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宮赴宴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能攜帶家眷的必須三品大員。
秦帝高居首位,左下方的位置是張貴妃爲首的嬪妃,再往下便是三品官員的妻女。
右下方的位置是司梵和秦罌落,再往下才是幾位皇子以及匈奴使者和大臣。
秦帝知道秦罌落和司梵關係不錯,便特地讓二人坐在一張桌子前,也算是有個伴。
秦帝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宣佈開宴。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不多時,一羣穿着紅色舞裙的胡姬魚貫而入。
舞姿妖嬈大膽,令人目眩神迷。
舞畢,呼延贊站出來向秦帝行了一禮,表明來意:“秦帝陛下,匈奴王對北秦文化嚮往已久,此次我等代表匈奴攜誠意而來,願與北秦結秦晉之好。”
好了,這下匈奴有意和親的消息實錘了。
秦帝面色不變,依舊淡淡地笑着,卻又不失威嚴:“哦,不知居次可有什麼想法?”
“居次不必着急,夫婿自然要慢慢挑選,若你們二人兩情相悅,朕會給你們賜婚,必然不會棒打鴛鴦!”
話止於此,就看須卜瑟看上的人是誰了。
須卜瑟從座位上站起來行禮,略有些羞澀地道:“多謝秦帝陛下。”
須卜瑟垂下眼眸,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這可不行,她還沒找到……
須卜瑟坐下來,藍色貓瞳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向對面的皇子席上看去。
她突然一怔。
好像呀……
是他嗎?
是他。
須卜瑟心想,原來他是皇子。
北秦,果真沒來錯。
這時,秦罌落在與司梵小聲說話。
“這位居次真要和親啊。”秦罌落“嘖嘖”了兩聲,“幸虧我只是個公主。”
“陛下剛剛說了,兩情相悅。”司梵不鹹不淡地道。
“父皇還是那脾氣。”遵循你情我願,兩廂情願,就像他和元后一樣。
“不過,這位居次容貌倒是不錯。”秦罌落悄咪咪地戳了戳司梵。
司梵笑了笑,並未言語。
須卜瑟的長相很有異域風情,不比秦罌落的昳麗豔絕,也不比司梵的雅若謫仙,她的容貌雖不及秦、司二人,但卻因那雙貓瞳添色不少,猶如點睛之筆,美豔動人。
“阿梵,你的手好漂亮呀,我好喜歡……”
秦罌落嘴上說着,玉爪子……哦不,是玉手,玉手抓住司梵的左手,把玩着。
司梵:“……”
這位三言兩語便能解決朝廷大事的國師大人有些頭疼,她除了師父、師兄及父母之外,鮮少與他人這般親近。
就連星墜都不曾。
不過,她的手漂亮,人就不漂亮了嗎?
這可不能怪秦罌落,誰讓司梵喜歡遮顏?
真真是浪費了那張堪稱盛世美顏的臉。
酒過三巡,暮色四合。
宮殿上已經掌燈。
古人向來講究燈下看美人,不得不說,燈影綽綽,似爲衆人蒙上了面紗,更顯神祕與美麗。
秦罌落全程把玩着司梵的左手,不時的捏一捏,過過手癮。
噫籲嚱,柔乎軟哉!
是的,秦罌落醉了。
司梵慶幸,得虧酒品好,沒在大庭廣衆之下耍酒瘋什麼的。
秦帝最後也有些乏了,揉了揉太陽穴後結束了宴會。
走之前還對匈奴使者表示可以多待一段時間,他們北秦也可儘儘地主之誼。
按例而言,使臣可以在他國逗留數月有餘,秦帝也十分大方體貼,給足了時間,讓須卜瑟自己挑選一個知心人。
相對於很多和親者來說,須卜瑟的運氣已經很好了。
司梵剛將自己的左手從秦罌落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讓菱兒送秦罌落回去,自己也順便出宮回府,可怎想秦罌落又抓住了司梵的手,死活不願意放開。
正在司梵想法子脫身之際,有內侍走來行禮:“奴才見過公主、國師大人。”
司梵認得這個小內侍,是秦帝身邊的人。
“何事?”
“陛下說今日時辰晚了些,國師大人可在宮中休息,明日早朝之後再出宮即可。”
秦罌落聞言,笑道:“好、好啊,阿梵陪、呃、陪我……”
司梵淡淡點頭,精緻的眉眼間未見任何情緒:“好,有勞公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