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如同衆矢之的一般被這些人怒懟。
而且,還是當着廠長這些領導的面前。
在易中海心裏面自己認爲,他雖然就是個八級鉗工,但畢竟在軋鋼廠裏面已經工作了幾十年。
就連廠長都送走了兩個,整個廠裏面,有誰對他不尊敬。
就連這個楊大偉剛來的時候,還親自找自己瞭解過廠裏面的情況。
雖然自己的級別沒有到工程師,但是廠裏面的領導跟管事,哪個不要給自己面子。
見了面,都是對方先跟自己打招呼,客客氣氣的說上一句易師傅。
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工程師,給一陣怒懟,自己還要不要面子。
最關鍵的是,這個工程師的年紀,還沒有自己大,資歷沒有自己老。
他居然還幫着趙尋出頭?
一想到這裏,易中海的整個腦袋裏面,全都是被怒火填滿了。
自從趙尋進了軋鋼廠,他易中海在四合院裏面的人氣,明顯的有了下降。
畢竟四合院的很多人都是廠裏面的工人,要不是憑着一大爺的身份。
恐怕院裏面的人,都要圍着趙尋轉了。
易中海雙手顫抖,眼睛充血通紅,早就是忘了他跟工程師之間的差距。
或者說,就算是他記得,也絕對不會在乎。
畢竟,自己可是軋鋼廠的老人了。
“胡說,誰說九級鉗工跟工程師就比八級鉗工強了!”
易中海一臉惱火的看着眼前的工程師,不屑的說道。
“我在軋鋼廠上班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啃書呢!還敢過來教育我!”
“你真以爲趙尋隨便說句話,就能夠修好這個設備!要是有這本事,他還能是個九級鉗工?”
“我就不相信,這個設備就是個螺母壞掉了!”
聽到易中海居然敢跟張工互懟起來,所有人全都大喫一驚。
就在幾人身後,剛剛過來的副廠長跟車間主任,全都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工程師,對於軋鋼廠來說,那可是比楊大偉更加重要的存在。
畢竟楊大偉只是屬於把控整個軋鋼廠的大方向和上面的指示下達。
但是張工,可是作爲整個軋鋼廠的名譽工程師,負責整個廠裏面的技術工作。
在軋鋼廠的這些領導心裏面都非常清楚,你可以跟楊大偉吵架,但是絕對不能夠跟張工爭吵。
畢竟,張工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你立馬滾蛋。
他的身後,站着的可是軋鋼廠的上級研究所領導。
“易中海是不是瘋了,居然還敢跟張工吵架!”
“嘿嘿,有好戲看了,上一個質疑張工的人,早就是被開除了!”
“易中海經常在廠裏面擺老資歷,我估計,這一次踢到了鐵板上!”
一旁的工人也是遠遠的看着,紛紛議論起來。
張工聽到易中海的話,也是擡頭看着對方,冷冷的開口說道。
“易中海,你的意思是,你的水平,比我們這些人都要強了嗎?”
此刻的易中海,還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聽到張工的話,頓時嗤笑一聲道。
“我倒是不一定比你們的技術水平好,但是絕對比這個趙尋強!”
“我在軋鋼廠上班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玩泥巴呢!”
“就他,還想要修理這個設備,老張啊,我知道你水平好,但你這看人的眼光,實在有點太差了!”
易中海這話,險些讓身後的車間主任當場眼前一黑昏過去。
作爲軋鋼廠的老人,易中海在他的車間當中,的確是地位超然。
但也僅僅限於他自己的車間裏面。
現在當面質疑張工的看人眼光,難不成,你易中海的水平,要比張工更強不成。
要真的是這樣,怎麼你的幾個徒弟,一個不如一個。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接替了賈東旭崗位的秦淮茹了。
來到了軋鋼廠已經三年的時間,依舊還是個學徒工,連一級鉗工的考覈都沒辦法通過。
“瘋了,瘋了!”
副廠長擡頭看了看遠處的楊大偉,看到對方臉色沒什麼變化,心中頓時慌了起來。
作爲廠長,楊大偉平日裏總是笑眯眯,但誰都知道,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就是最憤怒的情況。
再加上這個副廠長就管理的是易中海所在的車間,這易中海受到懲罰,肯定會連累他。
“你個廢物,你還愣着幹嘛呢!”
副廠長轉頭怒視着車間主任,低聲罵道。
“還不趕快把這個易中海給我弄走!他要是被罰了,我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張工也是臉色陰沉,擡頭看着易中海道。
“好啊,易中海,那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這臺設備修好!”
易中海聽到這話,卻是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可沒有說我能夠修好,你們不也是沒有把握嘛!”
“怎麼着,你們不都是九級鉗工跟工程師嘛,剛纔不是很厲害麼,那你們倒是修好了讓我看看啊!”
聽到易中海這麼說,幾個工程師全都是憤怒不已。
剛纔他們在這裏研究的時候,易中海不說話,現在反倒看不起他們了。
一個小小的八級鉗工,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膽子。
張工的臉色也是越發難看起來,這麼一會的時間,他已經是對在易中海忍到了極限。
“易……”
就在張工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車間主任連忙跳了出來,開口怒斥道。
“易中海,你胡說什麼呢!”
“別以爲你是個八級鉗工,就能夠隨便說話了,這麼多的工程師,哪有你開口的份!”
說着話,車間主任也是走到了易中海的身旁,連忙衝他使了個眼色。
被車間主任一聲怒吼,在看到對方的眼色,易中海終於是反應過來。
自己剛纔熱血上頭,居然還敢跟張工他們吵起來,看着張工陰沉的臉色,他的心裏頓時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