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候唐遇暖聽見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站起來走到了衛生間,然後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證據。”唐遇暖並沒有和她兜圈子,也知道即便是兜圈子,不想和她合作的人依舊是不會和他合作,願意合作的人卻是一定會合作的。
那邊似乎想了想,然後說,“可以,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唐遇暖想了想,然後說,“你想要什麼,你提要求,我看你給的東西值不值你提的條件。”
那邊郭洋突然笑了笑,“你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怪不得路總喜歡你呢。”
五年前郭洋和郭城在路氏集團還是岌岌無名的小輩,當時是看見過路厲琛叱詫風雲的樣子的,同時也看見過碎催一樣泡在辦公室每個角落裏忙碌的唐遇暖。
那時候雖然她遠遠的看過這個碎催xiǎo?mi書,但是人家是有路明覺和路厲琛兩個人罩着的人,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請得動的,也就從來沒有說過話。
這時候她打過電話來,郭洋也是第一次和她有這樣的談話,感覺也是說不出的奇妙。
唐遇暖的聲音傳來,“那你什麼時候把證據發給我?”
“今天下午。”郭洋說着,轉身走出洗手間。
等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只見財務總監已經在大廳裏站着,對他們說,“今天路董要查賬,把你們手裏所有的賬冊都交過來。”
這樣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劈的郭洋外焦裏嫩,本來拷貝一份自己的賬冊不是問題,現在都上交了。好在有電子版本。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就聽見財務總監說,“今天開始所有人的財稅系統都登不進去了,要查完賬之後再統一登陸。”
這下把郭洋最後的路都堵死了,她看向另一個拐角裏坐着的郭城,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也是看向自己,兩個人交換一下眼神,心中已經涼了一片。
中午休息時間,郭城將郭洋拉出去,“我們去自首吧。”
“自首什麼?”郭洋一臉懵。
“現在路董查賬,擺明了就是要給路川找替罪羔羊,你和我應該就是最合適的目標,所以我們現在不跑到時候就怕走不了了。”
“現在我們還沒把證據蒐集起來,現在走了太可惜了。”郭洋還是想着破釜沉舟最後賭一把。
可是郭城卻並不同意他冒險,他耐心的跟郭洋說,“我們現在自首一樣能把罪名推到路川的身上,可是到時候讓路董查出來就只能是我們兩個人背鍋了。”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我就是做不到自己明明就已經靠近真相了,可是偏偏就要妥協。”
郭洋急得都快哭了,“我知道哥哥是爲了我好,可是我們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爲了報仇麼,現在仇沒報,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到底圖了什麼?我不走,我也不自首,我要把路川所有的證據都掌握了才走。”
“哥哥,我們是聽了路川的話做的那些假賬。”郭洋現在還想着通過這個把路川拉下馬呢,可是這時候怎麼可能,賬是會計做的,即便是擔責任那也是會計的責任大。
他們很明白,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郭洋就沒來由的開始抱有僥倖心理。
她想了想,把自己U盤裏存着的一些東西給了郭城,“哥哥,你要走你自己走吧,這裏面是一些資料,今天唐遇暖給我打電話了,你如果相信她的話,這些東西給她就是了。”
說着,她轉身走進路氏集團的大樓裏。
郭城看了一眼走進大樓的郭洋,氣的直跺腳,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搏一個可能會出現的未來呢。
郭城拿出手機來,給唐遇暖打過去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唐遇暖接起電話來,那邊卻沒有人說話,過了很久,電話不知道怎麼才掛斷。
唐遇暖有點奇怪地看着電話號碼,看起來挺熟悉的,然後正好看見放在茶几上的路其名留下的電話號碼,果然是郭城的電話。
她把電話回撥過去,就成了關機狀態。
唐遇暖心裏沉了一下,給郭洋打過去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
這到底是怎麼了?不是說下午給她消息麼?怎麼一個關機一個不接電話了?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晚上看新聞的時候纔看見,一個人走到了下水井裏,活活的被卡死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城。
唐遇暖看到這樣的新聞嚇了一跳,然後連忙給路厲琛打電話,“嘟”聲之後,李勳的聲音傳來,“唐小姐,老闆在開會,您有什麼事麼?”
“現在你們有新證據了嗎?”唐遇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李勳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沒有新證據,現在法務部已經在儘量尋找有力證據了,您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路家別墅裏
路明覺雙手插在兜裏站在書房的窗戶邊上,路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怎麼樣?處理了沒有?”
“處理了。”路明覺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對老爺子提議,“路川現在也是該讓他喫喫苦頭了,現在那邊的證據已經很有利了,我們現在只是把公司內部的這些證據銷燬,把錢財的往來證據銷燬,到時候不要牽扯到路川身上就好了。”
“你做的對。”路老爺子心裏也是對路川失望透頂,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即便是罪大惡極,那也是自己的後輩兒孫,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身陷囹圄而無動於衷。
路明覺看了看外面,唐奶奶已經在下面坐了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