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呢?”
席易政“嘖”了一聲,扭捏地說道:“我能戳一下你這酒窩嗎?”
哦。
就這啊。
她還以爲她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呢。
她提起一邊脣角,露出一個酒窩來:“借你一碰。”
席易政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從她臉上那個凹陷的小洞劃過。
原來是這種感覺。
也跟摸自己的臉差不多嘛。
不過她的臉要涼一些。
席易政大掌一拍:“滿足!”
傍晚。
顧殤和席易政一前一後進教室。
走到座位時,顧殤不作聲,將一盒小蛋糕推到許木筱桌上。
許木筱疑惑:“嗯?”
顧殤音色冷然:“給你的。”
“給我?”
席易政出現得及時:“這是顧阿姨帶的,我告訴顧阿姨顧殤有一個超可愛的同桌,她就多帶了一份。”
“嗯!”許木筱眼裏閃着光,嘴角也不自禁地向上翹,明知故問道:“這個可愛的同桌是指我嗎?”
席易政也積極配合她的演出:“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許木筱眼眸轉向顧殤,收起那副不太正經的模樣,語氣也柔和了幾分:“謝謝顧同學還有顧阿姨。”
“不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勉強讓你沾下顧阿姨的光。”
“…”
許木筱將蛋糕放在腿上,剛剛沒仔細看,這會兒纔看清楚是她最喜歡的豆乳盒子。
哇—
一看就好喫!
可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喫獨食,但蛋糕塊兒又不大,總不能一人一口。
她索性拉着姚蘊到教室門口一起享用。
第一口先給了姚蘊,“哇,你哪來的蛋糕?”
“顧殤媽媽給的。”許木筱說得自然。
“嗯?怎麼不給我呢?”姚蘊又吃了一口。
“可能是你不夠可愛吧。”
“…”
兩人在門口霍霍幾口,豆乳盒子就見底了。
進來後,許木筱看着顧殤的眼裏都充盈着感激。
或許是被那美味的豆乳盒子衝昏了頭腦吧,她膽子竟也大了起來:“顧同學,你這性子隨你爸爸還是隨你媽媽呀?”
顧殤有些不耐地轉了下眉心,隨後一道目光射到她身上,許木筱瞬間安靜。
不過她心裏沒停下猜想。
應該是隨爸爸,因爲她之前聽姚蘊談過顧阿姨,從姚蘊口中說出的顧阿姨是溫柔大方的形象,絕不是顧殤這樣誰都不搭理。
不過顧殤家裏是從商的,爸爸應該比較雷厲風行一點。
嗯,隨爸爸。
“顧同學,你以後也要學商嗎?”
這回,顧殤總算開口了:“不想。”
在顧殤眼裏,商人總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
他最不想成爲的就是這種人。
但許木筱是不明白這一點的,她心裏疑惑。
如果顧殤不願意,那他家的企業誰來繼承?
他兄弟姐妹?
姚蘊說過,除了席易政他們幾個都是獨生的。
“那顧同學以後想學什麼?”
“建築。”
建築是幹嘛的?
蓋房子的嗎?
她雖然不清楚,但她覺得能從顧殤嘴裏講出的一定不普通。
恍然記起,懷州大學最有名的專業好像也是建築學。
果然,顧同學是要衝懷大的。
“那祝顧同學圓夢呀!”
顧殤再次看了她一眼,這回他的目光了少了往日的凌厲,眼底似乎有股情緒在涌動,但只是一瞬間。
他眼皮子合上半會兒,再睜開時很快歸心於自己的事。
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
至於家人那邊,他們應該是會尊重他的。
月考如約而至。
第一科考語文前,所有學生應要求先在考場門口進行安檢。
輪到許木筱時,她乖乖地張開雙臂讓老師掃,眼神卻晃晃悠悠地朝四周亂瞟着。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她收回神,卻不經意撞上老師別有深意的眼睛。
還沒掃完嗎?
爲什麼一直盯着她看?
許木筱猛然才發現老師手中握着的掃描儀一直在輕輕拍着她的左口袋。
她忙將手攥進口袋裏掏着。
果然。
她手錶忘記拿出來了。
結果老師在掃描她的右口袋時,又露出了同樣的神情,手上依舊重複着剛剛的動作。
嗯?
還有東西?
她懵懵地將手伸進右口袋裏。
噢!
餐卡忘拿出來了。
在將所有讓掃描儀振動的東西都拿出來後,監考老師安心地放她進去。
她照着黑板上寫的座位排序一個一個數自己的座位。
考前他們班也傳過一張座位表,不過當時她只看了自己的,直到現在才發現,顧殤居然和她同個考場!
而且還是她的後桌!
落座後,她回頭小聲地衝顧殤打了個招呼:“顧同學好。”
意料之內的沒有得到迴應。
外面的安檢還沒結束,她先把要用到的筆從筆袋裏拿出來,結果發現自己的塗卡筆不見了。
她左找右翻,依舊不見蹤影。
完蛋了。
這會兒監考老師也已經開始掃描最後一個學生了,她心裏如火上澆油一般,焦灼萬分。
忽地,她腦子裏閃過顧殤的名字。
對,問問顧同學!
她將椅子後挪,自己也靠後了些坐。
她用一隻手攏着嘴,小聲嘀咕:“顧同學,你有沒有多一支塗卡筆?”
沒有迴應。
坐了一段時間的同桌了,顧殤的性子她多少是瞭解些的。
但江湖救急,這時候可千萬不能不理人!
所有學生已經全部入座,這會兒再出去找也來不及了。
她急得眼淚都快滴出來了,下意識用餘光瞄了眼身後。
仿若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顧殤似乎在筆袋裏翻找東西,有機會!
下一秒,她的後背被什麼東西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