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道主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血脈之地 上
    一切解,聽聞如此言語柴天諾忍不住抿嘴,如今關於大世之事近乎全解,便是當年賭約乃至賭約之後隱藏的東西,也是有所了悟。

    其中牽扯之廣便是如今的柴天諾思量起來也是感慨不已,若說心中難明之事,燃薪者絕對是其中之一!

    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可是在前世,便關乎自己所有的鏡花界和霜離古劍,都是他賣與自己的,若說真正瞭解自己的,恐怕便是他。

    甚或說,比自己還了解自己!

    “……一切解,這句話太大了,雖說如今方向已定,可某心中的困惑,已然不得解。”

    柴天諾輕聲說,佛陀卻是搖頭:

    “既然方向已定,便不該有困惑,夫子之言貧僧不明。”

    望着表情認真的佛陀,柴天諾想想笑了起來:

    “某將將說的有些差池,應該說不是困惑,而是心中忐忑。”

    “那也不該,夫子如今已是地上至尊,當心如磐石,怎能生出忐忑之意。”

    佛陀繼續搖頭,柴天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你這話說的,某即便已是地上至尊,可依然是人,是人便做不到仙神大能那般純粹。”

    “畢竟,人本就是駁雜所聚。”

    佛陀先是一愣,望望天,緊接恍然,雙手合十衝柴天諾一禮:

    “夫子心境,貧道遠不能及,汗顏之至。”

    柴天諾咧嘴,自己不過瞎白話兩句,這佛陀又悟到了甚道理?

    不得不說身爲菩提樹下禪坐的天驕,便這悟性舒適強悍!

    便在柴天諾琢磨佛陀到底了悟何等道理時,佛陀再次施禮,說的話,卻與當年相應:

    “夫子,可能佈施一二?”

    柴天諾挑眉問:

    “善逝大師求甚?”

    “無與倫比的軀體,晝將至,怎地也得渡過才能求其他,貧僧不才,當年也算仙途大能。”

    “若是伐天,多少也能與夫子些許幫襯。”

    柴天諾笑,這位可是佛家峯頂,說不得便是位半步無上的大天尊,有這般強援,自然是好上加好!

    揮手,一枚安期瓜棗現,柴天諾又咬破右手無名指,在瓜棗上點了三滴浩然正氣化作的晶瑩血滴,笑着說:

    “某之起,便源於鏡花界裏瓜棗,浩然正氣更是伐天應對無界祖師的底氣,肉身出而服用,可能稱得上無與倫比?”

    佛陀眼睛微亮,認真說:

    “定是無與倫比,便過往佛軀也無從比較。”

    “形貌有甚要求?”

    柴天諾挽起袖口問,佛陀說:

    “以魂做畫,畫成如何便如何。”

    說罷身體驟變,化作一枚溫潤舍利落入柴天諾手中。

    “以魂做畫,噫籲嚱,這還是第一次。”

    輕搖頭,柴天諾握住舍利認真搓,便降臨大世到如今,搓過的魔頭屬實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與神話時代的大教教主施爲,屬實馬虎不得。

    刻鐘後,一團白光落地慢慢顯化人形,柴天諾看着屬實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怎會如此,竟是個八九歲的小沙彌?”

    “謝夫子賜。”

    小沙彌雙手合十

    行禮,抓起浮在空中印有三枚血滴的安期瓜棗,幾下便吃了下去,立時有恐怖氣力涌動,又在瞬間消失不見。

    “可不是某失手,是你魂魄本質就是如此。”

    柴天諾攤手,一氣勢非凡的行者卻被搓成了總角小兒,看着屬實有些讓人尷尬。

    孩童模樣的佛陀再行禮,認真說:

    “伐天重大,須得以至強戰,受十誡未受具足戒,依然純真卻了世間事,這便是貧僧最強時。”

    柴天諾大大的咧嘴,這可真是沒想到,原來佛陀最強大的軀體,竟是一小小沙彌。

    “勞煩夫子與伽藍說,貧僧入定,待那日,重天見。”

    稚嫩的聲音透着堅定,佛陀口唸經文沉入地,轉瞬便是百千丈深,神識掃過,柴天諾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無數草木根系瘋長,跟着佛陀身軀直入地下,與一點停,土壤迅速被排開,形成一巨大空間。

    小沙彌般佛陀盤腿入定,兩株菩提長起,與他爲伴。

    輕點頭,柴天諾轉身走,所謂道法玄妙佛法微妙,果然有其道理。

    回到牛車旁,等得有些焦急的丁丑張口問:

    “老爺,您與那長的巨醜的神祇去了哪裏,怎地這般長時間?”

    柴天諾上車與她說,丁丑懊惱捶手說:

    “早知是佛陀我就跟您一起去了,怎地也得感謝一二!”

    這話勾起柴天諾的好奇心,不知丁丑何時收了佛陀的好,便問起緣由,丁丑感慨的說:

    “小時天干地支管得嚴,便喫

    的東西也是限制,生怕長胖了不好修行,經常與半夜餓的前胸貼後背。”

    “那時手裏也無甚錢,便經常潛入隔壁寺廟偷些油燈裏的酥油喫,那些青蔥歲月啊,多虧酥油相伴,不然怎能出落的這般俊俏。”

    說到這裏,丁丑掏出一面小鏡,望着裏邊的自己笑,嗯,還是那般好看。

    “……”

    柴天諾使勁揉額角,腦仁屬實痛的厲害,常聽人說老鼠半夜三更偷油喫,真未想到丁丑也是如此,便不覺得膩,不怕被滑了腸子?

    青牛慢慢的走,隨着人流來到雷音寺前,柴天諾下車入寺,丁丑卻蹦跳着跑向外邊的集市。

    柴天諾知曉她與木棉花世界有傷心事,便由得她,且還與了她不少銀兩,畢竟這丫頭與無人之地居住的久,銀兩半點未有。

    入得寺門,一側便是講解雷音寺和七級浮屠來龍去脈的巨大石碑,想到佛家傳說裏魂魄飛昇肉身焚化爲舍利的佛祖柴天諾便忍不住搖頭。

    與道家相比,佛家傳承斷過無數次,所做記載也是紊亂,其中定然有重天影子。

    畢竟白晝漁獲已有無數次,無界祖師任着世間傳承,定然有其用心。

    跬步行,人流漸少,柴天諾入了正殿後邊的僧院,幾位守門的知客輕笑着言語,與眼前行過的柴天諾視若無物。

    一路有不少僧人沉默行走,卻未有一個發現擦肩而過的柴天諾。

    來至浮屠下,柴天諾輕敲門,一眉目清秀僧人走出

    ,望着他先是一驚,緊接雙手合十行禮:

    “未成想夫子前來,貧僧這廂有禮。”

    柴天諾回禮,笑着說:

    “若非大師氣息未變,某真不敢認,當年矮小枯老的伽藍大師,年輕時竟是這般俊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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