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甯中則和小毛球把空間內有的植物都給種了下去,方雅這才跑到小藤樓裏開始看書。

    現如今能買到、找到的藥材不多,而且全部都是一些凡俗藥材,要配成丹藥難度很高,一整晚的時間,她都在空間裏忙活。

    但顯然沒睡的不僅僅是她。

    清晨。

    第一抹陽光總是讓人歡喜的。

    “真舒服呀!”方雅伸着懶腰,面向太陽,一臉享受。

    老沈家其他除了還不知事的孩童,全部換上了統一的熊貓眼,看着心情頗好的她,滿臉呆滯。

    方雅嚇了一跳:“怎,怎麼了?我是不是不該笑?”

    “笑,怎麼不笑。”沈老哈哈一笑:“你看,我心情就相當好。”

    方雅看過去,一臉找到老友般的笑容:“二哥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好。”沈老二心情更好了。

    一大早起來,一家子跟死了爹似的愁眉苦臉,看得他腦瓜子疼。

    老四雖然沒喪着臉,但平時也不愛笑,搞的分家是做了多大錯事一樣,他老不爽了。

    現在終於見到了個正常人了,小姑娘臉上的笑容,配上昨晚老三的鬼哭狼嚎,讓他覺得爽透了。

    “先喫飯。”王翠花原本憂傷的心情被這倆一鬧,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媽,喫啥飯,得分家。”沈老二迫不及待:“這不分家,啥事兒都不好辦。”

    見大家奇怪的看着自己,頓時輕咳一聲:“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小方老師不是住咱們家嗎,以前他們倆沒處對象,自然也沒啥,反正知青點住不下。”

    “可現在那不和老四處上了嗎,閒言碎語還是有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就算暫時搬不出去,也可以把隊長他們叫來,把分家文書什麼的給寫了,把這事過了明處。”

    “之後先把他們倆的酒給擺了,這樣一來,其他人也沒啥好說的。”

    “你跟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一羣大男人成天嘴碎,也不知道害臊。”王翠花罵了一句,隨後看一下沈和安:“老四,你咋說?”

    “就按二哥說的辦吧。”沈和安見小姑娘沒意見,也覺得這樣不錯。

    原本他是打算去見了老丈人再擺酒的,可是現在老丈人沒了,連媳婦兒都不是人,那倒是沒什麼好糾結的,只要小姑娘自己沒意見,他也想盡快。

    越快越好。

    “那成。”王翠花昨天傷心了一整夜,現在倒是想通了:“那我讓你爹挨個去說,你們打算把日子定在哪天?”

    “這個我不懂,你們看着找個吉利的日子就行,對外就說我們寫過信去京城,得到了老丈人丈母孃的同意,先擺酒,之後再去扯證。”

    ”那你們什麼時候去見見你老丈人?”王翠花點點頭,又有些擔憂的問。

    雖然兒子說沒問題,但誰知道什麼的情況,別到時候酒都擺了,人家不同意,那得鬧得多難看。

    “改天就去。”

    “你心裏有數就好,那今天先把加分了,老頭子,你去把高嚮明還有蔡書記他們都給叫來,另外把老叔他們也給叫來。”

    “用得着你說,也就做個見證,咱們家分家可沒有那些屁事,都是和和平平的。”沈老爹說着,到廚房拿了個微微燙手的窩頭,啃着往外邊走。

    其他人都認同的點點頭。

    對,他們家的屁事兒自己解決完了,分家的時候,那可不是相當的和平。

    事實也和大家想的一樣。

    沈家幾個年歲大的老人,外加蔡書記和高嚮明過來,走了個過場,寫了個分家文書,兄弟三人挨個簽字。

    這事就算完了。

    臨走時,蔡書記還一臉的唏噓:“要說還是我沈老哥,這事兒辦的漂亮,兄弟幾個能處這麼好的,這十里八鄉也是十分少見的。”

    這是他們見證過,分家最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糾紛的。

    以往那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打的天翻地覆的不在少數。

    他們過去都得悠着點,說不定就得捱上兩拳。

    有些人家更是鬧到隔壁大隊都知道,見天的嘲笑,當然,這事也不僅僅是他們李子溝大隊,其他大隊上也差不多。

    畢竟都是窮鬧的。

    糧食太少,怎麼分都不夠喫。

    錢也沒有,多數人家一分錢沒分到,反倒分到了債務,換誰誰樂意?

    而且人多,這心思就雜,怎麼分都顯得不公平,可不就得鬧。

    他都想着,今天可能沒辦法去上工了,可沒想到,十來分鐘啥,玩意兒都給說清楚了,兄弟幾個也和和氣氣的。

    沈老爹謙虛的不行:“唉,家裏也沒啥東西,有啥好吵的,麻煩蔡書記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不過這蓋房子得看你們看中哪,這要是看中了田地,可不好辦,得糧食收完之後,現在可沒辦法批。”

    “不用不用,他們出去蓋的自己找地方,自己開荒蓋房,就山腳就挺不錯。”

    “……也行。”蔡書記雖然微微有些驚訝,但到底也沒多說。

    大隊長都沒開口,他也懶得管,雖然遠了點,但也不是什麼事兒。

    ……

    “四哥,我先走了。”方雅可憐兮兮的看着沈和安。

    沒辦法,晚上又不在一塊睡,第二天早上起來人又太多,現在的人又保守,可不興秀恩愛。

    就像現在,雖然在一個屋檐底下,但實際上兩人根本沒有獨處的機會。

    剛喫完,沈和安就得去幹活,她得去學校。

    晚上回來還沒相處,天又黑了。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日子。

    “嗯,如果要去山裏小心點。”沈和安點點頭,交代了一句。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神,讓他覺得,蓋房子的材料得催一催了。

    ……

    “老師好。”

    “方老師早上好。”

    “哇,老師又換漂亮的裙子啦。”

    “這好像不是布拉吉?”

    “也不像是的確良,難道是麻的?”

    “好像也不是。”

    “老師,你的頭髮怎麼跟坨屎一樣在腦袋上?”

    方雅笑容一僵,看像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丫頭,嗯,沒錯,這丫頭就是小班班長的沈狗蛋。

    小姑娘正有點嫌棄的看着自己……的頭。

    猶豫了一下,方雅還是解釋:“這叫花苞頭,也叫丸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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