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我養的崽全是炮灰 >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12
    江黎帶着已經點燃了仇恨火苗的江聽雨,在他的工坊呆了一天。

    工坊有不少他請來的工匠,所以一切運行正常,就像是跟着爹孃下館子一樣,江聽雨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還覺得挺新奇的。

    還別說,江聽雨還真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那就是燒建盞。

    窯裏剛不久出了江黎燒好的建盞,說來關於建盞江黎也是第一次燒製,雖然比古人掌握更多的物理知識,但精準把控還是看天時地利人和的,建盞的魅力就在於此。

    比較幸運,江黎這次燒製成了一個油滴落束口盞,金黃色的釉滴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在黑色的盞胚上錯落有致,比金子還要閃耀,像映着光暈,稍稍一轉就流光溢彩,有種既富貴華麗,又簡約雅緻的矛盾感,美得讓江聽雨移不開眼睛。

    先前一盞一盞地開,不是燒糊了,就是火候不夠,太乾了沒釉,反正就是每一個成品,就算有勉強能用的也成品不佳,江聽雨本以爲爹爹接觸建盞沒有多久,燒不成功,結果猛地來了這麼一下,讓一直都端着儀態的江聽雨都用手帕堵住了自己張大的嘴。

    “喜歡嗎?”江黎晃了晃手中的建盞。

    江聽雨的心也跟着晃了下,可別摔碎了啊!

    建盞的燒製技術是前朝的,雖然大晉也有工匠會,因爲皇帝喜歡,很多人都在研究,可都無法超越前朝留下的精品,畢竟燒製技術難,對氣候溼度和火候,甚至還有很多不明因素都息息相關,極難把控,成本還大,千辛萬苦燒廢一個拿來當茶杯都膈嘴。

    “喜歡!”江聽雨毫無抵抗力地點頭。

    “那爹爹教你燒製好不好?”說着,江黎還將茶盞塞到了江聽雨手中,害得她慌忙用兩隻手捧住。

    冷靜下來後才思考起江黎的話,然後她眼裏的光一點點凝聚,亮得不可思議,江聽雨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士農工商,士是不可能了,女兒家沒有辦法科考,農也不行,她下地也幹不了多少活兒,工呢?

    雖說工的地位僅勝於商人,可這世上頂級的工匠有誰是不尊敬的?

    京都有個造橋的大家,當年就是爲了給自己的家鄉修建一道能抗洪水的大橋,苦心鑽研三十餘載,他成功了,成爲了這個領域的第一人,多的是各個州府禮遇加重金聘請他造橋,最後被破格招入工部爲國效力了,現在已經是工部左侍郎了。

    女子雖體力弱,可工匠苦是苦了些,但也不是做不來,而且手藝是騙不了人的,成品更是做不得僞,再則工匠只看作品不看身份,就比如蘇州琴娘子,一手巧奪天工的繡活震驚世人,精巧絕倫的雙面繡還曾被蘇州知府當貢品一樣呈進了宮,誰還在意她其實是個庶女出身呢?

    是啊,爲什麼她不可以呢?她也不是隻有靠嫁人這一條路才能翻身的。

    如果她能成爲某個領域獨領風騷的人,那麼百年之後,她的作品還會被人珍藏。

    說句大不敬的,就是晉國破了,她留下的東西依舊是被人爭搶的藏品,大家只會記得她江聽雨是江大家,誰還會記得她奶奶是婢妾,爹是庶子,娘是商戶庶女女?誰還會用她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地作踐她?

    江黎看着江聽雨眼中燃起的名爲野心的火苗,心裏很滿意,不愧是他江黎的女兒。(中二ing)

    “好!”江聽雨用力的點頭。

    “那走吧,未來的江大家,得去接你娘了,她應該等急了。”江黎笑道。

    這句江大家的調侃,讓江聽雨紅了臉,但是她還是應下了,會有這麼一天的,一定會的。

    “爹,現在您纔是江大家!”

    江黎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對,等我們去到京都,就開一家的精品店,只賣你爹我製作出來的珍寶。”

    江聽雨眼睛又亮了,“真的嗎?”

    這個主意好啊,這樣在京都也不會被欺負得太狠,要是能交好幾個像萬刺史那樣正直友好的收藏家,那也不愁啥了。

    至於靠山也不用怕,萬刺史就是個挺靠譜的人。

    坐在馬車上的江聽雨,看着前頭駕馬車,駕得遊刃有餘的江黎,忽然覺得他瘦削的肩膀好高大。

    現在是傍晚時分,車窗簾外已經有晚霞,大自然的色彩是再好的畫藝都畫不出來的,而她迎着晚霞,坐在爹爹的馬車裏,旁邊是和她情同姐妹的鑲玉,而他們正在去接孃親的路上,一切都那麼美好,未來可期。

    歲禾一下午都在用微弱的木系異能,配合着按摩手法,給刺史府老太君張氏治療風溼性頭疼,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雖不能一次完全根治,但張氏覺得片刻的喘息都彌足珍貴,驚喜得不得了,給歲禾塞了好些回禮,不知道的還以爲歲禾是來打秋風。

    一家人回到了江家,江州錄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忽然叫大家一起喫飯,甚至還把在南洋府的教書的江四都給叫了回來。

    但歲禾一行人一進到正廳就知道所來爲何了,許久不露面,據說絕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江觀雨出來。

    她這樣子還真嚇了歲禾一跳,跟個骷髏火柴人似的,才十六歲的姑娘,眼裏灰濛濛的暗淡無光,此刻就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她桌前的飯碗,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夾雜着絕望的戾氣。

    江聽雨心裏更是複雜難言,頓時有種物傷其類之感,見江家人似乎早已認定了江觀雨低嫁的事實,甚至連一點憐惜都沒有,頓覺如墜冰窟。

    本來在工坊見江黎心酸的樣子,就對江家恨得不行,現在更是齒冷,又看看很可能是罪魁禍首的江聞雨,又是姿態帶着淡淡的懶散地坐着……

    食不言寢不語,江州錄官不大,但他考中進士的時候在陰山江氏中呆過一段時間,就把人家的規矩給學來了,還學得四不像。

    話說一直在外面據說是上江南遊學的江恆終於回來了,自己的女兒即將被嫁給那麼個人,也不見他快馬加鞭地趕回來,這都一個多月了,這次回來好似還比上次胖了一些。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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