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我養的崽全是炮灰 >第179章 我女兒是逃荒文原女主5
    江黎爬出了河岸邊,又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再扒了幾條屍體的衣服穿上,才躲在只能容納兩人盤坐的山洞裏暫做休息。

    稍微能緩一口氣的時侯,他纔有心思整理一下腦子裏紛亂的思緒。

    論誰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是誰,從何而來,但是又繼承了別人的記憶,還命懸一線時會不會慌?

    江黎不會,甚至還有點期待。

    記憶中他是開國元勳大將軍王的孫子,有妻有女,妻子是個顏控,就愛他這張臉,女兒聰慧通透,很得他心。

    他也是大將軍王府這一輩的世子,按理說這世子是輪不到他的,是因爲他那風光霽月滿腹經綸的大哥雙腿殘疾了,他才撿了漏,誰都知道是皇帝出的手,但又能怎樣呢?造反嗎?

    廢話!當然要造反啊!垃圾王朝留着敗國嗎?

    想到這裏,江黎一口吞下了手中的野果,勉強將自己填飽之後,就出去找東西固定自己的膝蓋和手了,還有傷口也要細緻處理,這個地方也不能久留,誰知道會不會有追兵繼續追來?

    就這樣,江黎一直順着河水的下游艱難地走着。

    好在士兵打仗隨身都會帶着一點乾糧,他搜刮乾淨之後勉強夠他喫個七八天,大山裏物產豐富,火摺子和弓箭也有,只要沒有追兵,生存下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說江黎這邊苦兮兮,歲禾這邊也有些難爲。

    從牢房回來的第二天,方悅就到她的庭院,並不含蓄地問劉語意什麼時侯走。

    歲禾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正打算下午就帶劉語意去看房子,再給她安排幾個護衛,拾掇好過兩天就搬過去,也沒打算要留在姜府多久,而且就這一天時間,歲禾都只讓劉語意住在自己的院落裏,都沒讓她出去過。

    她雖然理解方悅,但還不不到一天一時間就上門試探也太心急了吧?

    總歸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前罪臣之婦了,要是她還是江家的世子夫人,她都不敢這般怠慢她,還真是看人下菜碟,女人爲難女人。

    見歲禾臉色淡漠,方悅面色有些訕訕,語氣也似乎頗爲爲難道:“阿禾啊,你是我小姑子,你要在姜家住多久都沒問題,可是那劉氏……無親無故的,還是個和離婦,留在這兒對她名聲也不好,況且寧兒也快要議親了。”

    寧兒是姜歲函的長女,年方十四,這個年紀就要議親了,讓初來古代的歲禾有點心梗。

    算了,歲禾嘆了口氣,並不打算花時間和方悅宅鬥搞雌競,實在是太無聊了。

    她也並不想住在姜府,不止她不自在,江知代更不自在。

    “大嫂,午後我會和劉姑娘去看房子,這兩天就可以搬出去,我還要住久一點,至少要等江家人流放了,一切都打點好了才離開。”歲禾實話實說。

    方悅聞言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大概是因爲歲禾母女也不打算住在姜家這事讓她暗喜。

    “不過……”歲禾又話鋒一轉,“大嫂也知道的,我和代兒現在是孤兒寡母的,少不得要勞煩兄長父親,等父親回來了,我會經常上門叨擾。”

    方悅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心裏不悅,她知道歲禾這是對她不滿,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她女兒要議親,兒子也不小了,家裏住個小姑子算怎麼回事?

    況且,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還不知道嗎?真當聖上就網開一面了?那江知代還是叛國罪臣江黎的嫡親女兒呢!真是不知所謂!沒轟出去都是她這個做嫂子的寬容了!

