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監控方面你有沒有查到什麼？”孔明轉過身面向陳歸遠。
陳歸遠回答，“事發地易安大橋灘塗水域屬於老城區管轄，水域那片兒本來就是沒有監控的，然後姜曉所在的小區監控覆蓋面並不達標，並且監控畫面是一星期覆蓋。”
陳歸遠接着說，“再加上老城區的管制不夠嚴謹，所有監控都是沒有備份的。從監控上基本上束手無策…上次還跟局長提起這件事呢…”
“隊長，上頭給了我們刑偵組破案期限，唉……”陳歸遠訴說着無奈。
孔明來回徘徊，心想着吳嘉誠的案子肯定和吳嘉恆有關。“案發現場還有沒有什麼突破？”孔明接着問道。
“咱們組的兄弟天天蹲着，到現在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
“走，再去一趟橋底下。”孔明示意陳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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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市平陽縣易安大橋底。
孔明站在灘塗邊上，粼粼江水，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孔明站了好久，忽然間想起了父親……
父親也是一名刑警，但孔明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也無法與父親和解，換種說法是無法和自己和解。
太陽下山，夕陽金燦燦，映在西邊，染的天空像一幅油畫。孔明看着落日，準備回去，卻被落日前的一棟爛尾樓吸引。
灘塗往西，是老城區居民區的方向。靠近灘塗在雜草與挑高的蘆葦遮掩下，這棟爛尾樓不怎麼顯眼。
“哎，那爛尾樓看了沒有？”孔明看向陳歸遠，陳歸遠搖搖頭說，“不屬於案發地範圍，我們就沒有排查。”
夕陽下那棟爛尾樓着實神祕，孔明有種奇怪的感覺，“看看去。”
孔明與陳歸遠駕車駛向爛尾樓，那是一段直上的直坡。下了車，“周圍轉一圈看看有什麼。”
孔明吩咐完陳歸遠，接着自己走進了那棟爛尾樓。
只見那樓修的個水泥外皮，隱隱約約看得見紅磚牆體，什麼都沒有。擡頭往上看共七層，中空設計，形成一個回字。孔明順着沒有扶手的樓梯上樓，每一層都排查一遍。沒有發現異樣。最後上了頂樓，孔明走到邊緣處，邊緣的石頭掉落，自由落體運動徑直掉落在一樓地面，沒有任何防護欄。
暫沒其他發現孔明下了樓，詢問情況。“有什麼發現？”
陳歸遠回答，“我大致轉了轉，這棟樓建在江邊，打了很深的地基。一面臨江，周圍除了建築垃圾和雜草，沒其他東西。噢，門口牆上有撞擊的痕跡，但這樓外邊一圈兒，大大小小撞擊痕跡不少……灘塗一帶包括爛尾樓周圍，沒有監控設備。隊長有什麼發現，這樓要封鎖起來嗎？”
“頂層應該有人去過，有人刻意打掃過。七樓沒什麼灰塵，其他的灰塵厚地留得出腳印。”
“會不會是因爲下雨天，雨水打進來造成的呢？”陳歸遠問。
“這棟樓雖然四面有門洞窗戶孔，但是樓頂是有空心板建築的，即使是由於下雨，不會是這麼大面積。”
孔明看向一樓地面某處，沉思。一樓地面雖然凹凸不平，但是某一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得陷下去了一點兒，有點奇怪。
“那需要重點排查嗎？”陳歸遠示意提問，打斷孔明的思考。
“暫時不用，先查看得見的，先回去吧。”孔明沒太在意，轉動車鑰匙，坐在副駕駛的陳歸遠繫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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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縷金燦燦的光消失在天際，夜幕拉開。路燈亮起，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炊煙四起。抽油煙機的轟隆聲，開煤氣竈的咔噠聲，鍋與鍋鏟碰撞的嗆啷聲……
一家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小兒子想先喫一口桌上的菜，爸爸卻一把抱住，“我們等等媽媽一起，還有爺爺奶奶對不對……”和諧美好的氛圍，爺爺杵着柺杖噠噠走過來，呵呵笑了笑……這也許就是爺爺奶奶們所享受的天倫之樂吧。
老城區，五樓。沒有亮燈，房門緊鎖，沒有人回來。姜曉和媽媽一如既往在醫院守着爸爸，偶爾快天亮的時候媽媽會回趟家，帶來昨天夜裏煨了一晚上的湯。話語裏是等爸爸醒來給爸爸喝，其實是媽媽心疼姜曉，也知道爸爸的情況……
望着隔離病房的父親，母親什麼都做不了。母女眼神裏的有着相同的無助，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