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衍的話，還在繼續。
“比如你小時候對她下手，你想想，可有改變什麼？”
寧薇月想了想，遮天谷中，那些本該送給她的東西，到了自己的手上。
“上次祕境的事，對她可有影響？”
有，當然有，讓她受了重傷，至今都沒結丹，也錯失了北方歷練之行的機會。
而這一回，就她算不死，也夠她躺上一年半載。
拖慢了她修練的進度，那自己和她的距離就會越來越大。
等到差距足夠大的時候，殺她如殺雞。
這麼一想，也並非殺不了她，只是比較麻煩而已。
也是了，像她這樣的超級病毒哪能那麼容易殺的？
寧薇月輕勾嘴脣，露出一絲邪笑。
“既然不能一次殺掉她，那我就多殺她幾次。”
燭衍淡淡的道：“她不過是一顆棋，殺一顆棋子毫無意義。”
寧薇月面色一變，“當然有意義，我算是看出來了，我不是異子，她纔是。她是上邊那個東西安插在這世間的病毒，阻擋衆生飛昇的絆腳石，不將她清除掉，大夥兒還怎麼飛昇？”
雖說那書她只看到寧薇月死的時候，自己就穿來了。
可結合妙蘊身體的設定，以及那些天之驕子們對她的態度，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可怕的苗頭。
光靈根，總給人神聖美好的感覺，引誘人親近。
她還是通玉鳳髓之體，此體的女子在修練之時體內會產生一股特殊的靈氣，那靈氣會讓得到她的男子修爲大增，洗髓易經。
隨着她的修爲精進，她身邊的男人便越是抵擋不了那種誘惑。
鄭天邪醋罈子大得很，弄死那些資質好的情敵再正常不過了。
燭衍沉默良久，纔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死了，會有更厲害的對手下來。”
寧薇月冷笑，“那我也得殺她。”
誰讓妙蘊的程序設定裏，有滅她全家這一關呢。
管那東西會派誰來，寧家的人她寧薇月必須要救。
如果連家人都保護不了，她還怎麼跟命運鬥下去？
燭衍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她其實都算不得是一個人，只是他們安排在命盤上的一個傀儡。傀儡出一事，他們會盡力修復，若是到了無法修復的地步，就會……”
話未說完，燭衍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立馬將腦袋縮回她袖子裏。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突然烏雲密佈。
寧薇月通過內視看到燭衍四隻爪子緊緊的抱着她的仙根，這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等烏雲散去，他才鬆了爪。
“你知道怎麼回事就好，必要的時候我會提醒你應該怎麼做，以後我就不跟你談論那些事了。”
寧薇月笑道：“這就算泄露天機嗎？你口中的他們算個屁的天。”
“如果一片足夠大的烏雲遮住了天，凡人目光所及的烏雲，在凡人眼中就是天。”
……
寧薇月拿出修仙大陸的地圖，找到她與襄垣約定的地方。
她目前所在還是南海的一個小城，這兒沒有傳送陣到更偏遠的地方了。
寧薇月果然來得太早了，襄垣他們都沒到。
沒事兒，她先住上幾日便是。
而這時，逍遙仙君都快氣炸了肺。
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鬍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他的弟子。
這就罷了，竟然連人都抓不到。
“用了千里符，也追蹤到了倉惶逃竄的氣息，就是找不到半點兒引爆符籙留下的殘留靈氣？”
“沒有，掌門師兄，我們也奇怪啊。要說引爆這四品爆靈符所需的靈氣定然不少，可是現場的確沒有留下半點兒靈氣殘留。”
“人家肯定有什麼法寶將靈氣殘留清理過了。”
“那他爲何不將逃竄的氣息也一併清除？”
“那可能是……”說到這兒，大家都恍然大悟。
“故意留下的。”幾人異口同聲的說。
逍遙仙君咬牙道：“那人沒有用千里符離開，定是設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快，你們快去查昇仙城的傳送陣，看看這幾日都有哪些築基後期以上的男子坐過傳送陣。”
衆人面面相覷。
這幾日坐傳送陣的人多了去了，昇仙城在辦拍賣會啊。
這要查下去，那就是一項大工程，還得罪人。
……
南海。
寧薇月走在海邊，看着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嘆道：“也不知這南海之外是否真有那個地方，修仙大陸的地圖邊界只到這海邊。”
“你不是查了許多的資料嗎？沒有查到？”
沒人的時候，燭衍便幻化成實體從她的袖子裏鑽出個腦袋來。
寧薇月點點頭，“海外經上的記載說是在南海之外有青黑二色的河，二河之間有若水，若水的源頭有若木。可是，我剛纔在附近打聽了一下，說是海上有屏障，任何人都無法去到屏障的另一邊。”
“任何人都無法去到屏障的另一邊，那你宗門的這些記載又是哪裏來的？”
寧薇月：“……”
“去肯定是能去的嘛，那要怎麼去呢？你是龍，應該對海里的情況比較瞭解吧，你知道那是什麼情況嗎？”
“界力。”
“界力？”寧薇月心頭咯噔一聲，忙問：“你是說，如果跨越了海上的屏障，就等於跨越到另一個界面了？”
“不是那種界力，那應該是海上的大妖用來劃分地盤用的。妖獸的領地意識很強，他們也不是都像你們人類修士說的那麼壞，他們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修練，不喜歡被人類打擾，通常就會造出這種屏障來。”
“這麼說的話，我們過不去了？”
燭衍想了想說：“能造出界力屏障的大妖不是你們所能對付的，在他的地盤裏他的能力倍增，得你師父那樣的人才對付得了，你千萬不能和他發生衝突。如果你執意要去，我可以試着和他溝通，看他願不願意讓我們過路。”
寧薇月忙不迭的點頭。
如果能和平溝通就太好了，實在不行，再想辦法繞路。
又等了兩天，襄垣他們終於到了。
襄垣一臉驚訝的說：“呀，你已經到了五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