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治療吻 >第17章 第十七章
    湛桑終於抓到重點了,肖之景開始自稱自己煞神這個名字了。

    她剛想問肖之景怎麼知道的,轉念一想自己手機鎖屏就是他的消息,來的路上只要肖之景想看,按一下屏幕就自然知道了。

    被當事人看見備註的湛桑也不心虛,她面色如常,沒有一點端倪:“那你最好以後找些正常的事情找我幫忙,我一定幫你。”

    肖之景沒想到湛桑也不給自己道歉,挑了挑眉:“行啊。”

    不想圍繞在這個話題,湛桑剛想收拾東西回家一趟,剛好旁邊走過一個護士巡查,見她醒了就招呼他們兩個:“沒事了就可以回家了,路上注意安全哦。”

    湛桑說了聲謝謝就拉着肖之景的胳膊朝門診部走。

    她的手背上除了針眼以外最明顯的就是擦藥的痕跡,碘伏和烏青隱隱顯現在白皙的手背上,這會兒抓着肖之景帶他出去的時候不由得讓人注意起來。

    門診部凌晨沒什麼人,兩個人走在漆黑的醫院走廊有些瘮人,出了急診的門湛桑就鬆開了手:“先跟我去辦公室一趟吧,我去辦公室拿備用鑰匙,拿了我們就一起回家。”

    以前上班的時候她就老忘記拿鑰匙,後來學聰明瞭,就藏了一把備用鑰匙在辦公室的多肉植物的土壤裏面。只要沒帶鑰匙湛桑就會回醫院取,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習慣。

    醫院走廊安靜,一條走廊只在一些區域打開了幾盞燈聚集在一處,其他地方全部熄燈。如果只有一個人走在走廊上湛桑都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害怕,好在後面跟着一個肖之景,走起來讓人安心不少。

    肖之景跟在湛桑後面打了兩個哈欠,哪怕自己已經困得不行了嘴上也不饒人:“你知道今天下午你撐着回家像什麼嗎?”

    走在前面的湛桑舉着手機的手電筒照明:“什麼。”

    “瞎子逞能。”

    聽見肖之景說自己是瞎子的湛桑也不生氣,她只留了三個字:“說完了?”

    “當然沒有。”肖之景又慢慢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一個自作聰明。”

    身後的人吐槽着自己,湛桑也懶得去和肖之景計較,畢竟自己比他大了好幾歲,乾脆把肖之景當成小孩來看,這樣自己也就沒了脾氣。

    帶着他回到自己辦公室,一進門湛桑就去挖自己養在桌上的多肉,隨後從土裏的底部掏出了一把鑰匙。

    肖之景是真的困了,這會兒進了湛桑辦公室看見一張小牀睏意越發明顯,靠在門上一直打着哈欠:“啥時候走,小爺我都困了。”

    湛桑看了看四處,確定沒問題後伸手去關燈:“走吧。”

    燈離得近,肖之景也想着關燈,結果兩個人的手同時順着牆邊伸了過去,下一秒湛桑的指尖就緊緊地貼住了肖之景的指尖。

    “啪”的一聲,燈滅了。

    不關燈還好,一旦關燈黑暗之中人本能的將感官放大。湛桑的指腹無意識地劃過肖之景的指關節,一陣細癢的感覺順着肖之景的手傳進了他的心裏。

    寂靜的醫院只剩下一些不大清晰的電流聲在走廊流動,開着燈的屋子一瞬間熄滅,掩藏在黑暗之中是兩個人指尖的相抵,和無人聽不清的心跳。

    湛桑足足愣了幾秒才鬆開手,她沒有說話,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肖之景的手很涼,比今天下午涼。

    她不動聲色地轉移着話題走在前面,連手電筒的燈都忘記打開:“我們一會兒坐出租車回去對吧。”

    知道湛桑是在轉移話題,肖之景在黑夜中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眼,什麼也看不清。

    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打開了手電筒,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起出醫院的兩個人去打車,轉眼時間就變成了凌晨五點。哪怕天還沒亮城市彷彿已經開始呼吸,很多早餐店和工人都開始陸陸續續的擺攤,沒有了幾個小時前的死氣。特別是醫院,已經陸陸續續有一些人進來,地麥掃帚掃在地上的聲音入耳,宣告着城市新一天的到來。

    等出租車的途中湛桑看了眼時間,她突然無厘頭的和肖之景說着昨天的事情。

    “你知道嗎,我剛纔醒了之後就看見我媽給我發的消息了。”

    早上的溫度有些低,出醫院後一陣涼風打在臉上讓肖之景消散了些睡意,他兩手插在自己的外套兜裏,聲音聽起來有些迷糊地嗯了一聲:“接着說。”

    湛桑接着說了下去:“張超然把我談戀愛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我媽很生氣,打了很多電話和語音,我都沒回,最後總結下來就是讓我把男朋友帶回去。”

