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大佬心上撒個嬌 >第346章:撻沙之死
    一切好像回到了從前,在他還沒有跟隨S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和葉嫵都是暗島上精心培養的僱傭兵,他們每天都要接受最殘酷的訓練,包括和自己的同伴互相殘殺。

    在那樣的組織中,沒有朋友,沒有同伴,有的只是敵人,因爲每個人都想活下來。

    可是現在,他對葉嫵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呢?

    他是想活,但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他有了正常人辯解是非的能力,亦有普通人的感情,他和葉嫵並肩作戰這麼久,他真的下不了手。

    而葉嫵在看見他傷痕累累的被人扔進來的那一刻,內心中的最後一抹希冀也如流星墜落般破滅了。

    “棠梨還真是好命啊,這樣都殺不死她……”

    撻沙目色一動,啞聲反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她能安然無恙地離開暗島?”

    “還能是爲什麼,S捨不得她死,以S的本事,救下她是必然的!”葉嫵咬牙切齒道。

    撻沙卻搖着頭笑了,顧左右而言他。

    “阿嫵,暗島上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說,你還記得嗎?”

    葉嫵下意識點頭,只是不太明白他突然間提起這個出自何意。

    撻沙看她一眼,繼續往下說:“那個女人,她出現了,十年前,她能悄無聲息地離開暗島,如今,她同樣可以安然無恙的在大鬧一場後全身而退。”

    葉嫵怔怔聽着,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你、你的意思是說?”

    撻沙不等她直言就垂眸打斷。

    “阿嫵,對不起,我、我找到她了,所以從今以後,可能沒辦法再守護你了。”

    他已經說得如此直白,葉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苦笑一聲,她有些疲憊地靠在牆壁上輕輕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些年我們兩個雖然一直相依爲命,可是你看向我的眼神從來都不純粹,我是個女人,你應該知道女人有多感性的,每次你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你是在透過我這張臉看向另一個女人……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知道,其實一併沒有自己以爲的那般喜歡我,所以我才遲遲沒有接受你,因爲我害怕有朝一日當你學會正視自己的感情之後,你就不會再將我放在眼裏了。”

    “阿嫵……”

    “撻沙,你聽我把話說完。”

    葉嫵輕聲打斷他,身體卻緩緩上前向他靠近。

    “如果早知道自己折騰這麼久,結果終是徒勞無功,我一定不會讓你冒險爲我做這件事的,不過間接讓你找到了她,終歸也算是件好事,不過我心裏始終覺得很抱歉,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原諒我?”

    “當然會,我說過的,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撻沙斬釘截鐵道。

    葉嫵聞言,有些釋懷地抿脣一笑。

    “那你願不願意再爲我做一件事?”

    撻沙不明所以地問:“什麼?”

    “我希望……”

    葉嫵盯着他的臉嫵媚一笑,右手卻猝不及防地出擊。

    “死的那個人是你!”

    話落的一瞬間,只聽“噗”的一聲,葉嫵的指尖竟如同利刃般徑直插進撻沙的腹部,鮮血當即順着傷口涌流出來,在她的手指抽回的時候,甚至還把他的腸子帶了出來。

    撻沙痛到說不出話,只是瞪直了一雙眼睛一臉錯愕地看着她,顯然沒想到她會主動出手。

    半晌,他微微苦笑一聲,然後歪着頭倒在了牆壁上。

    其實在進來之前,他就想過以自己的死換她活的,S是給了他極大的自主權,但他對她終究是下不去手,畢竟心有虧欠,更何況她還陪伴了他這麼多年,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只是沒想到,他在她眼裏,竟是真的一點份量都沒了,以至於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這樣的選擇。

    罷了,這條命就當成全她了,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虧欠她什麼了。

    撻沙無力地笑笑,然後滿心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葉嫵也沒心情管他還有沒有氣息,怔愣兩秒後立刻起身拍響了關押她多日的鐵門。

    “來人,快來人!”

    剛喊了兩聲,史密斯便沉着臉及時出現在她面前。

    葉嫵伸出手急迫道:“史密斯先生,去找S,我殺了撻沙,活下來的那個人是我,他應該兌現自己當初的諾言放了我!”

    “S已經知道了。”

    史密斯邊說邊上前打開鐵門。

    葉嫵心中竊喜,立刻拔腿跑了出去,迎面則有兩個黑衣人進來將撻沙拖了出去。

    史密斯同情地看他一眼,對那兩人吩咐道:“把他處理乾淨了。”

    “是!”

    二人應和一聲,很快便消失在暗屋之中。

    卻說葉嫵那邊,一路跑出去後,她就直奔別墅的正門,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中關了那麼多天,乍一出來,讓她反而有些不適應。

    一縷晨光自山腳下緩緩升起,帶着些清晨冷冽的溫度,她赤腳走在佈滿露水的草地上,目視前方清晰可見的白色洋樓,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個男人之前同她玩兒過的遊戲。

    “陸忘川從暗島上救回了棠梨,讓你失望了,她沒有死,至於撻沙,他自然也沒有死,但是在這件事情之中,總要有一個人接受懲罰,不如你快告訴我,該受罰的那個人是誰?”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呢?

    具體的原話,她已經忘了,她只知道她當時靠在牆壁上苦澀地笑了兩聲,然後破天荒的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向他服軟。

    “求你放過我和撻沙,我向你發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動棠梨一根汗毛,我對你也不會再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只求你放過我……”

    她跟隨他這麼多年,自視自己在他心裏的份量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沾沾喜氣洋洋得意,甚至忘了自己的本分。

    可直到棠梨出事之後,她才明白,她在他心裏根本什麼都不是,以前不過是覺着好玩兒,所以纔會像養寵物似的縱容她罷了。

    但一旦她觸碰到他的底線,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拿她開刀。

    而他的底線,正是棠梨。

    只是這一點,她明白得太晚了,或者說是早就明白了,但始終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今她和撻沙的命都握在他手裏,爲了活命,她只能跪下來苦苦哀求他,哪怕明知道他不會輕易鬆口,她也必須這樣做,因爲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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