是恰如其分。

    龍澤溫文冷着臉,回覆了妹妹:“能不能獨善其身,那就看老頭子要不要拖我們下水了。”

    龍澤爾雅:虎毒不食子,應該不能吧

    龍澤溫文:真的嗎?那爲什麼先去跟妖鬼溶血的是我們倆?

    龍澤爾雅:……不說這個了,哥哥你那邊怎麼樣,跑掉的是哪個女的?那女武神說她身上有妖鬼氣息,你看看她還有人樣嗎?

    龍澤溫文:英國公家的那個長媳,就是那個跟神經病一樣,不說現代話的那個小娘們。老頭子非要說這種有古典氣息的美人有味道,死活要把她搞過來。人樣麼,外表還是有的,就是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像癡呆的樣子。老頭子肯定沒說實話,指定玩過界了。

    龍澤爾雅:不說現代話的古典美人?草,我想起來了,不是那年讓女武神背黑鍋的那個小娘們嗎。居然是她哈哈哈哈,草,我好像聽到有人過來了。

    龍澤爾雅迅速掐斷了對話,關了通訊器,歪在貴妃榻上假寐。

    這後院規矩森嚴,侍女進出都有固定人選,就那麼幾個寥寥落落的人,龍澤爾雅聽一耳朵就知道來的是誰。

    這雜亂又陌生的腳步,還是兩個。

    大概率是女武神。

    自己昨天剛血食過,這女武神直勾勾衝着自己房間來了。

    難道老頭子還沒被發現,自己就要先出事了嗎?

    萬一這女武神真發現自己有問題,自己是戰是逃?

    逃的話哪兒逃,能不能逃掉,要不要喊哥哥一起?

    戰的話,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要不要給哥哥發信號,讓他趕緊撤退?

    龍澤爾雅心裏瞬息間千迴百轉。

    那邊,女武神和同伴的腳步越來越近。

    她一顆心在腔子裏怦怦直跳,緊張的口乾舌燥。

    這二人說話聲也近了,有個男聲:“姑奶奶,這裏我好像不太方便進。”

    有個女聲:“那確實不太方便,進了容易捱揍,在這挨一頓,回家挨一頓。”

    那男聲:“我本來,只是一個,在辦公室看數據的……”

    那女聲,根本不帶搭理他的:“那個方向,也有氣息。”

    停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擺弄了些什麼,那男聲:“那邊的好像跟受害者是同源的,這邊這個,好像是咱們來收尾的。”

    又停頓了一會兒,那女聲輕笑了一下:“受害者優先,走。”

    這二人聲音漸漸遠去。

    龍澤爾雅睜開眼睛,立馬抓過通訊器。

    那邊,龍澤溫文已經發了一串訊息過來。

    “女武神朝你那邊去了,帶着一個數據部的同事,万俟家的那個書呆子。”

    “草,這娘們不會發現什麼了吧,你現在跑來得及嗎?”

    “估計來不及,你跑不過她。”

    “強行接戰呢?不行,動手了就沒有迴環餘地了。”

    “我現在在過去的路上,別動手,等我到。是戰是逃,我都跟你一起。”

    龍澤爾雅看着訊息笑了,回了消息:“人走了,大概是找老頭子去了。”

    剛發送完畢。

    就聽到門口傳來詫異的聲音:“找老頭子幹嘛?”

    龍澤溫文推門而入,先警惕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異常,這纔來到妹妹身邊坐定,問道:“找老頭子幹嘛去了?”

    龍澤爾雅漫不經心:“誰知道呢,咱們女武神大人說,氣息不一樣,說我這邊的氣息跟那小娘們不一樣,說受害者優先,就跑過去了。”

    龍澤溫文瞬間皺起了眉頭:“不一樣?”

    他起身環顧四周,沿着牆,一寸一寸把屋子看了過來。

    一面走一面說:“她既然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說我有異常,那這個異常應該就不在你身上。畢竟你我溶血是同一個妖鬼,血脈上沒問題,昨天我們也都一起血食了,不是吃了東西的問題。”

    龍澤爾雅說道:“哦,她說我這屋裏,是收尾的那個,我尋思,讓她來收尾的,不就是二椅子麼。二椅子難道□□藏我身上了?”