    歲禾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想說什麼了,方悅也自覺地找個臺階道別。

    其實歲禾也沒打算和姜家過多的接觸,因爲江老太君的顧慮是有道理的,自古的權臣,急流勇退還好,如果還有更大的野心……那就難說了。

    在得知他們有意送姜瑞寧去選秀的時侯,不是沒想過勸一下姜父和姜歲函,哪怕是個受寵的小女兒,但是就因爲她是女兒,她的意見在父兄眼中就跟路邊的貓在叫似的,壓根沒用。

    忙忙碌碌兩天時間,江家的審判就下來了,就如大家預料那般,流放到極南的南荒島。

    那裏丘陵山地多,未開發的地方瘴氣毒蟲遍地,夏季炎熱,冬季溼冷,土地還都是鹽鹼地,海汛期海嘯高發,當地的民衆不說水深火熱吧,但也是大晉朝最窮苦的百姓了。

    而且,去到那種地方……死了也不奇怪啊,畢竟意外這種事,誰說得清呢?

    聖上大概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只是剛好碰上了饑荒和民亂,打亂了原本的規劃。

    這一天清晨,朝陽纔剛剛升起,露氣還很重,呼吸時鼻尖都是涼涼的溼意,可即便如此,江家人被流放的時侯,依舊有不少人來圍觀。

    在於江家在這次戰敗,邊境失守,連丟三城一事,民衆的想法有分歧,甚至是割裂的。

    有些百姓認爲江則遜是戰神,立下不世之功,開國前帶兵一路西進,爲大晉打下半片江山纔有如今遼闊的國土,其子也一生鎮守邊關,留下不知多少病痛纏綿病榻,江家是戰神一家,這麼多年都是大晉朝的定海神針,有點政治意識的百姓都不會覺得是江家叛國,泄露機密導致關山一戰敗退。

    要造反,江家爲何不在最鼎盛時期而偏偏在勢微的時侯?

    但有些百姓又相信了傳言的那番說辭,說江黎是個不安分不幹於屈居人下的,從他小時候敢和皇子叫板就知道了,再加上江家世子被廢得蹊蹺,徹底激怒了江家,於是江黎和匈奴裏應外合,卻被三皇子發現了他與敵國通敵的書信,及時止損了,造反不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特別是那些家裏有烈士的家庭,他們更相信後者的說辭,否則仇恨該怎麼寄託呢?

    剛這麼想着,歲禾就見到了人羣中有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她佝僂着背,整個人像在鞠躬一樣,背上有個殘破的簸箕,她從揹簍裏取出了什麼東西,猛地就往江家人扔去。

    是爛菜葉子。

    她一邊扔還一邊喊着:“狗賊!還戰神我呸!你知道你們的狼子野心害死了多少百姓嗎?我孫子的命……我老婆子唯一的孫子啊……唯一的孫子都不留給我,我們家就剩這麼一個男丁了,就因爲我們家沒錢交丁稅,就把他拉走頂替別人給了錢的,那時候他還很高興地告訴我他被分到了江家君,結果就落了一個叛軍的罪名,你們江家對得起誰啊……”

    她說着,眼淚鼻涕橫流,她乾脆將揹簍放在了地上,不管不顧地一片片地扔菜葉子,但有官兵圍着,她離得比較遠,其實一片都沒有扔中,但她好像是以此作爲發泄,魔怔了一般。

    歲禾看不得人間疾苦,心疼這位老奶奶,但看見江老太君和江王妃的臉色也很心酸。

    她們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都死在了戰場了,一生的榮譽就是將門二字,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歲禾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所在的方位,一眼就看到威嚴聳立的寺壇摘星臺,碧瓦琉璃,映着初陽,美得莊嚴神聖,這還是去年勞命傷財建造的,說是聖上要向上蒼祈福。

    呵呵。真是諷刺。

    歲禾感慨着,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動了,回過頭來看,就見江知代已經淚流滿面。

    但是她只是默默流淚,見江家人都被押着上路了才道:“孃親,江家沒有造反,爹他……也不會的,他是被陷害的,怎麼就這麼巧……”

    歲禾回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點頭,“對,他們都是被陷害的,所以代兒你要好好努力,去爲他們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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