    對這些事情毫不意外的肖之景沒發表自己的感想,他氣定神閒地反問過去:“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她沒急着說話,而是仰頭看向一片黑的天空嘆了口氣:“能怎麼辦,我準備白天跟她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然後各自安好了。”

    站在旁邊的肖之景斜睨的一眼旁邊仰頭的湛桑,他嘴角一挑,心裏有個念頭一下子蹦了出來。

    肖之景勾了下脣,饒有興趣地彎了彎腰湊到湛桑耳旁,聲音帶些許笑意:“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去你家把你爸媽哄得高高興興的。”

    湛桑:“”

    她後退兩步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帶有一些疏離地開口:“肖之景弟弟,你和我差了六歲,我把你帶回去了,我媽說不定都會覺得我在誘拐男大學生,更何況我們熟嗎?”

    原本想着看湛桑求他的肖之景碰了一鼻子灰,特別是被喊了弟弟之後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眯了眯眼眸,聲音和剛纔相比多了一些寒意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大學生了,還有,誰是你弟弟,別亂攀親戚。”

    不和他繼續爭論下去,湛桑剛好看見一輛出租車就攔了下來,上車時肖之景覺得自己要把那口氣出回來,於是不滿地瞥了一眼坐在後座的湛桑:“我倒要看看是誰先低頭。”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後來關門之前湛桑對着肖之景說了聲謝謝,從那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又陷入到了一陣僵局中。

    他們兩個人沒有之前的聊天接觸,好幾天都是誰也見不到誰的狀態,有了隔音板之後湛桑也沒了架子鼓的打擾,更沒有理由去找肖之景的麻煩。

    沒了鄰居的困擾,以爲自己又能迴歸平常生活水平的湛桑低估了葛淑的實力。

    葛淑一直催着湛桑快點帶人回家喫飯,從她那天出醫院回家之後,葛淑硬生生地催了一週。她每天都念叨好幾次,見湛桑無動於衷,氣的她週五晚上逼着湛桑週六回家去吃了一頓晚飯。

    進門的湛桑在換鞋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葛淑板着一張臉,旁邊的湛一帆給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媽媽脾氣不好,少惹她。

    湛桑也沒開口喊人,她提了一堆水果和蔬菜進屋,等把這堆東西都安置好後才走到客廳:“爸媽,我回來了。”

    葛淑沒好氣地瞪了湛桑一眼,坐在旁邊的湛述安也給湛桑使了個眼神,讓她坐下。

    “孩子都回來了擺着一張臉給誰看呢。”等着湛桑坐下之後湛述安站了起來,他一邊戴圍裙一邊囑咐道,“我去做飯,一帆,你看着點。”

    應下來的湛一帆說了聲好,他去接了一杯水給湛桑,殷勤地遞了過去:“姐,喝水。”

    面前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水,湛桑說了聲謝謝,她喝了一口看向葛淑,等着她的發話。

    一個人坐在旁邊生悶氣的葛淑看着自己兒子和丈夫都向着湛桑,心頭的那股火就更大了,她先是瞪了一眼湛一帆:“我把你養這麼大怎麼沒見你在我回家的時候給我倒杯水喝?”

    無辜中槍的湛一帆抿了抿嘴,他又接了一杯水遞給葛淑:“媽,你喝。”

    消了一些氣的葛淑收回視線看向湛桑:“小張跟我說你談了一個比你小的男朋友,家裏有點錢,看起來就是個混子不務正業,這是真的嗎?是不是因爲他是混混你纔不敢帶回家的!”

    葛淑一口怨氣吐了出來,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氣得胸口都在起伏。

    喫到瓜的湛一帆坐在旁邊眼睛都瞪圓了些,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姐姐看起來這麼溫柔,以爲她找的男朋友也是溫柔掛的,結果沒想到他姐居然喜歡這麼野的?!

    當事人湛桑確實傻眼了,她實在是想不到張超然居然會說肖之景像個混混,她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有點想這話被肖之景聽見。

    覺得好笑的湛桑笑了一下,她剛想開口解釋就被葛淑抓住了小把柄。

    “好啊湛桑,人家說你談了個混子還笑得出來,那臭小子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葛淑氣得臉都紅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該罵湛桑什麼好。

    收住笑意的湛桑神情嚴肅了些:“他不是混子,人家是搞音樂的,那叫藝術。”

    心裏保持着偏見的葛淑臉色勉勉強強好了一點,看她沒那麼生氣了湛桑接着道:“他也沒有那麼不良少年,人家長得很端正的,張超然和他發生了點不愉快,給你說這些的時候應該添油加醋來着。”

    湛桑這麼說葛淑氣意降了一些,她拿起湛一帆接的水喝了兩口。

    “那好,照你這麼說你覺得你這個男朋友挺好的爲什麼不帶回來,我管你怎麼樣,反正必須帶他回來給我看看,我好看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說完葛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帶不回來就去和小張處一個月,人家等着你!”

    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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