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的身體瞬間僵住,手裏的菸蒂也掉落在地上,“你……認識我?”
聞言,沈達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道:“有時間出來聊會兒嗎?”
夜晚的街道沒了熱氣的炙烤,要比白天好受多了,沈達遞了杯檸檬汁過來,“我還以爲你不記得我了。”
顧明月伸手接過,見男人的臉頰上帶着一抹連夜幕都掩飾不住的緋紅,勾了下脣角,“怎麼會呢,沈達哥哥。”
女人的這句話像小貓的爪子般輕輕撓過沈達的心頭,讓他本就緋紅的臉上更添加了一抹豔色。
“沈達哥哥,我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顧明月說着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服角,眼眶也泛起淚花。
“你……你別這樣,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全是你的錯,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沈達慌忙地給她擦拭着眼淚,顧明月順勢往前一步,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裏。
“沈達哥哥,現在就只有你還願意相信我……我真的好開心。”顧明月哽咽地說道,眼睛紅彤彤的像個兔子,看的沈達心疼極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
沈達輕拍着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可以和我說說具體的嗎?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能有幫到你。”
顧明月顫顫巍巍地擡起頭,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沈達哥哥,我現在什麼處境你也看到了,之前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你放心,我會把你帶出去的。”
沈達深吸口氣,繼續道:“你……願意和我回M國嗎?”
說完他緊張地看向顧明月,見她輕輕點頭懸着的心纔算放下。
“那我這就去找老闆,爲你贖身!”
沈達嘴角彎起,心裏既激動又欣喜。
顧明月看着他匆忙離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逐漸淡去,神色再次變得漠然。
國內這邊的天氣逐漸回暖,蘇婷坐在搖椅上,看着草坪上三個小傢伙跑的正歡,笑着朝他們招了招手。
自從跟顧家決裂後,那些煩心事也迎刃熱解,福利院由老孫頭接手,她偶爾會回去看看孩子們,生活逐步恢復正軌。
新的一年,往日種種也成爲舊憶埋藏在時間的長河裏。
蘇婷正望着遠處發呆,突然感到肩頭一暖。
盛明哲將薄毯披在她的身上,低聲道:“天氣才暖和一點就穿這麼少,當心感冒。”
蘇婷無所謂地挑眉,自然地靠在他懷裏,輕聲嫌棄道:“你最近管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盛明哲聽着她撒嬌的語氣,伸手環住她的細腰,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裏,眼裏隱隱的責怪,轉變爲無數縱容的笑意。
二人正膩在一起,客廳裏的手機鈴聲突然將這旖旎的氛圍打斷。
蘇婷從他霸道的懷中掙脫出來,快步衝向客廳。
“沈大哥,香薰我已經收到了,這次勞煩你費心。”
“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就是沒咱們這層關係,小可作爲我的患者,爲她盡心做康復治療也是我該做的。”
蘇婷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眼角盪開溫和的笑意。
蘇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並沒察覺出任何不對。
盛明哲的眸光暗了暗,佔有性十足地扣住她的肩膀,“下次我陪你們去吧。”
蘇婷好笑地將他的手拍掉,“你得在家看孩子,都走了那兩個小傢伙怎麼辦?”
現在把孩子放到誰的手裏她都是一萬個不放心。
盛明哲聞言頓了頓,繼續道:“那就讓白助理陪你一起,反正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蘇婷看他一臉防賊的模樣,真是無奈又好笑,“用不着這麼興師動衆的。”
說完見盛明哲依舊沉着臉色,輕聲道:“下次……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盛明哲擰起的眉毛這才稍稍撫平,他清了清嗓子,得意地揚起下巴,“那你打算怎麼介紹我?”
“你現在怎麼跟個小孩兒一樣難哄!”
蘇婷說完笑呵呵地上樓去,留下的盛明哲怔愣了幾秒,隨機反應過來。
覺得既彆扭又沒面子,不甘心地追上去,兩人鬧作一團。
都說好的愛情和舒服的相處模式會讓一個人再變回小孩子,外界任誰見到堂堂盛世總裁和著名設計師在家竟是這種模式,估計都得驚掉下巴。
M國這邊正值深夜,沈達掛斷電話揉了揉痠痛的脖子,再次低頭埋在如山的工作中。
顧明月輕輕推開房門,將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
沈達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柔聲道:“你怎麼還沒去休息?”
顧明月笑着搖搖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沈達哥哥,這個香薰蠟燭好別緻啊,是你自己做的嗎?”
沈達聞言擡手拿起桌子上的蠟燭,笑道:“這個是我研製出來的,它的香味兒具有很強的助眠作用,你喜歡的話可以放在牀頭。”
“是這樣啊,那個箱子裏的也是?”
顧明月指着角落裏的紙箱子,好奇地拿起一個,“這個好像不太一樣。”
“哦,這是我用來給患者治療的藥用香薰,你用的時候別搞混了。”
“沈達哥哥,我才從非洲那邊的苦日子逃出來,這段時間晚上總是做噩夢,睡眠質量也明顯下降。”
顧明月說着在箱子裏拿起一個香薰,繼續道:“這個你能不能送我一個?”
沈達推了下眼睛,猶豫片刻,點頭道:“行,你拿去用吧!”
顧明月笑着將蠟燭拿在手中,臉上依舊掛着甜美的笑意,目光卻愈發的陰狠怨毒。
……
“啪!”
餐廳傳來一聲脆響,蘇婷忙從廚房衝出來,見蘇可面色蒼白地倒在桌子上腳邊散落着碎裂的茶杯。
“小可!”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救護車的嗚鳴聲仿若催命的急詔,將蘇婷的心臟緊緊地揪起。
盛明哲匆忙趕來,見蘇婷正在走廊裏焦急的來回踱步。
“別急,小可會沒事的。”
他說着將蘇婷擁入懷裏,輕聲安撫着。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