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月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其實能猜到此刻他內心的想法，肯定在說：這特麼幾百章都是老子一個人在打，你個流馬尿的居然好意思說我躲懶？
“你是不是在想天地規則的事？”
他放在膝蓋上的拳頭，微微鬆動了一下，“你知道？”
“能讓你煩惱的，除了這事兒還能有什麼？”
燭衍點點頭，“雷牧不會是最後一個雷牧，符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符天。”
這話她是贊同的。
寧薇月笑了笑，“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絕對的好人，每個人其實都有惡，每個人其實都是潛在的符天。”
她側頭看向他說：“燭衍，規矩真的要變一下了。”
他的拳頭又鬆了一分，也側頭看向她，“你覺得怎麼樣好？”
寧薇月道：“我有記憶的第一世，那個世界特別有意思。比如大多人努力的盡頭以爲是考上大學，這就好比修仙者拼命的修練飛昇。其實不是啊，你看，飛昇上來還得繼續。嗯，當然也可以當鹹魚，止步於此。”
“人如果不學習止步，他們還可以做別的事。修仙者不一樣，他們得有一往直前勇氣才能飛昇，所以但凡飛昇之人都不可能止步在地仙境。”
寧薇月贊同的點頭，“你說得對呀，可是現在的天地規則，他們的頂峯仙皇。仙皇之後怎麼辦呢？他們又沒有別的事做。”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工作啊。”寧薇月道：“我說的那個世界，大家拼命的提升自己。半途而廢的人得工作，達到學習的頂峯後也得工作，咱們得給那些優秀的仙皇們提供工作機會。”
燭衍眯了眯眼兒，半晌後憋出一句話，“讓他們去挖礦？”
噗！
實在沒忍住。
“讓一幫努力修練到仙皇巔峯的人去挖礦，和地仙搶工作，你怎麼想的？他們的工作得有意義一點，既能讓他們身上的氣運福澤到小世界，又能讓他們活得長久。”
燭衍又想了半晌，“讓他們回他們飛昇的小世界去當‘神’？”
寧薇月笑道：“意思有點兒接近了，再猜。”
他有些生氣了，“你有好主意就說，不要賣關子。”
“咳咳，好吧，我說之前再說些題外話，可不可以？”
“嗯，你說吧。”
“此事了，你也別總宅在龍谷。你看看你，不是種花種草就是睡覺，大好的光陰都被你浪費了。”
“我光陰無限。”
寧薇月白了他一眼，無視他的光陰無限，繼續道：“你得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各階層的生靈，看看他們需要什麼，增長見識。”
他聽進去了，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覺得，三千世界中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九華煉獄這樣不好，那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終有一天會暴雷。雷牧那些話，說得其實不無道理。”
“不集中在九華煉獄要集中在哪兒？”
“我們可以將它分散開，比如每個小世界的地心，設置一座類似於九華煉獄的地方。”
“是有，可那只是一箇中間站，並沒有淨化的作用。”
“那你這意思，我們還得每隔一段時間去小世界做淨化？我們就這幾個人，三千小世界，時間還不一樣。要是這麼幹，那我還真沒時間種花種草睡大覺了。”
寧薇月說：“那不能，那得累死。咱不去，咱們安排仙皇去。”
“仙皇辦不到。”
“他們沒有神力可用，但人家佛家就能超度。燭衍，你可別小看了他們，通往目地的路就算只有一條，他們也終有辦法走出許多條。”
寧薇月站起了身，走向那塊巨大的石頭前。
“我有一個想法，說起來挺複雜，或許對新的規則制定有幫助。”
“哦？”
“這樣吧，你帶我回一趟我記憶中的第一個世界，我找一本書給你。”
“在哪兒？”
寧薇月想了想，“還得去一趟輪迴井，問問陰月。”
燭衍好像是突然想起來，陰月還在九華煉獄鎮宅。
他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好，現在就去吧。”
他不需要通過輪迴井去到九華煉獄，只需要撕裂空間瞬間到達。
寧薇月無比羨慕這種可以任意穿梭各界的能力，可惜只有燭衍和若纓纔會。
若纓穿越空間去尋找剩下的人了，那兩的行蹤都有些飄忽，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
常曜被他們送去了修仙界的冰原境，常苡撒落的神魂在那裏，估計也要耽擱些時日才能回來。
現在也就玄夷金麟他們幾個忙着大戰後的善後工作。
外面發生了許多事，其實對九華煉獄的陰月來說，時間並不長。
看到終於有人來接她了，她還是很開心的。
“只是……”她擔憂的看了看身後的雷神劍，“我離開了，它怎麼辦？九華煉獄這一天能震動十幾回，不太穩。”
九華煉獄數次被雷牧強行撕開裂口，遭到的破壞不是一兩天就能修復的。
燭衍看了看，將他手裏的那根黑棍插入了雷神臺上中加固，那震動不安的九華煉獄立刻被安撫下來。
“哎，這可是你的伴生之物。”
“在修復前，先放這兒吧。”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想得更多的是怎麼制定一個更優秀的規則。
“看看你當年是從哪裏將她換去修仙界的。”
“怎麼了？”陰月看向寧薇月。
寧薇月笑笑，“我要回去看看。”
“那有什麼好看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她還是拿出一個圓盤開始找起來。
“那是一個特別的世界，靈力稀少，少得幾乎很難捕捉到。”
燭衍說：“靈力稀少的世界，人族就會在其他方面發展。”
陰月贊同的點頭，“不過我說的特別，不僅僅是指靈力稀少的問題，它的時間流速特別的慢，甚至比神界還慢。”
說話間，她的手指定格在一個格子上，“就是這裏了，你看，距離你離開還不到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