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厲琛冷笑一聲，“五年來業績下滑的手下敗將，也敢跟我說這樣的話，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呀。”
路明覺一臉無語，對於這個人來說，就是一點都不能喫虧的，一喫點虧就跟什麼似的，非得讓自己的脾氣順了不可，不然，是一點都不能讓人的。
“行了，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呀？”路明覺要不是有事要找他，一下也不可能說這種話。
“敷衍了事。”路厲琛白了他一眼，兩個人現在臉紅脖子粗的，倒是比平時說話的時候能有些人情味了。
“我說，你倒是說說，我們路氏集團的整改怎麼做？我今天下午看了你的整改報告了，可是我就是想不通，爲什麼要把服裝部下面的人都分成幾個小組，那不是多此一舉麼？”路明覺還沒有太看懂路厲琛的整改模式。
路厲琛聽他這外行的話，砸了咂嘴，“就知道你是蠢材，這麼簡單的問題搞不明白麼？”
對於路明覺那個呆頭鵝，路厲琛一直都覺得奇怪，路老爺子那麼就精明能幹的人怎麼就能有這麼不知道變通的孫子。不說別的，就只是變通這兩個字上面，路明覺不是吃了一次虧。幾乎每次都在這上面栽跟頭。
他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對於路明覺來說，即便是解釋清楚了下一次也還是會原樣犯錯的。
路明覺見他這樣，端起酒杯來，“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們好歹在一個家裏生活了二十多年，雖然我沒有幫助過你，但是我也從來沒有害過你，更沒有對你起過壞心思。”
這倒是沒錯，雖然路明覺一直都視自己爲眼中釘，但是實質性的傷害從來沒有造成過，自己的傷害都是路川造成的。
他不能說路明覺一定不知情，或者是說明明就知道卻沒有阻止。
畢竟他也沒有什麼義務非要讓路厲琛一世安心啊。他不參與鬥爭已經是自己做的最明智的選擇了。
路厲琛端起酒杯，“你也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一點，你覺得小組合作的效率高呢，還是所有的人一起努力效率高呢？”
路明覺想了想，“要我覺得，我還是覺得勁往一處使的效率高。”
“放羊的也這麼認爲，一個也是放，一羣也是放。”路厲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就是那個放羊的，放吧，也挺好的。”
路明覺聽到這裏，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卻又似乎還是一籌莫展。他看着意味深長的路厲琛，“我倒是想放羊呢，人是有思想的，能和羊一樣只顧着喫草麼？”
“所以呀，既然人是有思想的，那你自己想想，有思想的你會願意讓人隨便放養額麼？沒有追求的人總是會越養越懶的。”
路厲琛不信路明覺不知道團隊協作和團隊競爭力。
路明覺細細咀嚼其中滋味，可是總是覺得這樣會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淡薄了，沒有了緊密的關係，他們的路氏集團只會是一盤散沙。
“我還是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關係緊密一點的好，都成了小組，那到時候每個小組之間都是競爭關係，他們就不會有很好的協同關係了。”
路厲琛聽了這句話，一瞬間覺得路明覺原來是如此的天真，天真的還有點可愛呢。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明白，路明覺這麼天真的一面還是第一次見呢。
他嘴角勾了勾，“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吧，你要是考慮不清楚這件事，到時候你也還是一無所獲。”
現在路明覺才發現自己明白了一點之後就會緊跟着再來一個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一直想，一直都有，總之只要自己的問題想清楚了，就會有別的問題接踵而來。
路明覺嘆了口氣，“還是算了，我還是覺得事情少一點要好很多，我的事現在超級多，我不想繼續了。”
“你才哪到哪呀，還好意思說那些話，不想繼續你想做什麼？難不成從底層員工做起麼？那倒是沒什麼，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可以了。不過到時候人家還是有業績要求的，等完不成業績了，你灰溜溜的回來，那倒是也可以。”
路厲琛表示那樣的生活很適合路明覺，嘴角揚起來的時候，他搖了搖頭，給路明覺酒杯裏填滿，“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的，不然你和一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路明覺嘆了口氣，目光中都透着無奈，“是啊，我現在就覺得很多事情都太難了，可是你從二十歲進了路氏集團就開始管理那麼多事，你難道就沒有過有一天覺得煩了麼？”
“沒有。”路厲琛搖搖頭，管理公司就是一場權謀和博弈，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難受呢？
只是他們兩個人得不同之處就在於路明覺是害怕而路厲琛是享受。
他享受所有得事情都在自己得手下變成不一樣得結果，他們都走上了不一樣得道路，而自己也變得充實而滿足。
路明覺時常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成爲這樣得人，想要繼承路氏集團得一起切。
他不確定，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很想要成爲路老爺子最出色得孫子的。
他的前半生都是在爲得到路老爺子的認可而生活的，他不覺笑了笑，然後對路厲琛說，“你知不知道，我之前一直都很討厭你，因爲你是爺爺最看好的孫子，在你的面前，我和路川只能自慚形穢，我們在你面前，什麼都不是。功課不如你，學習能力不如你，進入公司以後，業績又不如你，本來我該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你偏偏就能得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