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景色,沒想到就離京城那麼近,而我卻從來都沒來過。”
“天下美的地方多了,秀麗的景色也不少,我們又怎麼可能都看得過來。”
說話間,槐安一揮手,兩幅畫板與畫架,便搭好了。
拿出墨條,與硯臺,槐安手指一點,它們便自己磨了起來。
“是啊,天下之大,將來總有一天,丹生要讓那些山川美景全部進入我的畫卷,也要留下我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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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理想是好事。”
此時墨已經研墨完畢,槐安取出毛筆,沾上些許的墨水,便一點點的勾勒了起來。
丹生回頭一看,這裏不知何時已經支好了兩個畫板,而槐安已經畫上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丹生從懷裏拿出自己最愛的毛筆,沾上墨汁,也開始了繪畫。
夜晚的風很大,可奇怪的是他們處於山頂,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風,依舊溫暖如春。
繪畫這個東西總是能讓人特別安心,作畫時,就好像世間只有手中的筆,與筆下的畫,宛若一個凡人也能締造出一個世界來。
遠山近景,在畫紙上浮現而出,好似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又有了新的衣裝。
“先生,您說,我們作畫時,是不是真的有個世界重生在我們筆下呢?”
“是的,只不過那個世界外人看不到罷了。”
“那先生有真的創造出過世界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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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
“啊?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啊?”
“它是什麼樣,由你決定,可以是高山江河,也可以是千里草原。”
丹生有些激動“真的可以嗎?”
槐安笑着點點頭“只要你走上了詩畫的道,將其走到極致,就一定可以。”
槐安的話所言不虛,他一個畫畫的都能跟天道扯上點關係,那丹生,怎麼就不能講詩畫一道走上極致呢?
將來說不定出一尊文聖也不爲過。
“嗯!我一定會的!”
聊着天,畫卷上的江山已經浮現出了大半,如今白雪皚皚,以水墨將其勾勒出來,倒是又有了另一番景色。
“先生,您說,我們大宣國現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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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聽過母親講她年輕時。”
“聽過,母親說那個時候很苦,而且還有北元要打我們。”
“不是要,而是已經打了,當時北方前線死傷無數,你目光所及的每座城池都被難民給團團圍住了,他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這不是假的。”
丹生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重重的點點頭。“我娘說我們家就是從北邊逃過來的。”
“那你覺得如今大宣國是好還是壞。”
“是好,而且以後會越來越好!這些年大宣國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裏,盛世是要有時間去積累的。”
“呵呵,你總算明白了。”
話音落下,槐安也停下了筆,千里江山,便已然躍於紙上。
不到盞茶的功夫,丹生也停下了毛筆,一幅與槐安畫作有着七分相似的千里江山圖,便成了形。
丹生看了看自己的話,又看了看槐安的畫,嘆了口氣“比起先生的,雖有了七分相似,卻毫無神韻,失之一毫,差之千里啊!”
“槐某也是從你那個時候過來的,莫要妄自菲薄。”
有了槐安的鼓勵,丹生笑着點點頭“嗯!”
“來,喝一杯。”
槐安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出現了一壺酒,跟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拿出兩個杯子,將酒滿上,遞給了丹生。
“嚐嚐這酒如何。”
丹生接過酒杯,一口便幹了,而他卻忽略了,這酒可比他們二人買的要烈上許多,不過也是凡酒。
“咳咳,這酒好烈啊!”
“酒烈點好,人傻點好。”
將自己杯子中的酒喝掉,槐安細細的品味了一番才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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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酒遞給丹生,槐安的手一晃,便出現了一個油紙盒子。
“這是什麼?”
“這就是今天下午去買的煙花。”
“哦!就是那個嗓門特別大的人賣的東西嗎?”
槐安笑了笑,不可否置的點點頭“不錯,就是那個。”
“聽人們說,這東西特別好看。”
“是啊,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這話,紙盒上的引線便着了,丹生皺眉看得仔細,剛剛槐安手裏也沒拿火摺子,這是怎麼着的?
紙盒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一道道白色的光亮就從盒子裏噴了出來,在這山頂之上,除了那些光禿禿的樹幹,就是皚皚白雪,點燃了紙盒後,這座山好像是黑夜中的指路明燈。
丹生眼睛瞪得大大的,今天在街上時,攤主點燃的那個他沒看到,這是第一次見煙花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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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震撼感油然而生,若不是現在京城有許多人在售賣,他真就以爲這是什麼高深的仙法了!
望着煙花發了會呆,丹生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邊細細的品味酒裏的辛辣與苦澀,一邊看着面前的煙花,心裏出奇的平靜。
這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一種狀態,怪不得槐先生好像永遠都處事不驚,或許這種狀態於他而言,就是常態吧。
三寶心裏想的什麼槐安並未關注,此時的他又落入了時光的長河。
一盒小小的煙花而已,卻承載着許多人的記憶,以及被封存的美好。
早些年槐安老家並不禁放煙花,那時還能體會到真正的過年,現如今,恐怕年紀小一些的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做過年了吧。
煙花很快就燃放完了,槐安又拿出一盒點上,陸續涌出的道道光亮將山頂映照得透亮。
回首過來,京城裏一片寂靜,月懸高照,使人沒有陽光也能看到城牆的輪廓,以及那龐博闊氣的皇宮。
這個煙花燃完,山頂再次陷入沉寂。
丹生抱着酒壺,手裏拿着酒杯,一臉的回味,好似這煙花並未讓他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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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到了後半夜,恐怕再過不了多久,公雞就要打鳴了,他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槐安回頭看去,丹生一個人坐在石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喝了小半壇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