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明月根本不給她考慮的機會,不斷在她耳邊賣慘,控訴着蘇婷的種種。
終於,蘇蘭深吸口氣,睜開眼睛,堅定地看向顧明月,“你想要我做什麼?”
顧明月聞言,驚喜地挑了下眉,得逞的同時覺得心裏無比的痛快。
蘇婷你看看,這就是你從小孝順到大的媽,你自持最親的人,如今不還是站在我這邊!
她面子不敢表現的太過,仍是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低聲道:“我想要你幫我把她那三個孩子給帶出來,當然全部的話更好,實在不行一個也是夠用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做什麼?”
蘇蘭蹙眉,聽顧明月說完心裏泛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顧明月一開始沒打算把計劃告訴她,但又找不到其他藉口來敷衍,乾脆真假摻半地說道:“我要綁架她孩子。”
“什麼!”
蘇蘭驚聲尖叫,“你是不是瘋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威脅一下蘇婷,讓她滾回M國去,她如果不在國內了,我的威脅就沒有了。”
顧明月勾脣說着,心裏已經開始幻想把蘇婷和她那三個拖油瓶除掉之後的快活日子了。
“到時候,我還會是顧家的掌上明珠,說不定還可以讓盛明哲重新回到我身邊。”
蘇蘭看着她有些癲狂的神態,有些驚恐地搖了搖頭,“月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是犯法的……”
“啪!”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明月拍桌打斷。
“媽,我說了我有分寸,你到底幫不幫我呢?”
顧明月寒着臉說道,見她還在猶豫又繼續控訴,“當初是你把我丟給顧家的,是你讓我體會到了上流社會的生活,現在就別想着再把我拉回來!”
蘇蘭怔怔地看着她,眼底像是像是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有些事情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主動了,她既然選擇了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得到幸福,就該順着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即使它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今天恰逢週末,三小隻早早地便將所有的作業完成,堆在蘇婷面前。
“媽咪說完今天去福利院的,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蘇可說着迫不及耐地背起小書包。
蘇婷看着對上他們期待的小眼神,一時有些犯難。
她剛接到巴黎那邊的秀展邀請,盛明哲現在也正好不在國內,經過上次的意外車禍,她實在不放心把三小孩子單獨留在國內。
“媽咪,你放心這次我們絕不乖乖的,就待在福利院裏,哪也不亂跑!”
蘇陽看出她的顧慮,跑過來抓住蘇婷的衣襬,輕輕搖晃着說道。
蘇婷剛想開口,桌子上的手機便傳來陣陣鈴聲。
“喂,婷婷啊。不是說今天要帶孩子們來福利院媽?早點過來我準備了一大桌子他們愛喫的東西!”
蘇蘭抓着話筒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她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媽咪要去巴黎看秀,你們爹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國回來,再來接你們就要兩天後了哦,確定不和我一起去?”
蘇婷看着三個小傢伙又問了一遍。
三小隻連連低頭,再次確認,“媽咪你放心好了,我們在姥姥那裏一定乖乖的!”
蘇婷說着又和蘇蘭打了聲招呼掛斷電話,便吩咐助理把孩子們送過去。
她看着樓下車子啓動,揚長而去,心裏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不安。
“婷姐,你怎麼了?”
飛機上,小張見蘇婷始終眉頭蹙緊,也不喫什麼東西,向空乘要了一瓶水,遞過來。
“婷姐,你不是哪裏不舒服?”
蘇婷喝了口水,強壓下心悸的感覺,低聲道:“我也說不清楚,這次又把孩子單獨放在國內,我心裏一直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婷姐你肯定是想多了,咱們這次出國兩天就回來了,你就放寬心。”
小張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蘇婷點點頭,“咱們還有多久到?”
“還得有15差不多20多個小時,婷姐你先休息一下,倒個時差。”
蘇婷調節了一下靠背,戴上眼罩,意識逐漸變的迷糊起來。
“呦!三個奶娃娃,有沒有想你們孫爺爺啊?”
老孫頭剛看到有車子過來,連忙按動開關把門打開,笑着和孩子們招手。
“孫爺爺好!”
三小隻下車後,禮貌地上前打招呼,蘇可從小揹包裏面掏出提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孫爺爺,這是給您的!”
“哎呦,謝謝謝謝!”
老孫頭笑得一臉褶子,像極了一朵盛開的菊花,他接過來一看是一個助聽器,心裏頓時泛起一陣暖流。
“孫爺爺,聽媽咪說您的耳朵不好,帶上這個以後就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啦!”
蘇可甜笑着說道。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真是謝謝了。”
老孫頭轉過身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溼潤,笑着說道。
福利院裏的孩子聽說蘇陽他們剛來,便迫不及待地衝到院子裏,將三小隻簇擁起來。
“你們不要急!我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禮物哦。”
蘇可說着舉起包包,蘇陽和盛澤也分別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分給他們。
“你看看,多好的孩子啊。不愧是婷婷帶大的,善良又懂禮貌。”
老孫頭站在蘇蘭旁邊,看向操場的方向忍不住誇讚道。
蘇蘭沒有說話,雙手緊緊地絞着衣襬,手機裏不斷傳來消息的振動。
“孫大爺,一會兒我要帶他們三個出去,你記得把福利院看好了。”
“什麼?今天休息日,你不待在院裏督促孩子們的作業,出去瞎跑什麼?”
蘇婷沒有回答,拿起手機,急匆匆地轉身進屋。
“帶着孩子過來,會有人來接頭,黑色麪包車,車牌號是……”
蘇蘭低頭查看着手機裏的消息,眼前一片泛白,心裏止不住地發冷。
她糾結了許久,反覆和顧明月確認,會不會真的傷到孩子,得到否定的結果,才鼓起勇氣推門出去。
“姥姥你要帶我去哪裏?”
盛澤邊走邊被蘇蘭死死地扯着胳膊,白嫩的手腕都圈出了一道紅痕,他忍了一路,纔開口問道。
“過一會兒就到了,馬上了。”
蘇蘭嘴裏顛三倒四地說着,這個孩子是他們三個中最大,也是看起來最穩重的,要出了什麼意外他自己也能逃走。
蘇蘭面色慘白地點點頭,心裏只能這麼不斷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