    龍澤溫文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妹妹:“你知道,二椅子確實□□了嗎?”

    龍澤爾雅有些詫異,這二人對視了一眼。

    龍澤爾雅一個挺身跳了起來,龍澤溫文一彈指關了門。

    這二人背對背靠在一起,二人保持戒備狀態,手中隱約冒着精光。

    龍澤爾雅笑了:“你說,二椅子會怎麼□□,又藏在哪兒呢?”

    龍澤溫文也笑了:“不確定呢,找找看唄。”

    龍澤爾雅笑的極其溫柔:“捉迷藏的遊戲,確實是好玩,不怪老頭子喜歡,我也喜歡。哥哥,你呢?”

    龍澤溫文的聲音也越發溫柔:“當然了,我和我的妹妹,永遠保持一致。”

    這孿生兄妹,在折磨人之前,都極具溫柔。

    以他人的痛苦爲養料,飼餵自己內心的異樣快樂。

    天生的反社會型人格。

    再說欒藍。

    欒藍帶着絲竹朝着更深的內院走去。

    一路上,三五步一個崗亭,裏面筆直站着安保人員。

    牆頭上一排攝像頭,四面八方無所遁形。

    絲竹十分不解:安保系統這麼森嚴,那位女士是怎麼跑出來的?

    欒藍笑了笑:誰知道呢,大概是,天賦異稟吧。

    絲竹生氣氣:你敷衍我也稍微用點心,什麼人類能天賦異稟到這個程度?她能多開這麼多保安和攝像頭,還能這麼奄奄一息半死不活躺着,那龍澤家主成什麼了,喫人的妖怪嗎?

    欒藍笑了笑地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的哦。

    絲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嚥了下去。

    欒藍冷着臉說事情的時候,一碼是一碼,清清楚楚,半點不虛。

    其實要絲竹說,她現在開玩笑說話的樣子,感覺真實性也挺高的,可是這話自己敢信嗎?根本不敢信。從來也沒有什麼書上說,人能變成妖鬼。

    可是她們一線戰鬥人員,見多識廣,知道些書上沒有的案例也很正常。

    萬一真有這種前例可怎麼辦?

    萬一主家真的變成了喫人的妖怪,那轄區人民,豈不是就成了魚肉?

    欒藍看他瑟縮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腦瓜殼,慢悠悠說道:“沒事的,我開玩笑呢。人和妖鬼有着血脈上的無法融合,人是不能變成妖鬼的,妖鬼也不能變成人。我估計,大概率是有妖鬼藏在主家住處,在這裏藏身罷了。殘害主家的事情,應該也是不會的,畢竟只有主家好好活着,它纔有機可乘。要是主家出了什麼事兒,過來找人,它不就無處遁形了麼。”

    絲竹這才鬆了一口氣:“所以應該就是個,不傷害主人,但是傷害別人的,emmm,房客?”

    欒藍笑了:“你這麼理解,也沒啥太大問題。到了,就這,悄悄的,我帶你飛上去。”

    話音剛落,欒藍就抓住了絲竹的領子,一個縱身躍起,憑空帶着絲竹跳了起來,踩着窗臺臺階,一層一層跳了上去,彷彿跳的是20cm的臺階,而不是3m的樓層。

    妖鬼的氣息在樓上,欒藍一面數着數,一面拎着絲竹往上跳。

    “二、三、四、五……”

    五不出來了。

    五樓是個大露臺。

    開着窗戶,拉着窗簾,裏面一覽無遺。

    裏面是什麼呢。

    一個躺在椅子上,寸縷不着的龍澤通。

    周圍一圈幾十個赤條條、白淨淨的女子。

    按腿的按腿,喂酒的喂酒,唱曲的唱曲,打扇子的打扇子。

    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欒藍踩在陽臺的柱子上,一時間,有些尷尬。

    她剛想假裝沒看見,繼續往上跳。

    就聽見手裏“滋啦”一聲。

    絲竹苦澀:“我衣服好像,質量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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