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也隱隱察覺出了不對,用力甩開她的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這不是到商廈的路!”
說完不等蘇蘭反應便頭也不地往前後跑。
“媽的!給老子站住!”
黑色麪包車上突然衝出來兩個膘形大漢,沒兩步便追上了盛澤,直接把人敲暈,抗在肩上。
蘇蘭嚇得腿都軟了,連忙上前抓住男人的衣襬,哆嗦道:“你們不是說不會傷着孩子的嗎。”
“放開!”
大漢一掌把推到地上,嗤笑道:“我們收錢就得按規矩辦事兒,人送到了你快滾吧!”
說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蘇蘭爬在地上,尖銳的石子劃破她的手掌她也毫無知覺般地死死盯着車子離開的方向,過了好久她掏出手機來顫抖着撥通了報警電話,又連忙掛掉。
“啪啪!!”
她狠狠地扇了自己巴掌,哭叫着:“沒用!你真沒用!!”
飛機穿過雲層劇烈地顛簸了一下,蘇婷此時正深陷噩夢中。
夢裏她清楚地看到盛澤被歹徒從很高的樓層上面推下去,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卻怎麼也動不了身體,那種撕心裂肺的無力感真實又恐怖。
“婷姐,婷姐你怎麼了?”
小張輕輕搖晃着蘇婷的手臂,見她眉頭緊蹙,額上覆滿了細密的汗珠,連將她搖醒。
蘇婷猛地驚醒,一睜開眼,是空姐那張端莊漂亮的臉蛋兒,此時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女士,剛剛飛機遇到氣流顛簸,您是否感到身體不適?”
蘇婷吐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小張,“我們到哪了?”
“還有十多個小時呢,婷姐你是生病了嗎?”
小張遞過來一張紙巾,擔憂地說道。
“我們不去,趕緊找個機場轉機回國內!”
“啊?”
小張雖然詫異,但見蘇婷一臉嚴肅,還是乖乖地定好了機票。
蘇婷後怕地捂住胸口,看向外面陰雲密佈的天氣,感覺一個心情隨着現在的飛機起起落落,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心頭。
“怪事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老孫頭拿起手機又給蘇蘭打了個電話,仍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心裏愈發疑惑,正當他想出去找人時,桌子上的座機傳來了陣陣鈴聲。
“喂,蘇蘭啊!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晚飯還要不要給你們留了!”
“我和小澤在外面辦事,晚點回去,這兩天福利院的事情就拜託您先頂着點兒!”
蘇蘭面色冰冷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天空中大片墨色的烏雲飄過來,黑壓壓的一片讓這個夜晚顯得更加壓抑。
她不死心地繼續給顧明月打着電話,幾聲盲音過後,顯示對方已關機。
冰冷的機器聲穿透她的耳膜,蘇蘭無助地把手機揣進兜裏,她現在不敢回福利院也不敢去警察局。
空中飄落下幾片雪花,不一會兒便鋪滿了大地,她就這麼在街上游蕩者,猶如一抹幽魂,蝕骨的寒意侵蝕着她的四肢百骸。
“你……你們是誰!”
盛澤牙關打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兩個男人。
他環視四周,猜測這裏可能是郊區的一處爛尾樓,坐在火堆旁的那兩個男人一個是長的一臉兇相的刀疤臉,還有一個土肥圓,長的賊眉鼠目的,一看就是兩個亡命之徒。
“小子,醒啦!”
土肥圓奸笑着走過來,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蛋。
盛澤偏頭奪過,低聲道:“你們想要得到錢就好別傷我!”
“哼,小兔崽子口氣不小。”
土肥圓後退幾步,喝了口酒暖暖身體。
坐在火堆旁邊的刀疤男定定地看着他,始終沒說話。
那個眼神給盛澤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被一條吐血信子的毒蛇盯上,讓人渾身不舒服。
雖然他有着超越同齡人的冷靜睿智,但到底是一個小孩子,心裏說不慌是假的。
目前爲止他可以斷定自己是被綁架了,如今要緊的是如何想辦法脫身向外界報信。
“二哥,你到了嗎?”
“還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但目標區域可以鎖定。”
蘇陽看着電腦上微弱的信號點,蹙眉說道。
“媽咪和爹地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蘇可聞言無奈地搖搖頭,“要不我們直接報警吧!”
“不行,先不說我們兩個小孩子沒有信服力,失蹤不到24小時是沒辦法立案的。”
蘇陽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這時老孫頭突然推門進來,開口道:“你們兩個咋這麼晚還不睡?”
“孫爺爺,你知道我哥哥他們去哪裏了嗎?”
老孫頭聞言撓了撓頭,嘀咕道:“我也不曉得啊,院長她今天蠻反常的。”
“媽咪來電話了!”
蘇陽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麼,蘇可便在一旁興奮地叫道。
“小可,媽咪在機場呢,你們三個都好好地待在福利院沒有?”
“媽咪,今早姥姥帶着大哥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蘇婷聞言心裏猛地一沉,連忙吩咐小張撥通蘇蘭的電話。
“院長媽媽是我!你帶小澤去什麼地方了?”
“婷婷啊……”
蘇蘭剛說出這個名字眼圈瞬間就紅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她哽咽地報了一個地點,便匆匆地掛了電話。
蘇婷一刻鐘都沒有耽誤,一邊通知小張報警,自己則開車飛速地趕過去。
“人來了,你打個電話過去,讓那邊把錢結算了!”
刀疤男透過窗戶看着馬路上疾馳而來的車子,轉頭對一旁的男人吩咐道。
蘇婷車還沒有停穩,便“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面的一處爛尾樓,5層的位置透着光亮。
她深吸一口氣,前腳剛踏進樓門,耳邊就想起了男人用大喇叭喊出來的聲音,“一個人上來,不許報警!後果自負!”
她被震的一哆嗦,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匆匆地給小張發了條短信,便硬着頭皮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