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道主 >第二十一章 一年春去春又回 上
    “讓你等背熟體悟大學,便是明白提高個人修養培育良好品質與治國平天下之間的重要關係。”

    “把修己以安百姓作本,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做綱,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爲目,便是你等宦海浮沉之根本!”

    “爲官不求權利,當以百姓家國爲重,這便是大學之根本。”

    柴天諾認真說,三子齊點頭,淳于全及諸舉子心神震撼,大先生不止教文,更是育人,眼前教化大道開,心中原本的些微隱晦,消散的一乾二淨!

    戌時下課,淳于全領衆舉子再施禮,腰弓成了直角,僅只一課便覺不虛此行。

    柴天諾擡手虛託衆人,誠懇的說:

    “淳大人也看到了,某能力有限,同時帶這般多學生屬實力不從心,可將將您說的也是懇切,某便每月取三日爲府學舉子解疑答惑,您看可好?”

    “謝大先生!”

    淳于全欣喜,朗聲說。

    舉子們基礎都不差,畢竟學海狂濤駭浪險惡,能留下的基礎必然踏實,缺的,便是那畫龍點睛的開悟!

    第二日淳于全便離去回返清涼府,到時已是第二日傍晚,清涼府知府隗紹一直在等他,見面便問:

    “見到大先生,感覺如何?”

    淳于全感嘆:

    “驚爲天人!”

    隗紹抿嘴,評價簡略,卻蘊石破天驚!

    “府學教習與之根本無法相比,便只聽了一課,與我感受之深便無以復加。”

    淳于全感嘆不已,將那日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並將課堂所講詳細陳述,將將聽了盞茶時間隗紹便眼神急速縮放,止住話頭,抄筆記錄起淳于全所說。

    “字字璣珠,字字璣珠!”

    已是午夜,隗紹看着洋洋灑灑數百字,其中有不少自己與淳于全體悟,感慨不已的說。

    中庸注重實際於點,大學注重教導於面,兩者相輔相成便如陰陽相合,合二爲一便是爲人處世宦海浮沉的完美指導!

    “於全兄,你當多待幾日,聽全了大學再回來纔好!”

    隗紹有些遺憾的說,真正講解不過百十字,便覺往日執政困惑有解,若是全了,與自己必然有莫大的幫助!

    “大人便想好事!”

    淳于全咧嘴苦笑:

    “您以爲我不想啊,大先生當晚便考校了七子,按他們學識體悟與每人量身制定教程,我杵在那裏算甚,徒惹人厭?”

    隗紹想想也是咧嘴,這話說的有道理,做人不能那般沒臉沒皮。

    深嘆口氣,隗紹認真說:

    “不知大先生何時刊行大學,若是出了,必會再次震驚天下!”

    自那日起,柴天諾每日依然是三點一線的走,不過四寶巷的營生卻是漸漸做不下去了,不說其他,人山人海爭搶畫作便是讓人不喜。

    鳳城縣丞特意找到柴天諾,苦笑着說:

    “大先生,我這人性子直,不喜說廢話,以您身份實在不該再當代書人。”

    “這些時日因您字畫起的爭端屬實不少,與四寶巷商鋪也是影響不小,您,該收手了!”

    這話說的確實直,柴天諾聽得直咧嘴,奶奶個熊的,這般說辭怎麼感覺自己便像個江洋大盜哪?

    不過縣丞說的不錯,柴天諾便收了手,不再與四寶巷出攤,可無有營生也是不行,便畫了一幅山川江河圖,讓蒲無兩陳山二人,帶往府城銷售。

    以自己如今的名頭,想必在拍賣行能賣出不錯的價錢。

    “師父,我倆可是精怪,出那麼遠的門,不會被法師給收了吧?”

    平日裏大大咧咧的蒲無兩有些心驚肉跳的說,這輩子便沒離開過鳳城及落魄山周邊,一聽要去府城,屬實心虛的緊。

    “應該、也需、大約,不會吧?”

    柴天諾有些不自信的說,雖說這些時日兩位弟子經受大量浩然正氣洗禮,氣息與過去大不同,可終究本體在那,一日不入仙途褪凡根基便不會變。

    若有那以除妖捍道爲己任的法師,保不齊真就收了。

    “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我可不想再被人宰殺!”

    陳山也是點頭應和,終究是人間,與他們這些精怪,並不和善。

    “哥,無兩陳山出去屬實太過危險,我去便好。”

    柳玉珍輕聲說,柴天諾搖頭:

    “便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

    “放心,我會找陶員外說明,請他派些人手幫襯,您可是當世大儒,若只我一人也是有些掉價。”

    聽了這話,柴天諾輕點頭,這般倒也不錯,不過事情還能做的更加詳實一些。

    特意與府學七子交代一番,陶姚芳帶着管家親自陪柳玉珍前往府城梅城。

    陶明遠三子如今便是大先生的親傳學生,幾家可稱同休共慼,有事自然盡力,沒有半點推辭。

    淳于全聽聞舉子說辭,立時與饒有興趣的知府隗紹同去驛站,看了柳玉珍帶來的長卷,屬實愛不釋手。

    淡抹山水灑脫,江河山巒寫意,一點輕舟更起畫龍點睛作用,尤其是那首詩,與畫相合立時把境界提高數籌!

    “望天門山。”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恨家中錢兩不足,否則定要收入囊中!”

    隗紹眼熱的說,淳于全在一旁連連點頭,一邊細賞一邊說:

    “如此畫風殤國從未有過,甚或天下也未見,柴大先生,恐要開天下先!”

    欣賞完畫卷,隗紹這才發現,主事女子簡直漂亮的如同仙子下凡,忍不住詢問出身,當聽到是大先生妹子後忍不住連連讚歎。

    “大先生儒雅,柳夫人出塵,柴家風采屬實不凡……”

    離開路上隗紹感嘆,卻發現事有不對,大先生姓柴,怎地胞妹卻姓柳,難不成承的夫姓?

    隗紹疑問,淳于山便將自己所知娓娓道來。

    知曉柴天諾與柳玉珍真正關係的,只土地爺及蒲無兩陳山三位,其他只知兩人打小分離,便那一日在城中偶遇,兄妹這才得以相見。

    這是整個鳳城家喻戶曉的事情,無人認爲有甚問題,畢竟柴天諾整日與大家相見,且身具浩然,人品如何自然相信。

    隗紹聽聞卻禁不住皺起眉頭,他從未見過柴天諾,也未去鳳城受過浩然洗禮,雖說因書見性相信柴天諾爲人,可有些不好之處,卻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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