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瞬間涌出,於周身形成氣盾,哪怕擋不住對方指刀,也能拖延些許時間。
左手手指猛掐,尋星八法狂運,在掐至無名指第二骨節時,拇指驟然一僵,柴天諾雙眸一亮,斜指地面的鳴鴻猛然揮出:
“幽冥界!”
刺眼紅芒乍現,急速延伸向前!
“噗~”
一聲悶響,藍綠色的光芒亮起,又被紅芒急速斬碎,蕭內侍滿臉驚愕的看着柴天諾,一支臂膊應聲落地。
“再隱身啊,某看”
剛撂了半句狠話,柴天諾便轉身就跑,呂內侍將將迎來,便捱了他一頓狂揍!
“卸三山、卸三山、卸三山!”
“嗵嗵嗵!”
三招次第落下,捱了三段擊的呂內侍,周身藍綠光芒不停閃爍,最後嘭的一聲爆開,口噴鮮血飛了出去。
大事兒了!
一口氣跑出四五十米柴天諾才停住腳步,回身,宏偉刑堂轟然倒地,化作一片廢墟。
不得不說,這幽冥界確實威力巨大,斬斷蕭內侍胳膊後繼續飛向遠方,愣是將整座建築劈成了廢墟。
“開火,於某殺了他!”
胸前遍佈血漬的呂內侍快要氣炸了,護身的符咒毀了,這物件宗師境內侍一人只有一張,保命的東西徹底沒了!
“嗵嗵嗵!”
三聲炮響,柴天諾毛都炸了,想都不想,一個懶驢打滾滾向右側,嘴裏忍不住罵了聲:
“彼其娘之,一幫雜碎!”
“轟轟轟!”
被炸碎的磚石四處橫飛,柴天諾剛要撲向前方列陣的火炮,巨大的牀弩弩箭又接踵射來。
柴天諾一個飛躍躍向高空,便聽咄咄咄的利箭出絃聲響個不停,連弩弩箭如雨般落下。
“聚氣爲盾!”
伴隨吼聲,巨大的氣盾瞬間成型,飛來的弩箭紛紛崩碎落地,柴天諾落地之後二話不說衝向遠方。
火炮又被點燃,若被開花彈命中,不死也得脫層皮!
“嗵嗵嗵!”
又是三聲炮響,前方也不知什麼建築轟然倒塌,柴天諾跑了個大弧線,衝着一道石門撞了過去。
“他孃的,不至於爲了某一人動用這麼大的場面吧?”
剛入石門,柴天諾又急轉往回跑,黑洞洞的炮口對着自己,引信已被點燃,牀弩也被激發,太危險了!
向前猛的一個飛撲,熾熱的氣流從後背劃過,緊接遠方便響起開花彈爆裂的聲音,然後便是建築倒塌之音。
不行,對方準備太過充足,自己必須避其鋒芒。
拽掉插在自己身上的弩箭,柴天諾又尋了個方向,急速跑了過去。
“彼其娘之,某離開刑部,看你等還能如何!”
前方是一堵丈高石牆,柴天諾一步越過,迎接自己的,卻是迎頭撲來的箭雨。
“咄咄咄~~~~”
命中的聲音練成了片,柴天諾一頭栽倒在地,短短時間,身上最少中了數十箭!
“……這是爾等逼某的!”
柴天諾猛的站起身,蛟龍之軀血涌如潮。
“陰陽,二分斬!”
怒吼,急速衝進陣列,鳴鴻於空中劃出道道紅芒!
“二分斬、二分斬、二分斬!”
吼聲震天,柴天諾於人羣中急閃,慘叫聲不斷響起,待他停下,數百人無一生者。
抓住身上箭矢用力拔出,柴天諾仰天怒吼。
今日之事本只與那些大人物有關,柴天諾並不想向這些普通番子出手,畢竟他們也是聽命行事,恐怕連事情緣由都不知曉。
但連續受到他們攻擊,柴天諾徹底被激怒,既然你等想要我死,那某便不再留手,先屠了爾等再說!
“他在這裏,射箭!”
一大批番子衝了過來,手中連弩不停射擊,柴天諾抓起一桶火藥塞上引信,在火盆中點燃,猛的扔了出去,一桶又一桶!
“轟轟~~!”
爆炸聲響徹天際,柴天諾最終引燃所有火藥,大步跑向他處。
鄭志山看着不斷倒塌的建築,還有他處不斷響起的巨響,汗水順着脊背流個不停,壞事了,事態發展,已經遠遠超出預料。
就這動靜,絕對會驚動其他部門,便是天齊大帝都有可能被驚動!
若事情緣由被人知曉,等待自己的,恐怕只能是死!
“壞了!”
斷了臂膊的蕭內侍與呂內侍也麻了爪,真是未曾想到,這個柴天諾竟然如此強悍。
兩大宗師外加近兩千全副武裝的番子都拿之不住,禍事來了!
“必須幹掉他,不然死的只能是咱們倆!”
蕭內侍神情嚴峻的說,呂內侍點頭。
只要柴天諾死了,那一干事由皆能推到他的身上,畢竟死人無法說話。
“拼了。”
“拼了!”
兩人掏出玉瓶一口悶掉,急速衝向正在反襲的柴天諾。
黑星高速旋轉,光芒越來越亮,銀灰色的鳴鴻化作近乎透明的亮紅,閃過之處,只要被其劃過,哪怕只是接觸到一點點,也會瞬間化作細小碎塊!
嘶吼聲響起又慢慢變弱,最終消失不見,柴天諾渾身浴血,如同血人。
鳴鴻劍鋒抵在地上,伴隨嘖嘖之聲,血水不停匯來。
兩位內侍見到柴天諾忍不住渾身一僵,此時的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息,彷如陰陽不停轉換,時明時暗。
“宛水春生初縐縠,鐘山雪盡見蟠龍。”
“某這蟠龍境,進的還真是有些迷茫。”
柴天諾輕輕嘆氣,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消失不見,蛟龍之軀,徹底轉換成更加強大的蟠龍體,只待飛昇,化爲真龍!
“莫急莫急,我已派人打探,不久便有信息回傳。”
李義川牽着柴蠻兒的手,坐在書房裏,山長站在一旁安慰,心中則是嘀咕,天諾今年莫不是犯了太歲,怎地壞事一件接一件。
“山長不好了,將將一位刑部書令傳了信,說刑部尚書和侍郎想要天諾性命,咱們快去救他啊!”
趙懷安一頭撞進書房,差點把屏風給撞碎。
“山長不好了,刑部出了大事,樓閣最少坍塌了半數,裏邊到處都是喊殺聲,還有隆隆炮聲,左右千牛衛已經把那裏圍起來了!”
前去打探消息的孫景鍾氣喘吁吁的闖進書房,一頭把明陽繡製成的屏風撞出個大洞。
山長顧不得心痛,轉身便往外走。
李義川急忙問他幹嘛去,山長語氣凝重的說:
“六部之事已不是某能解決,去找大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