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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寧薇月要去參加拍賣會了,燭衍也要主動出擊引符天拿出雷神劍。
別看他說得輕鬆,但寧薇月總覺得燭衍有些不對勁兒,反覆的追問他,“真的沒事嗎?那雷神劍是不是很厲害?”
“能有什麼事?神族不死不滅,我半天命的時候都打得符天滿地找牙,現在還能怕他嗎?”
“可是你給我交待那麼多事做什麼?什麼以救金麟爲主,接着去接應日神月神,琰鳳那小不點需要時間成長,短時間指望不上。陰月作用不大,沒必要爲她冒險……”
旁邊的陰月咬牙切齒,“喂,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我就在旁邊。”
“哦,抱歉,是他說的。”
陰月一臉幽怨,她現在算是信了,要不是爲了幫雪姬的朋友,這老大蟲絕對是最後一個來撈自己。
“我沒用?我怎麼就沒用啦?要是那九華煉獄出了事,你看我有用沒用。”
燭衍白了她一眼,壓根兒就不理會她,繼續給寧薇月交代各種事。
他說得越多,寧薇月越心不安。
“要不就算了吧,咱們再想辦法尋個穩妥的法子。等鄭天邪那邊查到了雷神劍的下落,你直接有目地的去偷,偷到手了再宰了符天,一切都結束了。”
燭衍搖頭,“死一個符天很快就會冒出一個符地,沒用的。”
“可你這樣兒,我覺得不對勁啊,別去了。”
情急之下寧薇月拉着他的袖子。
燭衍低頭看着那隻手,良久,將她的手掰開。
“我得去準備了,你們也快走吧。”他深深的看着寧薇月,“等我回來。”
說完眨眼間就消失了。
寧薇月心中越發不安,轉頭看向陰月,“他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吧?”
“你沒發現他很不對勁兒嗎?”
陰月點點頭,“是的,我在那輪迴井中見過類似的故事,就像……他就像跟交代後事一樣。”
寧薇月:“……”
“雷神劍很厲害?”
“那是當然啦。”
“如果符天手裏握着雷神劍,燭衍打不過他?”
陰月搖頭道:“那不能夠,符天根本承受不住雷神劍的威力,他想用雷神劍對付燭衍,那他自己先死在雷神劍下。”
燭衍也是這麼說的,那他爲什麼像交代後事似的呀?
帶着種種疑慮,寧薇月去了離着陣宗不遠的一座大城,扶桑城。
原本這裏叫東海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
當年與神族大戰後,仙主將陣宗遷移到了這附近,便因爲陣宗的存在日漸繁華起來,如今這裏已經成了上仙界中最繁華的城池,而城中央的那半株扶桑樹,也成了最有名的地標。
寧薇月站在那扶桑樹上,盯着那樹良久,腦子裏突然閃現了一些聲音。
‘師父,爲什麼要種上兩株?’
‘哪有兩株呀?明明就是一株。’
‘小天,這叫扶桑樹,只產於咱們東海。兩樹兩同根偶生,相依相偎。’
久久沒有女子的聲音,旁邊卻卻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聽說扶桑樹都是兩樹兩同根偶生,這隻剩下一半了,還叫扶桑樹嗎?”
“這……”另一人思索了片刻,道:“這樹還活着呢,也叫扶桑樹吧,殘樹。”
寧薇月的思緒拉回現實,側頭向說話的兩人看去。
只是普通的修士,大概與她一樣,是來扶桑城參加今年的拍賣會的。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裏探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聽聲音便聽得出,那是屬於雪姬和符天的記憶。
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寧薇月急忙離開現場,快速進了那拍賣場去。
片刻之後,仙主降臨扶桑樹前。
有人認出了他,現場跪了一地。
他似乎來得匆忙,而且很急,臉上有些潮紅,呼吸也有些急切。
忽視這跪了滿地的人,雙眼四處查看,像是在找尋着什麼東西。
“仙主。”
“仙主?”
好幾個親信突然來到他的身邊。
原本他們正在商議對付神龍的事,仙主突然起身離開,又看他這副樣子,大家都很擔心。
水瑤最後一個到,走到離他最近的位置,“這是怎麼了?突然就丟下這麼多人不見了。”
符天沒理她,放出神識探查了整個扶桑城,卻查覺不到半絲有關於雪姬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有人幫她掩蓋了,還是她已經離開了?
“仙主?大家都看着呢,你這是怎麼了?”水瑤靠近他,小聲的說。
平時她嘲諷他,因爲和他認識的時間最久,又是同一個小世界飛昇上來的,平不像其他人那樣敬他怕他,時常不留情面的揭他老底。
誰讓這世上只有她水瑤知道他符天所有的齷齪事呢。
但在正事面前,水瑤還是很認真的。
符天一臉失落,還有些失魂落魄,目光最後落到了那隻剩下一半的扶桑樹上。
“我師父回來了。”符天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
水瑤一怔,“雪神?”
“嗯,這裏有我爲她留下的記憶,只有她到這裏了,這些記憶纔會開啓。”
水瑤面色一變,惱怒的道:“你瘋了?不是說了將她的記憶全部煉化,你還給她留記憶做什麼?她要回來了,饒不了你。”
“我只留下了美好的記憶。”
水瑤又驚又怒,“有什麼用啊?她又不傻。你師父那麼聰明,哪怕你給她留下部分記憶,她稍加推測就會猜出你這逆徒對她做了什麼。”
仙主面色陰沉,覺得她閒事管多了。
水瑤並不怕他,直言道:“我可告訴你啊,她可以迴歸,但一定不能帶着記憶迴歸,否則咱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沒有人敢當着仙主的面放出神識去探聽他的祕密,大家遠遠的站着,就看着他跟水瑤大眼瞪小眼,好像在吵架,兩人都很生氣的樣子。
正看着,有弟子匆匆來報,“不好了,妖龍,妖龍在砸仙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