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可能會親他呢?他不是有心心念唸的愛人嗎,難道他
他用力搖了搖頭,甚至都不敢想全。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環視周圍,最後將視線放在牀頭的紙抽盒子上。
肯定是爲了拿紙巾彎腰彎太低了不小心碰上了,嗯就是這樣的,先生後來坐那麼久就是震驚的!
沒錯,就是這樣。
越想越合理,他一頭倒在牀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睡覺!
第二天清早,太陽照進廳堂的時候,顧遲衍從房裏出來,剛剛落座就聽到長廊裏傳來動靜。
安初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問:“張媽媽有什麼喫的嗎,我好餓,嗝”
顧先生也在!!
“哎呦小少爺怎麼這麼憔悴啊,昨晚沒睡好?”
安初心虛的看向顧遲衍,後者聞聲看過來和他視線相對,微微抿起脣角,安初忙擺手:“沒有,我起早看了會兒書。”
先生精神好好,一點都不想大半夜沒睡偷偷往自己房裏跑的模樣。
難道昨晚上是做夢?不,見鬼也行啊!
“海鮮粥馬上就好。”張媽媽將椅子擺好:“您稍等,我先給您拿些小菜墊一墊。”
安初剛坐下,顧遲衍就將自己面前的熱牛奶推給他,道:“學習也要勞逸結合。”
“謝謝先生。”安初咬着杯子,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不停地牛奶,佔住嘴這樣就不用說話了。
“安初。”顧遲衍剛開口準備問些什麼,安初立刻直起腦袋,搶先道:“先生你說幫我找哥哥還作數嗎?”
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已經知道了他昨晚“不小心”做的壞事!
“當然。”
“那你爲什麼從來都不問我我哥哥長什麼樣子?”
“我忘記了。”顧遲衍面不改色:“你現在說吧,我記下來。”
“可我沒有哥哥的照片。”安初面漏難色,他上下打量着顧遲衍:“就,就張您那個樣子,一模一樣,乍一看就是一個人的那種。”
“嗯。”
安初嘴脣動了動,探着腦袋側頭:“你不覺得驚訝麼,我哥哥跟您長得一模一樣唉?”
反應如此平淡,好奇怪哦。
顧遲衍頓了頓,道:“你之前和我說過。”
“這樣啊。”安初半信半疑的轉着眼睛,接着道:“其實也有點不同,我哥哥眉目更柔和一點,眼睛很亮,好像也沒有您這麼棱角分明,沒有您成熟高貴,很有親和力不會高高在上。嗯比您看上去小一點,不過那都是三年前的樣子了。”
“哦對!他側腰上有一處燒傷的痕跡,”安初指着自己的腰側:“就是這個位置,掌心大小,疤痕有點像雲朵,很好認的。”
“好。”
安初鬆口氣:“有消息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啊。”
“當然。”
“嗯”安初攪着碗裏的粥看上去很隨意的樣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先生您昨晚幾點睡的呀,看上去有些疲憊呢。”
安初耷拉着腦袋:“哦。”
他撒謊!
撒謊撒謊撒謊!
這份扭捏和安初暗戳戳的彆扭,直到劉元教授開課的那日纔算是勉強消失。他跟着顧遲衍在前排落座,人流接連涌入,很快就座無虛席,身後是人聲鼎沸,安初捏着手指身子因爲緊張而緊繃。
顧遲衍望着他,將他的手攥進了手裏。
“別怕,一切有我。”
安初被這舉動震驚到了,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瞬,心跳漏了一拍耳邊都是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那晚的那個吻,嘴脣上甚至還有殘留的感覺,思緒縹緲竟然連恐懼都忘了。
“安初,你心跳好快。”顧遲延撫摸着他的手腕。
安初猛然擡頭,怔怔的看着他。
心跳快的發瘋。
爲什麼會這麼快……他不合時宜的想,先生的眼睛真好看。
恍惚間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劉元教授走上講臺,他是個很瘦小甚至於有些不打眼的人,偏偏講起學術問題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樣。很快便勾走了安初全部的注意力。
安初身上有一股勁,他會完全投入於手頭的事情,周遭發生的一切都對他毫無影響。
即便顧遲衍將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他也沒有察覺分毫。
陽光下他的睫毛像是落着金粉,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也鍍上金邊,顧遲衍瞧着,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課程結束,二人回到公司,安初一頭鑽進顧遲衍的辦公室將課程知識彙總消化,先前列下的問題清單一項一項的寫上答案。
正當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蔣祕書走進來:“老闆,秦夫人突然造訪。”
“我是你們老闆的嬸孃,起來起來,我看誰敢攔我?”熟悉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秦念秋抖落着狐毛披肩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身後還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顧遲衍示意蔣輕鸞出去,問:“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有事啊,要見你一面可真難。”秦念秋踩着細高跟,扶額嘆息:“去你家裏見不到人只能來這兒了,來楚沐。”
“顧先生好,安少爺好。”她身後的少年面容白嫩,低着頭靦腆乖順:“我實在是攔不住阿姨”
再見到這個男孩安初是有些意外的,他微笑着點頭問好。偷偷去瞧顧遲衍,心道:先生可別再爲難人家。
果然,顧遲衍已經皺起眉。
這是他不高興的預警。
秦念秋道:“遲延你不知道楚沐是我好朋友家的孩子,那天司家宴會上的事我都聽說了,就是個誤會,這孩子心思單純幹不出那些齷齪事。”
她小心瞧着顧遲衍的態度:“嬸孃這次過來是想求你幫個忙,因爲你的怒氣,搞得現在所有大公司都不敢和楚沐家裏做生意,要不是被我撞見逼問他,他還不準備告訴我呢。所以我想着,讓他在你身邊待幾日,做些雜活什麼的,幫他渡過這一關,就當是幫幫嬸孃,可好?”
顧遲衍慢條斯理的正了正腕錶:“您這話說的倒像是我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