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前輩既然棲身此廟,與正堂供奉的那個金屬構件,可有了解?”
聽聞柴天諾問話,兩人相視,用飽含深意的目光望向柴天諾,輕笑着說:
“夫子說的,可是那個大世元君孵化留下的殼蛻?”
“正是!”
看着眼前輕笑的二人,柴天諾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便這言語就可知,他們定然知道些他人不知的辛密的東西。
“夫子將將走神,想必就是因爲元君的殼蛻,可能告知緣由?”
逸陽真人未曾回答先提問,大僧正端坐,顯然也想知曉柴天諾的答案。
使勁咬咬牙,柴天諾再次深吸一口氣,緩聲說:
“也不瞞着二位老前輩,世間早前有某乃域外法,其實半點不差……”
將前世之事徐徐說,大僧正與逸陽真人輕點頭,早年間柴天厭的稱呼他們也是知曉,作爲數十年前的人間峯頂,他倆當年便能看透柴天諾的出身。
不過兩人皆非那種太過看重出身的存在,佛家講究立地成佛,與出身未有半點看重。
少陽山脈雖是道家傳承,可乾聖在世時曾拜訪過當時的道首,與四十九宗傳承有過不小交集,所以儒家有教無類的主張少陽山脈也是贊同。
況且如今柴天諾真身碎裂聚合柴仙,魂魄則是被浩然充斥,得夫子之名歷盡無數劫難粉身碎骨重生,與天地便是至純之正,天下已無任何關於域外辭。
這
些知曉的事情兩人未曾覺得有異,可當聽起柴起自己前世,大僧正與逸陽真人額頭汗水嘩嘩往下流,便那神情,一看便知有異。
“這些年歲也曾經歷不少,與幽海見三艘擺渡,上邊盡是前世留痕。”
“之後天庭見到天機樞紐,得知大世本源,並得天外道祖及太上留言,越發感覺與前世相近,只是科技遠超,心中一直有些疑惑。”
“今日見得所謂元君殼蛻,心中震撼無比,又想起燃薪者拔都大師來歷,所以陷入迷茫。”
聽完柴天諾言語,大僧正與逸陽真人沉默許久,最後聲音有些嘶啞的說:
“未成想夫子來歷竟然這般驚人,其實我倆十餘年前一日與元君殼蛻前論道時曾陷幻境,所見確是與夫子前世經歷相近。”
“作爲畫外人,我倆看的可能比夫子更清楚些,您與元君因果怕是超乎想象,說不得大世,真就是您前世所在遺留。”
“而您之所”
“嘭~”
話說完,大僧正正待再言,卻聽一聲爆響,半個頭顱炸的粉碎!
柴天諾眼神驟凝,想都不想抖手取出朱果塞入大僧正嘴中,緊接清靈之水便淋到頭上,見傷勢眼見好轉,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逸陽真人看看自家老友染血的身體,使勁咬咬牙,剛張嘴,大半個天靈蓋便飛了起來,柴天諾眼角連跳,一把將頭骨與他蓋回去,朱果和清靈之水也是大把招呼,好歹也是救了回來。
“彼其娘之,我便不信邪了,夫子,我”
逸陽真人脾性犟,見自己連話都不能說立時怒了,撓撓血淋淋的頭頂又想開言,卻被柴天諾一把捂住嘴,苦笑着說:
“老前輩的心意某領了,這尊言還是莫開了,屬實太過兇險。”
大僧正看看身上被血染紅的僧衣,忍不住咋舌說,柴天諾鬆開手,逸陽真人也是點頭:
“便神識都不能觸,我想傳與夫子那一剎那,竟是一片空白,屬實驚人!”
柴天諾揮手散去三人身上手裏血氣,嘆氣說:
“與大道法則無關,是更加內裏的東西。”
“大道法則都不是,那能是甚?”
逸陽真人皺眉,柴天諾輕聲言:
“說不得,便是大世的本源,構架的基礎。”
兩位老前輩有些不明所以,柴天諾卻是透過牆壁望向元君殼蛻,眼中綻放刺眼精芒。
大僧正與逸陽真人未曾見到,可他卻捉住了那絲顫動,比大道法則來處還要深,便如整個大世的根基,在咆哮!
既然說不得,那便閒談些其他,講講這些年的心得體悟與平淡中的趣事,心中倒是更加熨帖。
“咦,那倆小子怎的來了,後邊還跟着個了不得的傢伙!”
這正說這話,逸陽真人卻是挑起了眉,大僧正輕笑:
“還能如何,八成是得了夫子前來的消息,上趕着找茬來了。”
“找誰的
茬?”
柴天諾驚奇的問,大僧正與逸陽真人齊聲笑:
“還能是誰,便你這夫子!”
聽聞此言柴天諾更是驚奇,這些年地位崇高,便是重天被捕獲的仙家見得也是大禮參拜,畢竟是地上至尊,天地間能與之相比的,也就無界祖師。
“您那兩位繼任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某又未曾招惹,爲甚找某的茬?”
柴天諾挑眉問,大僧正輕笑:
“道論德論兩書,把世間道理講得通透,佛家和少陽山脈的典籍屬實有些無法比擬,那二位如今的當家但覺低了一頭自然不喜,平日裏與我倆面前沒少說要與你辯上一辯。”
“想辯去北域找某便是,都是入了仙途的,來去也不是多遠,光說不練算怎麼回事?”
柴天諾聞言也是笑了,逸陽真人更是大笑着說:
“不就是怕捱揍,若真去了北域,你這夫子不好意思動手,可門下弟子無數,見他們無禮皮都能與他們扒了,說來說去不過兩個膽小鬼,而已。”
柴天諾也與之大笑,而已這倆字說的好,不愧是秉性爽直的逸陽真人,與自家愛徒也是毫不留情面。
禪室大門被人推開,走入的正是當年見過的善啓和尚與青鋒道人,雖說面相依然年輕,可氣質已然不同,再無半點當年青澀。
“善啓、青鋒,拜見夫子!”
兩人入得房內先衝柴天諾行禮,緊接叩拜大僧正與逸陽真人,然後便滿臉嚴肅的坐到自家師父身邊,顯
見心裏有事。
尾隨他們進來的丁丑笑嘻嘻的緊挨着柴天諾坐下,柴天諾笑着問她:
“你怎地來了,不是讓你在外邊等着嘛?”
丁丑呲牙笑,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
“老爺,便這倆貨,將將在外邊一通言語,便怎的也要與你好看,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怎的與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